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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在上,朕在下(19)

帘幔后,阿丑猛地惊惧的颤抖了身子。

老巫婆的可怕在于,你永远不知道她真正要表达的是什么,上一刻还在夸你,下一刻说不定就会没命!

凤舞宫外,阴云密布,方才还是清朗的天气,此时却是阴沉一片,山雨欲来。

“你说什么?”暖暖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他说带她走?这里可是皇宫啊,现在她是皇后,虽然她非常的渴望逃脱这里,想要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但是如果是被圣元王爷带着离开……有些诡异,有些不合适吧?

“三年了,这三年的日日夜夜我都在煎熬着,我去边关,领兵打仗,拼命的立功,拼命的扩展势力,为的就是有一天我能堂堂正正的带着你离开!暖暖,我不能再等了,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要带着你离开!”慕容圣漓紧紧的握住暖暖的肩膀,一字一句带着无比的坚决与自信。

暖暖有些恍然,夕阳的色彩洒了进来,丝丝缕缕,仿佛缠绕在两人身体之间无法解缚的羁绊。

暖暖突地笑了,有些羡慕这皇后,竟然能有一个男人肯为她做这么多,可是她呢?她只不过是被一个男人欺骗然后残忍杀死的一抹幽魂……

暖暖抬头望着男人,男人本就挺拔高大的身材似乎在此时变得更加的高大,只是可惜……

暖暖微微仰首,眼中微光一闪,划出一道浓烈而并不强烈的弧线,如深秋残荷刹那芳华,转瞬即逝。她抬头抚平有些乱的发丝,用一种超乎冷静的语气一字一句道,“圣元王爷,你逾矩了!”

慕容圣漓的身子微微僵硬,他眸光一颤,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暖暖,“暖暖,不要玩了,我已经部署好了一切,三万兵马集结在宫外,只要我一声令下,别说带你离开皇宫,如果你喜欢,这皇后的位子还是你的,只是这皇帝要易主!”

男人的语气笃定,似乎想要尽力的说服暖暖相信,他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她什么都不用担心,只管将手交给他,就好!

“我不会跟你走的!”暖暖转过身去,竟然有些不忍心看他那双痴情一片的眸子。

“为什么?”慕容圣漓一把从后面抓住她的手臂,“我可以将丽妃一起带走,丽妃解脱了,你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

暖暖被他扯住身子,从他的手心中,能够感受到男人的期待。

“圣元王爷!”暖暖淡淡的回身,“或许我应该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龙暖暖,你跟丽妃,对我来说已经是陌生人!我只想开始新的生活,我这样说你明白吗?我不会跟你走!”

男人的手没有松开,相反却更是紧固,他猛地一扯,将女人扯在了他的怀中,大手一把撅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眼望着他,“你,再说一遍!”

暖暖看到了男人的脸,苍白,毫无血色,看到了他的眼睛,一种恐惧,一种愤怒,深深的被压抑着。

暖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内疚感,因为占据了这副身体,因为眼前这个侠骨柔情的男人!

“你爱上他了吗?”突地,男人的口中吐出一句话,“你是不是变心了?你爱上了慕容圣婴这个伪君子?”

暖暖皱眉,因为他突然的粗暴。

慕容圣漓知道他弄痛了她,可是那无法克制的怒火和妒意焚烧着他,几乎就要失去所有的理智,他无法保持冷静。

皇位,江山,他统统可以不要,他只是想要他的暖暖,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给他?

“慕容圣漓!”龙暖暖舒了口气,不允许自己再这样被动下去,“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好不好?”

“你说!”男人狠狠的抓住她的手腕,眸子已经是嗜红一片。

“我会离开这个皇宫,但是却不是这样离开,慕容圣漓,难道你愿意背负上为了一个女儿而成为乱臣贼子的流言吗?”忍住那痛,暖暖试图说服他。

“暖暖,我在乎吗?如果在乎也不会拥重兵入关!”男人冷笑着开口,眉眼之间狂妄极致,俾睨天下。

“可是我在乎!”暖暖重重的喘了口气,“我只是一个女人,不想做遗臭万年的坏女人,不想做诸如褒姒,妲己之流!”

