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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玩具被抢日常(47)+番外

作者: 澎晟子 阅读记录

话里话外都在说陆西槐有些不识好歹的。

陆西槐仍然固执己见,从两年前他就规划好自己要走的路了,他向自己的导师鞠了一躬。

“谢谢您的厚爱,我对自己的未来已经规划好了。”

导师忿忿地甩袖而去。虽然今天的会议有关被资助的学生,陆西槐在校期间在受资助的学生之列,但他已经毕业,即便再忙的事物也万没有让他回来帮忙的道理。

陆西槐知道事情不只是帮忙整理资料那么简单,他的导师已经就就业问题多次联系他了,这次让他回来帮忙也不过是一个借口,他清楚这点,所以特地回来准备把事情解决掉。

这是一个难解的局面,陆西槐不愿意妥协,导师一直觉得自己是为了陆西槐好,陆西槐不愿意领情。

将脖子上戴的工作证摘下来,陆西槐把工作证放在了回收工作证的桌子上,轻轻松松地离开了。

姜泾予站在走廊的另一边围观了这场不算争吵的争吵,等到陆西槐走了之后走到桌子旁把陆西槐留在那儿的工作证顺走了。

上面的字迹很清秀,工工整整地写着“陆西槐”三个字。

“陆西槐……”姜泾予握着陆西槐的工作证,唇齿里挤出陆西槐的名字。

他开车跟在陆西槐身后出了校门,期间陆西槐以为自己挡了他的路,特意往路旁边走了走。姜泾予觉得陆西槐蛮有意思,恭恭敬敬却也很执拗,温和又有力量。

他按了下喇叭,在陆西槐疑惑的眼神中离开了。

陆西槐当时对未来的生活满满的都是希望,尚且没有病痛和金钱成为他的负累。

姜泾予回去翻了翻手里的表格,几十页的名单,姜泾予偏偏注意到了陆西槐的名字。他觉得他没有故意找对方的名字,偏偏这个名字扎眼的很,一跃跳到他的眼前来。

他利用私权从学校方面调了陆西槐的档案出来,和他想象的一样,连续不断的四年优等生,曾跟导师完成过三个专业相关的项目,在有关杂志上发表过两篇署名论文。姜泾予看了看时间,都是在项目进行的期间发表的,后续他本人好像没有多大的兴趣,没有继续进行研究。

这样的成绩还算可以,寻找和专业对口的工作不是很难,可是现在,陆西槐去一家小公司做了翻译助理。

姜泾予继续翻阅陆西槐的档案,发现陆西槐已经获得了英语最低级的口笔译证书,看来真的和他说的一样,他早就对自己的路线有了规划了。

有时候姜泾予甚至觉得自己太闲了,他不仅调了陆西槐的学生档案出来,还查到了陆西槐上班和居住的地方。他就像个精神病患者,自从巧遇了一次陆西槐下班并尾随对方回家之后,偶尔想起来就会开车跟在陆西槐后面。

好在他车多,每次换一辆,而且只在主干道上跟踪对方,一时也没有引起陆西槐的警惕。

姜泾予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用哪种方式哪种身份和陆西槐认识都不太好。

有时候看到陆西槐略显疲惫的脸他想问问陆西槐怎么了,之前即便鞠躬脊背也挺的笔直的陆西槐不应该是这样的。那么多委屈陆西槐都受过来了,会在什么地方摔到起不来呢?

姜泾予很好奇。

跟踪陆西槐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已经不在他考虑的事情范围之内了,他要见到陆西槐,每天。

直到某天陆西槐不见了,他在陆西槐公司楼下等了很久,迟迟见不到人影,整栋办公楼只有一楼的大厅还亮着灯,姜泾予等到晚上十一点,没有人出来,他猜测陆西槐是不是生病了。

他开车去陆西槐租的楼下,灯没有亮着,小区单元门口贴着招租的广告,正是陆西槐那间屋子。上面标示的时间在两个星期前陆西槐就应该把房子退了并搬走了,陆西槐去哪了?

