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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135)

可朱晏的反应,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没多会儿功夫,朱晏就回来了,三娘底细瞧他神色,竟仿佛什么事儿也没有一般,三娘更有些迷糊了,暗道莫不是自己猜错了,他没认出自己来,若真如此,自己是不是得抓紧时间,扑倒他啊,免得过了今儿以后就没得吃了。

有了这种想法儿,这一天三娘都跟朱晏腻在一处,尤其吃了晌午饭之后,屋里人都遣了下去,三娘缠着朱晏在炕上说话儿,先头两人中间隔着炕桌,一边儿一个坐着,没一会儿,两人便坐到了一边儿,手拉手,肩傍着肩。

窗外的细雪从昨儿晚上就没停过,这会儿仿佛又大了些,隔着窗上糊的明纸,能看见一片一片雪花落下来,在窗户上照出影儿来,有种动态美,三娘忽的想起了以前看的皮影戏,回头有时间教给守财,让他演给自己看,演一个才子佳人雪中相会的,就像现在。

三娘想着,侧头瞧了朱晏一眼,却发现朱晏正瞧着自己,眸光深谙,有那么一瞬,三娘想起了文帝,忽的发现,就算叔侄俩的姿色差的有点儿远,依然有想象的地方。

三娘并没有闪避朱晏的目光,反而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长卿真是好看,哪个姑娘要是嫁给你,必定会有压力。”

朱晏握住她的手,拉在唇边儿上亲了一下,轻声问她:“青弟可有压力吗?”

三娘笑了一声:“我又不想嫁给你有什么压力?”

朱晏的手一紧,三娘皱了皱眉,他握的自己有些疼了:“青弟未想过嫁给我吗?”朱晏的声音里已有些恼意。

三娘真想翻白眼,这都什么跟什么,本来好好的**,怎就变成讨论婚嫁了,三娘坐直了身子,一挣从他手里抽出手来,端详了他半晌儿,看到他眼底深处的纠结,三娘就明白,他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还问这话儿作甚,是想试探自己?还是觉得愤愤不平,亦或是,为了自己骗他而恼怒,不管是哪一种,都纯属多余。

三娘信奉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尤其男女这儿方面,要是都较真儿了,还有什么意思,及时行乐才是王道,谁知道明儿怎么回事呢,这些她自是不能跟朱晏说,有些话说出来便更没意思了。

三娘咯咯笑了两声,抬头瞧着他道:“我想嫁,你敢娶吗?”

其实从早上瞧见三娘的画像开始,朱晏这心里就跟烧开了的滚油一般,先头他是想寻个机会,等到两情相悦便纳她进府,王妃的位置给不了她,侧妃自己还是能做主的,他相信她也是愿意的,就等着水到渠成,两人便可相守。

也因为打了这个主意,他才迫不及待的想把她接进府来,朝朝暮暮的在一处,他猜想过她的身份,可他做梦也没想到,她竟是皇上的人。

现在想想朱晏,终于想明白了,她为什么会住在陈二喜的私宅里,为什么那宅子门户如此严谨,可朱晏就是没想明白,既是皇上的人,她为什么要绘春,宫来卖,又为什么趁机私逃出来,若说失宠,怎么可能,从昨儿至今儿,京城都翻过来了,自己都没见皇上为哪个女子这般折腾过,亦或是,她真心喜欢自己。

这么想着,朱晏忽然的欢喜起来,而这会儿她这一句我嫁,你敢娶吗,却令朱晏异常恼怒,尤其她目光里的嘲讽,令朱晏觉得自己一番心意全数掷与地上,顿觉心里堵的难受用。

他瞧了她很久,才道:“原来在青弟眼里,愚兄是这般一个无担当之人,这话儿听了教人好不心冷。”

说着站了起来:“愚兄还有些事要办,便不陪着青弟说话儿了。”撂下话撇下三娘,冷着一张脸走了。弄的三娘,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到底那句话惹到他了,简直跟他侄儿一样喜怒无常。

他前脚一走,后脚守财就跑了进来:“姑娘,奴才瞧着事儿可不好,这会儿满大街贴的都是姑娘的画像,若有瞧见姑娘的,但能说出在哪儿见过,便给一百两银子,若能寻到姑娘给一千两,兵马司加上顺天府的衙差,人来人往,挨家挨户的盘查,姑娘能躲哪儿去,藏在这安亲王府更为不妥,若在旁处,打个谎许能混过去,在这王府里寻见姑娘,皇上若知姑娘跟王爷来往,以万岁爷的性子,恼起来不定要牵连多少人的性命呢。”

给守财一语点破,三娘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原先想的是有点儿简单了,主要没想到死变态会这么明目张胆的,他不是一个多月没来找自己,三娘还道跟他没干系了,这又是抽什么风,而且这么折腾,自己这灯下黑还有个屁用,提供点儿消息的就给一百两,这人哪个不贪,纵前门大街那几个伺候过自己的人,为着小命不敢胡说八道,自己去安记可走了几趟,便那些伙计掌柜的不说,还有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呢,早晚查到安记,若查到安记,顺藤摸瓜,自然会找到朱晏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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