男人眉宇间的狂妄在瞬间瓦解,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五官,他性格的脸和尖下巴好象刀刃一样雪白发亮,眸中却只剩下一抹蛮横的脆弱。那一瞬间,他看上去是那么单薄,虽然外表看起来是那么的强悍锋利,甚至有些炫目。

“暖暖,三年前你进宫的时候,你不是这样说的!”慕容圣漓突然冷笑,“为什么你总是能够一次次的给我理由,一次次的给我希望,却一次次的将它毁灭?”他缓缓的松开了女人的手,眼底的蛮横渐渐散去,只余一点点微弱的光芒,沉黯的绝望如冰冷的海水般慢慢地似乎要将他溺毙。

他忽的大口的喘了一口气,嘴唇煞白,努力的挺直了背脊,笔直如冰雕一般,面容僵硬冰冷,似乎在维持了最后的自尊。

“你不要后悔!”他低低的开口,突地决绝的离开。

暖暖望着男子那高大的背影逐渐远去,突地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张开嘴巴,呼呼的喘着气。

她不会后悔,因为她知道,男人爱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已经消失的皇后!

内殿之外的拐角,一白衣男子静静伫立,站在那里许久。

衣袂被风轻轻的吹起,露出男子紧紧握着的双拳,玉白的肌肤上,青筋暴露。

待圣元王爷决绝离开之后,那双拳缓缓的松开。

男人的唇角缓缓的勾起微笑。

他赢了!

☆、024 被利用的利息

身后有脚步声急急的传来,男人回身,示意来人先什么都不要说,径直离开凤舞宫,确定没人可以听到了,这才停住脚步。

慕容圣倾赶紧开口,似乎已经憋了好久,“皇兄,真的跟你预料的那样,城外七皇兄那三万兵马退兵了!”

男人照旧还是不动声色,只是站在那亭中许久,眸光投向那碧波湖中。

慕容圣倾突地咽了一口口水,他们怎么来到了这个地方?这个碧波湖在二十年前就被封了,碧波湖的后面就是皇宫禁地灵鹫宫,平日这里闲人不得靠近,只有当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上这来站着,一站就是一天。如今这危机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就渡过,皇上应该高兴才是,为何……

慕容圣倾虽然心有疑惑,但是还是不敢打扰男人,只是默默的在亭外守着。

此时凤栖宫中已经是血腥一片,所有的宫人都抱头跪在地上,脸边的血还温热,那一具具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尸体,前一刻还是他们同屋或者是好友。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双美的妖异美的无与伦比的手什么时候会卡上你的脖子。

当女人再次攥住一个宫女脖颈的时候,那躲在角落中的阿丑终于冲了出来,一下子跪在了女人的面前,“娘娘,不要再杀了,您的心头之恨,奴婢替您去了!”

女人缓缓的停住动作,红艳的唇含了嗜血的笑,缓缓的转向阿丑,“真的吗?”

阿丑跪在地上猛地磕头。

她不是可怜那些枉死的宫人,是不想躲在角落中等待死亡,明明知道下一个或许就是自己,那种滋味……

“去吧!”女人突地勾出一抹妖邪到极致的笑懿,用那沾带着鲜血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阿丑的肩膀。

阿丑的身体猛然一僵。

凤舞宫中,暖暖一惊逐渐恢复了平静。

“娘娘!”芍药神神秘秘的开门进来。

“怎么样?”暖暖低声问道。

虽然相信那番话足以让圣元王爷死心,但是她还是要再次确定一下。

“宫里很平静,什么事情都没有!”芍药低声禀报却又带着一丝不解,“娘娘究竟想让奴婢打听什么?”

暖暖突地笑道,“没事了,芍药,你做的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这凤舞宫的大宫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