姜泾予瞬间有些着急,他让人去查陆西槐的行踪。

原来陆西槐连工作也辞了,每天走回这边就在路旁搭乘其它公交车去医院。姜泾予对这些异常后知后觉。

从那以后姜泾予再也不用跟踪陆西槐了,因为陆西槐每天就在医院里陪着他爷爷,一个重病缠身,一个尚青春年少,却是一样的沧桑。

陆西槐快要崩溃了。

姜泾予看到陆西槐一边用冷水洗脸,擦干泪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下一秒一滴眼泪从眼眶滴落,陆西槐擦去眼泪吃了颗糖告诉自己没什么的时候这样觉得。

☆、番外一:前生

姜泾予第一次因为某个特定的人感到怜惜、心痛。

要不要出手呢?

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因为太过纠结,那几天他都没有继续去偷窥陆西槐的生活。他是个变//态,彻头彻尾的。承认自己是个变态的时候姜泾予反而有些释然,去他妈的条条框框吧,从他开始跟踪陆西槐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正常了!

成年人坐下来谈谈条件,各取所需,不是多光明磊落,甚至有些龌龊,趁人之危,可是决定权最终还是在陆西槐手里,姜泾予这样为自己开脱着。

给陆西槐发短信的时候姜泾予有些手抖,烟蒂不小心落在了指节上,不小心按下的发送键轻轻松松地帮姜泾予做了决定。这是天意。

“我想包养你。”姜泾予不知道陆西槐看见这五个字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他打了这五个字之后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因为一个手抖后面什么也没说。

陆西槐彼时走投无路,看着这样的讯息觉得是垃圾短信,没有删也没有回复,看一眼手机上的信息对他来说都是难得的有精力。

陆爷爷的生命余额变成数字,当陆西槐手里的金钱余额归零的时候陆爷爷也会随之逝去。陆西槐抓着自己的头发蹲在卫生间的地上,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表情,该哭该笑?他回顾自己的这二十多年来的人生,找不出一丁点意义存在。

无父无母,无家可归,似浮萍飘零。

他看见那些生病有人陪伴的人都很羡慕,他会死在什么地方,死在什么时候?有人管他吗?或者说有人知道他已经死了吗?

可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姜泾予的第二条简讯发来了,一成不变的五个字,后面加了一个地址,是要约他出去见面。

陆西槐终于确定这不是垃圾短信,但这条短信给不了他多少希望。

他回复:“你的男的吗?”

姜泾予马上回:“是。”

带着一丝隐约的疯狂,陆西槐笑了。他这个变//态还真有人愿意喜欢啊?

这个“喜欢”在陆西槐这里不是褒义词,更类似玩弄,戏耍的意思。

瞧见没,他是个变//态,因为变//态被所谓的家人赶出来,也因为变//态,在需要钱的时候要把自己送给另一个变//态玩弄。真是好笑。

陆西槐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理,他甚至被自己抓乱的头发都不愿意去管,他需要钱,又希望自己这副邋遢的样子能够减少对方对他的兴趣。

很可惜,他这样只会让姜泾予更加怜惜他。

明明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人,确定是姜泾予联系他之后,第一句就问:“你愿意出多少钱?”

好像不管他对面坐着的人是老是少,是丑是美,给够了钱,他都能答应似的。

不久之前陆西槐即使鞠躬脊背也是挺直的,骨子的劲头压不住,别人一眼就能瞧出来,他有目标,他有自己规划好的人生。

年少的时候谁没做过梦啊,陆西槐偶尔也想过,他未来会不会和某个人在一起,哪怕再畸形也是因为爱,可能爱也不是多么浓烈,但这点稀薄的爱加上浓厚的责任感足够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完这一生了。

不过这都是想想,更多时候他还是想做个独身主义者,当他老了的时候别人最多嘲笑他是个老光棍,这不是多十恶不赦的事情,比起家人戳着他的脊梁骨用恶毒的言语揣测他好多了。那么多大风大浪陆西槐自己硬着头皮闯过来,最担心最害怕的还是家里人的反应。虽然这家人都不认为有他这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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