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绝色奴(74)+番外

我的泪水,便这么落下来,明明,我是要杀他的,明明,我是恨他的,为何这一秒,我的心里竟是那般的柔软?这个男子,与我一般,爱着一个不该爱的人,那般的执着,那般的痛苦!便是舍了性命,也要让对方活着!

伸出指尖,轻触我的颊面,将泪水含入口中,许久,他才欣喜的抬眸,哑着声道,“你为我哭么?”

轻轻的点头,泪水再度落下。“我只是在想,我二人竟有这般相似的命运。随心,这二个月,我给不起你要的爱情,却能给你亲情,给你友情。我们,便这样一起,好不好?”我小声的要求。

他苦涩的笑着,定定的注视我,许久,才哑着声问了一句,“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是么?”

我挑眉,“你说什么?”

“你并不是容然!那么,你告诉我,你是何人!”他咬牙,苍白的面上渐渐的现出一丝红晕(我怔忡了下,终于轻轻的点头,“我不是!所以,我对你与叶容然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对你也没有丝毫的感觉!说到底,我只是你们之间的一个局外人,而已!”

他的黑发便这么粘在额边,沉默许久才说道,“冰魄钻石!”

“那是叶城给我的报酬!我来顶替叶悠然,我便要冰魄钻石!”说罢,便从怀中掏出,刹时间,钻石的光彩将他的脸照得灼灼生光。

他看着钻石,缓缓的伸出手。我会意,将钻石递给他。“真正的叶容然,与人私奔,已经离开了叶城,她没有守住跟你的约定,所以,随心,这样的女子,根本不值得你为她难过!”

他详身都在颤抖,许久,才赤着眸,哑着声问道,“那么,你又是何人!人总有自已的名字,为何,你竟长得与她一般的面目!”

我笑,心里明白他已经接受这般的事实,“.你知道的,不是么?”

他一怔,楞楞的看向我,“茯苓!原来,你的名宇,真的就叫茯苓!哈哈!我道为何你不肯让我叫你容然,原来你本就不是容然,你是茯苓!”

点头,我笑得轻浅,“是啊!我便是叶茯苓!因着我出生的时候,我的父亲正在给我的祖母治病,用到了大量的茯苓,白茯苓,赤茯苓,因着这味药,本来绝症的祖母,竟是多活了三年。父亲曾言道,希望这女娃能与这味药一般,治人病。救人命!可是,事情总是这般,真正需要被人救治的,却是我这个叶茯苓!”

他定睛看我,眸中现着一缕迷思。“原来,竟是如此!原来,那日满床的茯苓,竟是他们让你找回自己名字而已!叶茯苓!呵!原来,你竟叫叶茯苓么?罢了!既然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那么,你便回云风那里去吧!”

我摇头,再摇头。双手环住身子,泪水落了满颊,破碎的道,“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从他把我送出来的那一秒,我与他便再无任何关系!

随心,此时,若是容然把你那般决绝的送给一个女子,你会如何?你会不会伤心欲绝?你还会回去他的身边么?”

他的脸色苍白,许久不曾说话。长长的静默,让人几乎窒息。外头的人哑着声道,“大夫请来了!”

他抬眸,应了声,挑起一边的帘子,马车里头满目的血渍让人心生不忍,男人的脸略嫌清秀,淡着声道,“伸出手来给我把脉!”

我惨然的笑了下,“先给他包扎伤口吧!他的伤比较重!”

男人冷冷的哼了声,因执的对我伸着手,“我从来不治自残的人!”只得一声,便把我的脉门紧紧的扣住,“怎么病得这般的重!你怎么没找叶药奴!”

我开始发笑,“那就是大夫不会治了!叶药奴告诉我,我还有两年的性命!现在,只有一年十一个月!那还要没有意外的情况!只是,现在看来,大约是没有一年十一个月的!”

