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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王妃(90)

“小木头。”凤镜夜叹息一声,看着一脸懵懂不解的楼向晚,有些的无奈,又有些的欣慰,看了一眼四周,直接将楼向晚拉到药铺左侧那个狭小的巷子旁,这里原本是堆放垃圾的地方,可是早上垃圾才被清理走了,所以也还算是干净。

“本王知道你的意思,不管是楚天还是左言本王自然是放心的,可是木木,你要记住这里是溯源王朝的皇宫,楚天是未来溯源王朝的皇帝,而左言会是位极人臣的丞相大人,我们信任他们,可是你和西澜的关系非常一般的话,楚天和左言不会在意,可是日后他们若是有了自己的爱的人,或者是有了孩子,偶然不小心说出口来,终究是一个隐患和危险。”凤镜夜生性谨慎,若是其他的事情,凤镜夜倒不至于要瞒着凤楚天和左言。

可是牵扯到西澜王朝,尤其是溯源王朝和西澜王朝如今还是处于敌对的状态,边关对峙着,随时都可能开战,只要任何人知道了木木和西澜王朝有什么关联的话,那么即使凤镜夜会维护楼向晚,可是却也会横生出许多的枝节,所以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自然是最开始的时候就守住这个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最好。

楼向晚低垂着目光,如果不是凤镜夜刻意提起,凤楚天和左言也不是刻意询问楼向晚,她不会在意这一件事,毕竟也是为了救左言才会威胁梁媛,揭穿了她抄袭剽窃红楼梦一书的恶行。

可是经过凤镜夜这样郑重其事的叮嘱之后,楼向晚心里头突然有些的堵的慌,她知道王爷是为了自己的好,毕竟和西澜王朝有关系,弄不好还能被说成是敌国的奸细,而且王爷的顾忌也是很有道理的,凤楚天和左言日后也有会亲密的身边人,也可能无意将这件事说出口,尤其是凤楚天,日后他最爱的女人肯定会是一国之后,凤楚天信任自己,但是不代表以后的皇后也会信任自己,不代表未来的皇子也会相信自己,甚至可能不相信王爷,会天方夜谭的以为王爷和自己这个西澜王朝的奸细勾结,想要谋朝纂位。

这些顾虑楼向晚都明白,真的很明白,可是心里头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对上凤镜夜那一双幽沉的凤眸,虽然他脸上还是带着悠然的笑容,可是楼向晚却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以后她和王爷在一起,也是要如此吗?一件事,要考虑那么多,权衡那么多,可是如果什么都说了,是不是如同当年干爹一样,为了一些不得已的理由,害得师傅生不如死、悲痛欲绝。

“我知道了,王爷。”对着凤镜夜点了点头,楼向晚微笑着向着药铺走了过去,可是背对着凤镜夜的一刹那,脸上的笑容却带着几分的苦涩和僵硬,这就是观念的不同吧,两个性格差距如此大的人真的能走到一起吗?

凤镜夜眯了眯眼,他能感觉的到楼向晚笑容的僵硬,可是以前小木头一直生活在无忧无虑的环境里,虽然他并不清楚小木头是怎么长大的,甚至没有一点的尊卑之分,可是凤镜夜知道必须让楼向晚适应这样的生活,在京城之中,步步为营,即使聪明如同左言,错信一人,就被诬陷的进入了刑部大牢,如果不是因缘巧合的话,只怕如今还在刑部大牢里受罪,即使最后自己能将人给救出来,可是有些皮肉苦是免不了的。

抓好了药,楼向晚和凤镜夜又回到马车里,或许是服用了楼向晚给的药丸,左言脸色似乎恢复了一点,目光定定的看着楼向晚,就在楼向晚以为左言又要发挥毒舌的本事刺上几句时,左言忽然笑了起来,脸色虽然依旧是苍白的,不过声音却无比的诚恳,“谢谢你,木木。”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当日飞龙山庄那么危险的时候选择留下来和自己共同御敌,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危险的那一刻,挡住所有的敌人,为自己争取逃离的机会,这份恩情,左言记在了心里。

楼向晚原本是全身备战着要和左言舌战一会,结果他突然道谢,让楼向晚目瞪口呆着,只感觉自己已经蓄势待发的准备好了,结果一把火直接被左言的冷水给浇了了透心凉,说不出来的憋屈感觉,让楼向晚张了张嘴,最后忿忿的嘀咕着,“我和左大人果真是八字不合!”

