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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妇(49)

碧青以为自己的提议,算是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既彰显了自己的贤良大度,又解决了蛮牛的根本问题,不想蛮牛听了之后,瓮声瓮气的道:“有媳妇儿做什么花那冤枉钱。”

一句话碧青一口血险些喷出来,跟这头牛讲理根本是白费口舌,忽瞥见墙上挂着的镰刀,抬手摘下来,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不想我死,就离我远点儿。”

碧青话音没落,胳膊一疼,镰刀就掉在了地上,男人捏着她是手腕子低吼:“不就摸了一下,至于寻死吗。”

见碧青狠狠瞪着他,大郎也有些挠头,本来还想收拾这丫头一顿,让她别总防贼似的防着自家,可没想到这丫头瞧着弱巴巴,却是这么个硬性子,只得退一步:“我不摸还不成吗。”嘴里说着,一低头眼睛却直了。

碧青刚要松口气,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顺着目光一看,恨不能一镰刀阉了他,简直是个色胚,刚一阵挣扎,自己棉袄的前襟扯开了些许,急忙掩上,防贼似的放着他。

大郎心里琢磨,他媳妇儿的脖子都这么白,那身子……一想早晚是自己的,心里就痒痒,可看见小媳妇儿那副宁死不屈的表情,只能把口水吞进肚子里,也放开了碧青。

手腕子的力道一送,碧青急忙跑了出去,刚跑出去,迎面正好撞见她婆婆何氏,碧青委屈的不行,终于看见亲人了,一头扎在何氏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第21章

王兴儿进了家,刚把背上的一麻袋麦子墩在地上,手里的篓子还没放下呢,他娘就从屋里出来了:“不是让你给大郎家送去吗,怎么又背回来了?”

王兴儿道:“我去的时候,大郎哥家里正乱呢。”

他娘倒越发不明白了:“大郎娘刚家去,乱什么?”想起刚才的情景,王兴直冒汗:“我还没进院儿呢,就见婶子举着烧火棍,追着大郎哥满院子跑,一边儿追还一边儿骂,好容易追上,按着大郎哥,烧火棍啪啪的打下去,打的大郎哥直哎呦,我刚说要进去把麦子放下,大郎嫂子就出来了,见我背着粮食,没等我说呢,就一脸的不欢喜,说家里不缺粮食吃,反倒给我装了半篓子腌好的鸭蛋,说给爹下酒,催着我家来了。”

王青山从屋里出来道:“这大郎好容易回来,立了军功,长了大出息,他娘高兴还来不及呢,怎倒动起手来了,这可是不该。”

王青山家的心眼子活动,一琢磨就明白过来了,刚大郎娘还跟自己这儿说呢,大郎下死里的盯着他媳妇儿,那眼珠子都恨不能粘碧青身上,可碧青丫头虽说嫁了过来,年纪却还小,过了年才十三,月水没见,身子就没长成,哪搁得住男人折腾。

更何况,大郎那个铁塔似的身板儿,兵营里待了五年,若是沾了媳妇儿的身子,还能刹得住啊,不定就伤了碧青的身子,怎么也得等几年,说了两句话就忙着走了,生怕大郎趁她不再惦记他媳妇儿的账。

儿子回来一说,王青山家的哪还不有不明白的,本来眼看着吃不着,心里就抓挠的慌,又在里长家吃了酒,哪能消停。

这男人家一吃了酒,可就更不管不顾了,莫说王大郎,就是自己男人这把子年纪,两角浑酒灌下去,还死按着自己折腾呢。

想到碧青的大度仁义,不禁道:“能娶那么个媳妇儿,他老王家坟头都冒青烟了,若不好好的待承人家就该打。”瞪了她男人一眼道:“还傻站着干什么,把麦子倒回去,鸭蛋放起来,我去大郎家瞧瞧去。”说着迈步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叫王兴把自家晾的瓜菜干装半篓子提在手里。

王青山忙道:“大郎媳妇儿的手艺,村里可都有名儿了,瓜菜干她家可不缺,你巴巴的拿这个去做什么,没的叫人笑话。”

王青山家的白了他一眼:“你呀就是个木头疙瘩脑袋,她家有归她家有,这却是咱家的一点儿心意,大郎媳妇儿不收麦子,这瓜菜干儿一定会收,你就少操闲心吧,把石磨扫干净,磨些麦子,记着磨的精细些,回头我回来蒸一笼白面馍馍,给左邻右舍的送几个过去,如今想想,以往那些事倒是我的不是呢。”撂下话走了。

王青山挠了挠头,看着儿子:“你娘这是换了个人不成,爹都快认不得了。”

王兴儿也有些发愣,家里地少人口多,虽不至于挨饿,可想过好日子却不易,地里忙活一年,也就能填饱肚子,别的想都不敢想,自己是家里的老小,今年都十六了,村里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有了,自己的媳妇儿可还没影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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