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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85)

可也不对啊!那是折腾的宫女,如今这伤可是在万岁爷身上,且万岁爷身上见伤可不是头一回了,从第一回幸三娘开始,不是咬一口就是挠一下,三娘可不是为着添什么情趣儿,都是来真的,那意思,都恨不得咬下块肉,挠下片儿皮来。

万岁爷当初带着一脸指甲印儿上朝,离得远的大臣是没瞧见,近些的没个看不着的,他听朝房里伺候茶水的小太监说,那几天大臣们就没议别的事儿,净围着万岁爷脸上那几道印儿转悠了。

这还罢了,如今这又用上烛蜡了,照这么下去,陈二喜想到从邹府里翻出的匕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以后还不知要出多大的事儿呢,越想陈二喜越后怕,琢磨怎么把三娘屋里的明烛换了才好,还是得知会赵婆子一声,举凡万岁爷再去,先把帐子里的明烛扯了,摸着黑儿虽说失了些趣儿总比伤了万岁爷的身子强。

陈二喜这心里也真纳闷,怎么万岁爷就不降罪,而且瞅万岁爷这爽利舒坦的意思,别说降罪了,恨不得赏点儿什么才好呢。

正想着,就听皇上说了一句:“这两日怎不见椒盐蛇段,几天不吃,朕倒有些想了。”

陈二喜一听,心里又哆嗦了一下,先头还说三娘失宠了,擅自就把三娘做菜那事儿断了,谁想到这都过了半个多月,万岁爷去了一趟回来又想起这茬儿了。

陈二喜一时找不到应对之词,只得把事儿推到王升身上:“太医院王大人说蛇肉虽大补,却易生燥火,故此奴才就停,停了……”说到这儿见万岁爷的脸色有些沉,陈二喜话音一转,忙补救:“又正恰好赶上姑娘身上不自在,使人来说上不得灶,奴才就擅自做主了,想着等姑娘养好身子再说。”

果然,文帝一听三娘身上不自在,脸色略缓了缓,眉头却皱了起来:“王升这些日子做什么呢,既是姑娘身上不自在,定是有了病症,就该及早去瞧了回朕知道,他这差事倒越当越回去了。”

陈二喜收了王升不少好处,自是不想把王升搁进去,忙道:“王大人这些日子为着南边儿瘟疫之事,领着太医院的太医,忙着配置药方子呢,想是这一忙便疏忽了姑娘那边儿。”

文帝瞥了他一眼,心里清楚,什么忙,就算再忙,抽空瞧一趟病能耽搁多大功夫儿,定是瞧自己前些日子未去三娘哪儿,他们忖度三娘失了宠,才怠慢了她。

想到此,文帝哼了一声,文帝一哼,陈二喜忙躬□子,那冷汗都湿透了背上的衣裳,过了会儿才听文帝道:“也罢了,她的身子既不好,自当好生歇养着才是,这些灶上的活儿就不要去劳动她了。”

说着瞧了瞧窗外,琢磨今儿是不是去瞧瞧她,想着便不觉有些心痒,却想起昨儿夜里折腾了一宿,今儿早上自己走的时候,她还睡的死死,想必累的狠了,今儿便去也不得爽利,再说,一连两日出宫,也着实不妥,需等几日才好去,想着今儿去不了,心情便有些不好。

陈二喜见万岁爷瞧着窗户外头发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惦记三娘了呗,陈二喜目光闪了闪,心说,以后自己这眼睛可得擦亮些了,别错把菩萨当了成土地爷,虽说都是神仙,却根本不不是一码子事儿。

文帝在宫里闷了两天,到第三天,心都长草了,吃饭都提不起劲儿,这两顿是怎么端上来怎么端下去,连着这样,御膳房的管事刘方可慌神儿了,心说这可是怎么了,莫非万岁爷身上不好得了什么病症,可询了太医院,没见叫太医伺候啊,这么说,就是心里有事了,莫不是因着南边赈灾的事儿,万岁爷愁的都没胃口吃饭了,也不对,前两天儿南边刚传过信儿来,不比如今闹心,也没见万岁爷不吃饭啊!

莫非嫌自己这菜做的不好,就更不可能了,刘方在宫里伺候快一辈子了,从万岁爷还是皇子那会儿,就是他伺候的,万岁爷想吃什么,爱吃什么,没有比他再清楚的人了,也之所以,这么多年,就算陈二喜给自己使了几回绊子,也都这么过来了,这点儿信心,刘方还是有的。

思来想去,刘方都没想出原因,最后忽想到一个事儿,遣了他徒弟大福去跟乾清宫的小德子套交情探消息。

小德子那小子机灵归机灵,总是少那么点儿成算,尤其贪嘴,喜欢吃酒,吃醉了嘴就没个把门的,什么事儿都能秃噜了。

要说御膳房别的没有,好吃好喝有的是,周大福提了一坛三十年的绍兴黄,又把那顶盖肥的膏蟹蒸了一笼,晚上去寻小德子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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