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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女(9)+番外

路上遇上的丫头小厮莫不垂首给张婆子见礼,可见在这叶府,张婆子颇得体面,想想也是,这叶府最大最牛的人物,还真不是叶之春这个正二品的封疆大吏,而是他娘,叶府的老太君。

皇上的奶妈子相当于养母了,若不是这样的情分,叶之春不到四十的年纪,即便政绩再亮眼,恐也做不到今天的地位,说白了,除了他自身的能力外,人家上头通着天呢,这才是硬道理。

张婆子这一路都在打量这位,虽是小门小户的丫头,却难得没有丁点儿小家子气,算起来,可还不到十四呢,这股子稳当劲儿真不知怎么修炼出来的,更别提这一身神乎其神的医术了,说实在的,若不是老太君,自己真当那方子是她哥开的呢……

☆、第5章

怀清跟着张婆子,刚至廊下便听见两声咳嗽传出来,怀清停住脚,张婆子低声道:“这是老毛病了,每逢秋冬必犯一次,若小心谨慎些还好,稍一疏忽便要延上一冬。”

怀清道:“既有症候当早治才是,拖久了恐不妥当。”

张婆子道:“可不是吗,却不好治呢,就为老太君这个病,老爷不知费了多少心思,莫说太医院的太医,只咱们大燕远近闻名的郎中都来瞧过,虽也有对症的,刚吃下一两剂的时候见些效用,过不了几天又犯了,竟是难除这个根儿,今年立秋的时候犯了一回,好容易过去,前儿晚上在夫人哪儿熬了一宿,想是回来的路上着了寒,昨儿半夜就咳了起来。”

话刚说到这儿就听屋里老太君道:“让你去接个人,怎倒在外头说上话了,这都快腊八了,天寒地冻的,回头冻病了可怎么好,快着进来吧。”

张婆子忙应一声,丫头打起帘子,怀清跟张婆子走了进去,过堂屋直入东次间,一进屋便扑脸的热,怀清略瞄了一眼,只见当屋放着一个铜制镂刻着松鹤延年的大熏炉,里头银丝炭烧的真旺,顶上氤氲而出缕缕芬芳,仔细嗅像是苏合香。

老太君斜斜倚在暖炕上,手臂下是一个福寿字的大迎枕,当真好一位富贵的老封君,只不过气色有些不好,想是咳嗽的缘故。

怀清蹲身一福:“民女给老太君请安。”

老太君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遭,见怀清衣裳打扮虽简单,举手投足那股子灵动气儿却藏都藏不住,肤色细白,明眸皓齿,前儿夜里未顾得仔细端详,这白日里一观瞧,便形容尚稚,竟也难掩芳华,假以时日必是个绝色佳人。

话说回来,便不是佳人,这一身医术也着实罕见,虽心里猜着前儿那方子是出自她手,到底有些疑心,想一个十四不到的丫头,何来这样大的本事,那王泰丰可是太医院里的泰山北斗,怎还不如这十四不到的小丫头了,说起来真令人难以置信,故此,今儿让她来,老太君也是存心想再试试她,是不是真有本事,还是自己看走了眼。

想着,便道:“你小人家的礼数倒周全,这里没外人,你也别拘着,叫你来也不是立规矩,是我这人老了,就想找你们这样的小丫头说说话儿。”

张婆子早已搬了个绣墩过来放在炕边上,怀清刚坐下,老太君又咳嗽起来,旁边伺候的丫头忙捧了痰盂来,另一边儿的小丫头在老太君后背轻轻捶了几下,咳出一口痰来,方好些。

怀清目光从痰盂里划过,心里已有了大概,老太君漱了口道:“叫你来本是要说话,不想这咳症又犯了,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张婆子道:“不是老太君拦着,早请郎中来瞧了。”

老太君哼一声道:“快别提那些庸医,我这症候治多少年了,若他们能治好何至于抻到这会儿了,白喝了那么些苦药汤子,也没见好,索性少受些罪吧,这都腊月了,再过两个月,等立了春就好了。”

张婆子目光一闪道:“您老若不乐意让大夫瞧,不若让怀清姑娘给您老瞧瞧脉吧,张家是医圣后人,祖传的手艺,想来怀清姑娘也是通医术的。”

老太君听了未知可否,却看向怀清,怀清心里知道,这老太太是心里怀疑,想试探自己,自己既想抱住叶家这棵大树,就得把老太君的病治好了,这是捷径。

想到此,怀清道:“不敢说通医术,只不过瞧过些医书,略知道些,老太君若不嫌弃,民女给老太君瞧瞧脉吧。”

老太君子心里点了点头,暗道这丫头却谦逊,明明把王泰丰都比了下去,却只说略通,俗话说,谦受益满招损,这丫头倒让人不得不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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