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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屏春暖(40)+番外

王青知道自己在这里的确不妥,便出去烧了一大锅热水,拿在木桶里,提到门外知会了宛娘一声,便自回去了。

宛娘听他去远,才出来提了热水进屋,点了灯,也看不见自己脖子上伤如何,只觉一阵阵刺痛,那些血渍已经干了,宛娘用热水清洗干净,好在伤口靠近锁骨处,明儿穿个严实些的中衣便遮住了,只是脚却被那盘子砸个正着,脚面肿了老高,略一摸就疼的钻心,也没什么跌打损伤的药膏,只得用热水烫了,想着明儿管李家婆娘寻些药酒什么的拍打拍打。

正想着,忽听外头门响,想着王青出去忘了闩上门,忙问了声谁,却听王青答了一声:“是我王青,我刚去寿春堂的郎中家里,砸开他家的门,向他寻了些跌打药酒,放在外头窗台上了,你记得拿进去,好生揉开伤处,好的快些。”交代好了才去了。

这一折腾天也大亮了,李家婆子一早就过来瞧宛娘,见路都走不得了,忙道:“夜里不理会,却怎的去了一趟钱家,脚崴的这样了,即是伤了脚,怎的不去叫我,当时揉开,说不得今儿要好些的,你现在把袜子脱了,我用热酒给你拍打拍打,行开淤就好的快了。”见宛娘仿似有些不好意思,便笑道:“咱们妇人这脚最金贵,不是旁处,郎中却看不得,若你跟王青成了夫妻,也用不着婶子多事了,如今啊,只得婶子瞧了,你莫要不好意思,在家时,我爹给人做苦力,常有个伤痛,你李叔给人拉脚,也短不了个磕碰,久了,我倒是得了些门道。”

宛娘听她如此说,也恨不得快些好,如今这铺子可离不得她,便解袜带,褪了布袜下去,李家婆娘一瞧见宛娘这双白嫩小脚,不禁赞了一声打趣道:“只你这双小脚,便可配个好人家了,想你幼时定裹的严实,这双脚真真小巧,待到成亲的好日子,你家王青见了,还不知怎样欢喜呢。”

宛娘脸一红,虽然对这样畸形的审美,有些不适应,但显然她这双小脚在这个时代算一种美的标准,她记得,梅鹤鸣也最爱揉搓她的脚,尤其干那事的时候……宛娘急忙摇摇头,怎的想起他了,好容易摆脱了他,这辈子可不要再有牵连的才好。

李家婆娘点了热酒,给她拍打几下,又上了药酒轻轻揉开,虽也疼的钻心,毕竟手法熟络,忍一忍便过去了。

宛娘伤了脚,走动不便,便想起现代的拐杖,若是杵着就好了,吃早饭的时候,便跟王青说了,王青是个实心眼的汉子,又把宛娘当成了自己媳妇一样着紧,便底细问了样儿,宛娘寻了粗纸几笔画出来递与他,王青却道:“原是这个,却简单。”

吃了饭在院里鼓捣了半天,晌午时,宛娘便能杵着拐杖进出了,宛娘不禁琢磨,王青的手这样巧,莫如让他做些东西来摆在铺子里,若有要的顺便卖了,也是个生钱的道儿,因跟王青提了。

王青憨憨一笑道:“这些宛娘做主,让我做什么只管说,我做来便是了。”宛娘白了他一眼道:“男人家总没个主意,说出去人家岂不笑话你。”

王青却道:“我自认没宛娘伶俐,日后家里就宛娘做主,各家关上门过自家的日子,谁乐意笑话便笑话,有什么?”

宛娘不禁叹道:“你倒是有几分大智若愚。”“什么知?什么鱼?宛娘说的什么?王青是个憨人,宛娘要说什么需直说才是。”那傻样儿的确憨的可爱。

宛娘不禁笑道:“我是赞你聪明呢。”王青瞄着宛娘一张白净的小脸,这会儿笑起来,脸颊边上隐约有个浅浅的梨涡,越发好看,竟不觉有些看呆了。

宛娘见他直眉瞪眼盯着自己瞧,脸一红,扬手挥了挥,嗔道:“看什呢,眼都直了。”王青这才回神,一张黑脸红透红透的,匆忙说了声:“我出去做活。”扭身跑了,宛娘不禁咯咯笑起来。

☆、平白有客来

定下了日子要成亲,王青便把心里的话说给了宛娘:“虽我是王家的侄儿,你我成亲后,也不好就住王家这房子,街前我家那个院子我去瞧过了,还算齐整,略修缮修缮,也可住的,虽比这里小些,却是我爹娘留下的,这些年我离在外,容易回来了,守着家才是正路,这边可当个正经铺子使唤,你看可好?”

宛娘先前也去瞧过王青家那个院子,的确过得去,原吝那房子的是一户外乡人,在清河县里做些小本营生,也做了几年,今年却不知怎的,折了本钱,便想着回原籍去,便不吝房子住了,宛娘收到手里还没再吝出,王青就来了,说起来真正一个巧字,合该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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