否则左言明明是如此诚恳的道谢,可是却膈应的楼向晚感觉浑身不舒坦,最后干脆一扬头,掀开马车车窗的帘子,直接趴在场面看着街市上的人群。

“张鸣海很是不甘心的放了我,镜夜,你们是想到什么办法的?”说起来,左言还真的不知道凤镜夜是怎么将自己从刑部大牢给带出来的,毕竟被林信陷害之后,可以说是证据确凿,能这么快的翻案还真的让左言有些的吃惊。

凤镜夜笑了笑,余光看了一眼背影挺直了,似乎还在专心看着车窗外的楼向晚,大致的将石头缘一书的情况说了一下,不外乎就是利用梁媛这个三皇子妃的名声换取了左言的安全,而且飞龙山庄的人在做了口供,签字画押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连同消失的还有军饷,如今凤霄倒是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查找飞龙山庄了,而林信那边也是招供了,毕竟林信也是愧对左言,在知道赫连王妃的毒并不是楼向晚下的之后,也就没有立场给明蓉报仇了,所以左言就这么平安的出了刑部大牢。

凤镜夜和左言说话并没有避讳楼向晚,甚至包括即将将明丞相和赫连国的奸细一同歼灭的计划,如何让左言接替明丞相的位置也都一一的说了出来,让左言在这段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尽快的将身体养好,因为随之而来的暴风雨之后,将是更多的忙碌。

石头缘一事就这么被凤镜夜三言两语的带过去了,左言并没有怀疑什么,楼向晚看着马车外形形色色的行人,心里头微微的有种薄凉的感觉,第一次,她忽然如此的想念顾清风,师傅是那样纯粹而简单的一个人,在师傅面前,自己不需要有任何的隐瞒,可是和王爷在一起,楼向往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是不是哪一天,王爷也可以这样的隐瞒自己,欺骗自己呢?

明明之前已经鼓足了勇气要和王爷在一起的,也告诉了自己即使最后分开了,自己也努力了一次,可是到头来却还是有些的胆怯。

马车到了左家,白苏已经等候在一旁了,原本围着的禁卫军都走了,看到左言,白苏快速的上前,将人扶下了马车,凤镜夜随后再次下了马车,只是这一次,他还是和在刑部大门口一般向着楼向晚伸出手,凤眸里带着坚定之色,不容楼向晚再退却。

楼向晚虽然很想故技重施的从另一边跳下来,可是凤镜夜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楼向晚忽然放弃了,自己决定努力了,那就努力一次,将手放到了凤镜夜的手里,看着他眸中绽放出的光彩,楼向晚也笑了,其实王爷也是担心自己会和他有隔阂吧,如此想来,心里头那堵堵的感觉倒是散去了不少。

“这是?”楼向晚看着大门口那烧的红堂堂的火盆,快速的将爆笑声给压了下来,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左言,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赶快垮火盆,去灾又辟邪!”

“少爷,楼小姐说的很对,火盆能将晦气霉气都烧掉。”白苏这个年轻而斯文的管家,此刻也是笑容满面,左言的安全出来,让白苏脸上笑容不断,此刻认真而急促的催着几乎要一脚将火盆给踢翻的左言。

左言回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嘲笑自己的楼向晚,她最好不要使坏!可是就在左言垮火盆的那一刹那,楼向晚手中一道掌风送了过去,而默契的是,凤镜夜也是如此动作,然后之间那炭盆里火苗蹭的一下撩高了半尺多,左言虽然防着楼向晚,可是衣摆还是被火苗给烧到了,简直是极其败坏的要回头找楼向晚算账,可是不等左言转身,一旁一个老仆人手里拿着翠绿的柳枝,蘸着清水然后对着左言从头到脚扫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