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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乳(41)

马小河没怎么想明白,就到了面对袁西琳的时刻。袁西琳紧锣密鼓地办事,一副决绝的态度,现在,她和他所处的位置调换过来了。马小河见袁西琳回来,想也没多想,就马脸堆笑,热情洋溢,绝不是装模作样,百分之百地诚心诚意。西琳,单位今天事多不多啊?想不想吃海鲜去?马小河闲扯淡瞎关心。多啊,主要是领导忙,好不容易盖了戳,你看看。庆贺啊?没有必要了吧。袁西琳递过一张证明,把马小河呛了一口。马小河原想好好套套近乎,却弄巧成拙,让袁西琳顺理成章地接上这个话茬,他下面准备好的表现,就有点没法施展。目标无法实现,马小河暂时陷入无语境地,草草看一眼红戳子,写些什么也懒得管。半晌,马小河似乎很悔疚地抬起头,说,西琳,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前些天我也太冲动了,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应该珍惜缘份,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也好几百个日夜了。袁西琳的眼睛围马脸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爆发出一串哈哈大笑,说,你马小河,什么时候开始讲缘,讲恩,讲情,讲义了啊?变天了,真是变天了!哈哈哈哈!袁西琳的爆笑很伤马小河自尊,他有点恼火,但他不能发火,他必需忍受袁西琳的牢骚,怀疑,质问,甚至漫骂。因此,马小河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马脸很深沉,西琳,你说得很对,我差点是个混蛋,你骂吧,真的,我该骂。马小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像把一生的悔恨都吐了出来。这时候,袁西琳就有点摸不准马小河,或者说,女人心太软,于是,袁西琳重重地看了马小河一眼,她骂不出来。

有一段时间,我们很好,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想回到那个阶段,好好的过日子,赚钱。马小河见袁西琳精神出现溃败之象,有机可乘,顺势继续往下猛灌。袁西琳沉默,马小河以为加把劲就妥了,紧接着又灌了一堆忆苦思甜的话,信誓旦旦,要与袁西琳共创美好家庭的辉煌明天。袁西琳的眼神渐渐地像面对新奇事物的孩子,她不打算再嘲弄马小河了。从现在开始,马小河快乐,马小河痛苦,那都是他自己的事喽。袁西琳这么想着,就像抖掉身上的灰那样,把马小河撇下了。

你到哪里去?你倒是说句话!马小河一把扯住了她,好像她欠了他的什么。

你干什么啊?没什么好说的了!袁西琳一甩手,似乎被马小河咬了一口。

西琳,你真的一点都没听进去?马小河把声音压得很低,眼光倾斜,带点不可置信。

好自为之吧,说什么都没用了!袁西琳看也不看马小河一眼。

嘿?你他妈的,真不识好歹,牛b起来了?马小河早就按捺不住了,一把揪住袁西琳脑后的头发一拽,袁西琳不得不仰着脸,面朝天花板。放开我,干什么啊。她说话有点困难。你看看,看你这张茄子老脸,还会有哪个傻b娶你?马小河并不松手,拽得更紧,袁西琳只觉得嗓子发痒,一阵咳嗽,她没办法挣扎,只有用指甲掐马小河,掐他的手,她感觉掐破了皮,掐出了血,马小河的手钳子一样,就是不放松。马小河从后面看袁西琳雪白的乳沟,那两个东西比它的主人好看一百倍,马小河憎恶它们,它们引起了马小河身体愤怒的冲动,马小河决定收拾她。马小河松开拽住袁西琳头发的手,去撕她的衣服,袁西琳身体获得自由,反抗的力量大得出乎马小河的估量之外。她先是掴了他一巴掌,紧接着朝马小河裤裆踢了一脚,虽然穿的拖鞋力量不大,马小河还是嗷叫一声,放开了袁西琳,抱紧自己裤裆。趁马小河还不能动,袁西琳立即打电话,通知朋友们,完了,在离马小河稍远的安全地带,以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姿势大吼,滚出去,马上滚出去!