随心的身子狠狠的怔住。眸子眯着细细的盯着我。我则对他不在意的淡笑。对这样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

男人冷冷的笑着,“那么来说,她的医术还是不到家!你这病,是有办法根治的!只是端看你愿不愿意罢了!”

我笑,“我自然知道,可是,若然为了活着做到那一步,不如死去,倒也干净!”

“你明白什么!她中了血盅。只要云风还在,她根本不会死!”随心冷冷的道。

男人的眸中现着一丝的伤心,“我自然知道那个数术。可是,偏生就是,这位姑娘,根本就不应该是中那个数术之人!因着有了偏差,才会这般!”

我苦笑,“当年白玉虎她们都是三月初八日,食果之猴,可是,我却比她们小了两个月,我是五月初八日的生辰!正是天气最炎热之时!呵!原来竟是错在此处么?”

男人的眸中有泪,许久,才淡着声吐出两个字,“茯苓!”

我一怔,眸子飞快的扫向他。他却已经背过身去,似是抹去眼中的泪水。想再看他,他却已经立直身子,跳到马车下,小声的道,“你的病,我会想办法!至于他!你随便帮他包一下!这样的人,死有余辜!这个是给你的药,你且吃着!记得等我!”说罢,他丢了一大包的东西给我,便背了药箱飞奔而去!

我朝着他伸手,想说话,却又楞住。他,怎么可能会是我想的那个人,那个人,分明已经死了!

“那个人,是什么人!”随心皱眉,小声的询道。

摇头,再摇头,许久,我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知道!你把手伸给我,我帮你把手包扎起来!”

他倒也不争辩,伸出手来给我。我拿了条帕子,给他轻轻的包扎。他的眸灼灼的盯着我,却没有开口。“看看,他给你什么药!”

我局促了笑了声,捉了那包袱层层的打开。只是一些日常的用药跟一个小小的糖罐。我一怔,飞快的打开盖子,里头装的竟是一种以盐制成的蜜饯!伸出手来,将那蜜饯放一个入口,那种酸酸甜甜的滋味杀时染满心头。

我不出声,泪水却已经落下。父亲!这个人,竟是父亲!酸酸的味道化在舌尖,我小心的不敢咀嚼,只是任它慢慢的将那股子的酸味晕开。这种味道的梅子,在我小的时候,大姐经常让我佐药,说是可以去掉药的苦味,又不会减了药性,等到得长大了,便再没吃过。因为她说,这个世上,只有父亲一个会做这样的梅子,离家之前,他做了好大的一罐,之后都入了我的肚子。到得十四岁上,那些个梅被我吃得尽了,便再也没有吃过!

此时此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竟然吃到他做的梅子,看到了我一直未曾见过的父亲。而他告诉我,我的病,他会想办法!原来,他也在关心着我的么?将梅子的核含在嘴里,嘴里虽然酸涩着,心里却是暖融融的。见着姐妹们,我要告诉她们,原来那个一剑如虹的一剑,还活着!还会对我们姐妹关心!还会来帮我看病!还会!帮我做咸梅子!

此时,他的一点关心,便如同沙漠中的一点水源。黑暗中的一点明灯。

让我明白,原来我从来不是一个人!我有家人!我有姐妹!少了千门,原来我也是个幸福的人!便是死,也不会像上辈子一般,孤独的死去,葬身在碧水湖底半年也无人发现!

“至少来说,不会这么凄冷的独自死去,无人怀念!随心!若是你比我晚死,你一定,要记得我三天哦!至少来说,不要让我一个人这么孤独的死去!”我灿然一笑。眸中却带了一滴泪。

他沉默,看了我好半晌,终于说了一句,“我会比你早死!”这一句话,坚决又肯定。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所以,你要记住我一辈子!”他的话,像是一种誓言,那样的有力,却又那样的悲伤。

面对这样的人,我不由的心软,许久之后,才淡着声说了一句,“活着一天,便记你一天!活着二年,便记你二年!”

上一篇:冷君夜妾 下一篇:逃婚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