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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妇(160)

这么一想浑身都发热,恨不能这会儿就把小媳妇儿抱在怀里狠狠亲个够,琢磨等吃了晚上饭就把小媳妇儿弄到这儿来,回来一天了,话都没正经说两句,真不知啥时候才能名正言顺的抱着小媳妇儿睡,门一关想怎么亲怎么亲,哪像现在跟做贼似的,明明是正儿八经的两口子,整的跟牛郎织女似的,想想都郁闷。心里头惦记着媳妇儿,睡不着吃不香的大郎眼巴巴望天等着。

跟前两年不一样,如今家里人多活少,即便大郎回来,也不用卖什么力气,以前还能挑挑水,砍砍柴,如今井就打在院里,磨了井台,按上辘轳,就是小海都能摇上来。

桃林那边儿离着莲花山近,地方大,有的是闲人,过了年,小五指挥着在山脚下盖了好几个炭窑,砍柴烧炭方便多了,捡着最好的拉回一车,够烧老些日子的,碧青家房后的土窑基本没用了,跟麦草垛一样,成了孩子们捉迷藏的堡垒,只不过,在里头滚一遭出来就成了小黑人,为此,皮小子们没少挨揍。

所以,大郎就闲了,崔九更闲,挑粪的活儿如今轮不上他,有的是人抢着干,崔九觉得,自己这一趟来的太值了,除了吃就是吃。

吃了晌午饭,崔九蹲在井台上,把井里的木盆拽上来,盆里的俩大西瓜,在井里吊了半天儿,这会儿摸摸冰手的凉,薄皮大馅沾刀就裂,通红的沙瓤饱满的黑子儿,咬一口能甜死人。

阴凉处放了小桌子,西瓜切成角,一会儿就没了,大人们捞一角凉森凉森就算了,碧兰如今大了,不知听了谁的话,从今年起就不肯吃凉的了,小丫头挺知道疼自己的,拿了一块不凉的吃了,就回屋算账去了。

大郎心不在焉,眼巴巴盯着他媳妇儿吃了两块,被小海拽走,跟着王兴学凫水去了,大郎满心不乐意,想在这儿守着小媳妇儿,可小海不干,非拉着他,知道媳妇儿最疼这小子,得罪了小舅子,一准儿没好,只能不情不愿的跟着小海走了。

老人们上午在地里捡了一上午麦穗,这会儿也累了,回屋去睡午觉,院里一时就剩下碧青跟崔九,还有一桌子吃剩下的瓜皮。

碧青把瓜皮收拾了,去灶房提了一个壶荷叶茶出来,倒了两碗,崔九喝了一口,吁了口气,心里别提多舒坦了,这小日子让他过一辈子都不腻。

不过,今儿着实有些诡异,以前大郎这个狐狸媳妇儿可不会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更何况,还端茶倒水的,弄得崔九心里一个劲儿直扑腾,这丫头不是要使什么坏吧!

茅厕挺干净,猪圈里的猪粪也让王兴那个大哥抢着铲没了,院子扫的异常干净,铺了芦席,上头晒着刚搓下来的麦粒子,还有什么活儿能让这丫头指使自己的。

碧青见他那防贼似的看着自己,不禁好笑,喝了口水,觉得这小子忐忑够了,才道:“听说你定亲了。”

一提这个,崔九就跟扎了眼的皮球似的嗤一声蔫了,不想娶也没用,父皇已经下了旨,内府正在给自己选地儿建府,等建好了就得娶那母老虎过门。

事情到了这份上,就算自己再不乐意,也没用了,崔九仔细想过小时候的事,又对照了母后的说辞,决定偷着看看那丫头,是不是跟母后说的变的稳重了,因此缠着太子嫂子把那丫头叫到了东宫来赏花,哦!赏番薯。

东宫的花园子如今可没牡丹花了,有的只是一片惨绿的番薯藤,东宫的番薯种的早,这会儿番薯藤已经爬的到处都是,连花园中间铺的鹅卵石小径都横七竖八的蔓着番薯藤,偏偏太子哥不让人碰,谁要是敢不长眼的踩一脚,那绝对找死。

太子嫂子大概想起了自己的牡丹花,心情极不好,没待多一会儿就寻个借口走了,留下赫连如玉那丫头,自己偷偷躲在一颗花树后头往花园的凉亭里头扒眼儿,就看见一个穿着淡粉衣裳的身影儿来回晃,就是看不见正脸儿,好容易那丫头转过头往自己这边儿看了,还给送点心上来的丫头挡了大半张脸。

想起七哥说赫连家另外两个孙女都随了老将军的长相,崔九就绝望的想死,就赫连起那张大黑脸,还没大郎长得周正呢,大郎好歹浓眉大眼,除了脸黑,爱傻乐,仔细瞅长得还成,可赫连起那长相,扫帚眉,小眼睛,蒜头鼻子,老大的嘴,要是自己娶这么个媳妇儿,还活不活了。

不过也奇怪,小时候跟这丫头打过架,怎么就不记得长相了呢,崔九刚想往前凑凑,不想太子嫂子就回来了,拉着那丫头说了会儿话,就叫人送着走了,留给自己的就是个背影儿,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背影儿还算过得去,至少不是自己想的五大三粗。

自打崔九看了王兴的大嫂子之后,回京天天做噩梦,梦见自己身边儿也躺着这么一位黑面神,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喜欢风清水软的女子,就像含波娘子那样儿的,说话儿细声细气吴侬软语,往自己怀里一靠,就成了一滩水儿,胸高,屁,股大,模样儿还标志,要不,等回头把含波娘子接府里去伺候自己得了,摊不上娇妻,弄个美妾,好歹也能找补找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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