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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女(253)+番外

怀清道:“此方吃三剂,遗尿该没了,若仍有肝阳上亢之表症,便要重于平肝潜阳,仍是这个方子去沙参,牡蛎,益智仁,菟丝子,菖蒲,再加天麻二钱,石决明五钱,竹叶二钱,甘草一钱,此毒可解。”

余隽想了一会儿拍手道:“此方甚妙,竟想不出再比这方子更适合的了,你这丫头的医术又见增长了。”

怀清摇头道:“哪是我的医术,多亏了你给我的那本医案,瞧了这位苏太医的方子,怀清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苏太医才可称得上神医,可惜死了,若活着,我倒想拜他为师。”

余隽笑道:“你算了吧,虽说苏毓敏的医术的确神乎其技,你却也不差,且,你与他用药的手法很有些像,故此,当初我才疑心你与他有什么渊源。”

很像吗?怀清翻开那医案看了看,虽是匆促誊抄,却也抄的极全,且不止自己要看的那个解毒之案,举凡这位苏太医留下的医案,慕容昰都给她抄了一遍。

想起慕容昰,怀清忍不住拿出荷包里那枚小印来摆弄一会儿,寻了印泥出来,沾了按在纸上,在旁边写了一个清,两相对比,不禁失笑,把纸团了丢到一边儿。

翻过这页医案,却忽被一个案子吸引,是中毒的案子,剧毒鹤顶红,上头记载着并未救治成功,后头却有一行小字,从墨迹深浅来看,像是后来记上去的,写着:若行针,将毒逼在一处,慢慢解之可保性命无虞。

看到这行小字,怀清脑子里却忽划过一个影子,记得那年在桑园村,见过一个烧伤中毒的老人,烧伤?中毒?余隽说过当年淑妃一案,太医院院正苏毓敏获罪关于天牢,后天牢失火,苏太医葬身火海,若当年那场大火中苏毓敏侥幸生还,会不会……

怀清给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那个老丈若是侥幸得生的苏太医,为什么会去桑园村自己家的老宅,说是爷爷给他瞧病,以他的医术,哪里还用得着别人出手,若他都不能治的病症,也唯有一死了,莫非他跟张家有什么关系吗,不,不可能,张家跟太医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而且,那个人也不一定就是苏毓敏,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瞎猜的罢了,怀清摇摇头,也再没心思看医案,合上上床睡觉去了。

左明海终于缓了过来,心里头这个恨啊,暗道,邱家兄弟够狠的,这是要灭口啊,自己总归不过一死,死了也不能让他们兄弟好过。

想到此,跟旁边的小厮道:“去请六皇子,我有要紧话儿说。”

张怀济跟葛连升伴着慕容曦一块儿过来的,左明海看见葛连升,心里不禁暗暗叹息,还是葛连升这厮精啊,一看势头不好,立马倒戈,跟张怀济站在了一头,就算前头有些旧恶,帮着张怀济破案有功,将来大不了功过相抵,人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自己呢,人赃俱获,百口莫辩,还差点儿被邱家兄弟灭了口,这人比人真得死。

慕容曦往椅子上一坐,看了左明海一眼:“怎么着,左大人想开了?”

左明海忽升起一个奢望,开口道:“若我全招出来,能不能保在下一条命。”

慕容曦目光一闪道,:“左明海,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应该相当清楚,若按律法,够你死一百次的,便皇上一颗仁心也有底线。”

眼瞅着左明海眼里的光芒隐没,慕容曦话音一转道:“不过呢,你若老实交代帮着除了江南的逆臣,也算立了一功,便不能保你的命,爷倒是可以替你说个情儿,赦了你儿子,也给你左家留下一支香火,省的断子绝孙。”

左明海猛地抬起头:“六皇子此话当真?”

慕容曦嗤一声:“怎么你们这些人总爱问爷这个,再说一遍,爷从不打谎。”

左明海这才道:“预提盐引的一千万两银子算什么,真正的大头是贩私盐所得,每张盐引三百斤,却可走三千斤盐,多走了十倍的私盐,一纲盐是20万盐引,江南每年走的何止一纲盐,正是盐引不够使了才贿赂盐官,预提下一年的盐引,以至寅吃卯粮,这中间的盐税不过区区一千万两银子,贩卖私盐所得何止千万之数。”

说着看向怀济:“张大人曾任南阳知县,该知道邱家去年新修了祖坟,还有许克善,许克善虽不是江南的官儿,却一样拿着每年私盐的分红银子,大人可知其中原因?”

怀济一愣:“许克善跟此案有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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