第四十一章 没人找得到佐伊娜

左依娜从喝醉酒的第二天开始,就从吉姆郎格的世界里消失了。左依娜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并且没有和任何人请假。吉姆郎格没想到左依娜也会像苏曼那样躲着他。他以为他和苏曼的关系解决了,已经得到了左依娜的谅解。事实上,那天左依娜醒来后,极为平和地原谅了吉姆郎格的做法,他们之间,吉姆郎格觉得,是翻过了那不愉快的一页的。因此,左依娜的突然消失,出乎吉姆郎格的意料。吉姆郎格有点担心葡萄架下的那个女孩子,她手腕上那道闪电一样的伤疤,总在他的眼前闪现。

吉姆郎格想不出任何办法,只得把电话打到苏曼办公室,但他同样找不到苏曼,她的手机也总是关机状态。吉姆郎格决定到苏曼的住处等她。晚上八点钟,他先是上楼敲了苏曼的门,没有人应答,他回到车里,打开着车门,靠在驾驶座上,准备一次没有时间止境等待。期间,吉妈郎格又给苏曼打了四次电话,依然联系不上。晚上十二点,吉姆郎格渐渐失去耐心,频繁地看表,手指不安地敲打着方向盘。

身边紧跟着一个护花使者。苏曼没想到吉姆郎格会在,刹那间惊喜交加,并且在一瞬间原谅了吉姆郎格,她愿不顾一切,回到他的怀里。护花使者看明白什么,很知趣,也很不情愿地走了。

我想,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你。吉木郎格说。小区的银色路灯光正好适合这种状态的男女。

涵文,到我家里说话。苏曼很温柔,身体像颗小树。

太夜,不上去了,有件事求你帮忙。吉木郎格走近苏曼,站好,路灯在他身后,背光。

太客气,不知能不能帮到。苏曼的热情被风一吹,立即凉了。

已经一周联系不上左依娜,有点担心。你不知道,几年前,我伤害过她一次。苏曼,她没有你坚强。吉姆郎格说。苏曼感觉有把刀子在她的心上溜过去。

我坚强?苏曼哈哈一笑,谢谢你夸奖我。苏曼边说边往左依娜家挂电话,没有人接听,然后她又分别给袁西琳和小嘴温倩打过去,后者略微知道一点情况。左依娜家里没人,她老公家里出了事,估计是一块回粤北了,我只知道这么多。苏曼转告吉姆郎格,心头一阵难过。吉姆郎格深夜出现在她的家门前,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苏曼一阵痛苦,吉姆郎格说她坚强,也就是说她有点无所谓的意思,他哪里知道,她和左依娜一个外刚内柔,一个是外柔内刚。吉姆郎格只担心左依娜,只关心左依娜,眼泪从苏曼的眼角滚下来。

吉姆郎格“噢”一声,舒了一口气,顿了一顿,说,苏曼,我对你是真诚的,这一点你不要怀疑。

是吗?我不怀疑,你将感情分成真诚的十份,给了真诚的一份给我,我明白。

苏曼,不是这样。

你真的不上去了吗?

苏曼……

真的不上去了吗?

苏曼,我……没有心情。

也好。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钱的事情,迟早会有麻烦,你自己保重。

有什么动静?

是我的预感。贷款近期不还,你的固定资产,你的房,你的车,怕到时就不属于你了。我已经尽力了。苏曼说完转身就走了,在楼梯口,她回首张望,吉姆郎格还呆在那里,她的心都碎了。

刚进屋,电话铃响,苏曼以为是吉姆郎格,她以为是他才接的。她希望他改变了主意,愿意留下来,像以往那样,在她的床上,翻天覆地。但苏曼又一次失望,电话是小嘴温倩打来的。

我就知道你没睡嘛,我有点兴奋,就干脆给你打电话了。

有喜事,温倩?

是啊,刚写完一堆请柬,下周六在阳光酒店哪,你一定要来!

什么事啊?

哦,你看,我都糊里糊涂都忘了说,我和建兵结婚摆酒啦!

恭喜啊,温倩,我当然要来。

来呀,携男友哟,我在请柬上写谁的名字呢?

不写,带哪个前来,我到时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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