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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节不保(5)

作者: 关风月 阅读记录

安成璧观他情形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长安王心里存着痴念头,总觉得他对自己尚好,也算有意,万一借此机会能打破他的心防,可能自己便能夙愿得偿。

于是安成璧用性命去赌,他仍然身先士卒,能咬牙忍耐的便自己忍耐过去,卫止戈每每犹疑又忐忑地问他还受不受得了的时候,他都洒落一笑道:“本王无碍。”

然而看着卫止戈那如释重负的神态,他的心又开始抽痛。

最终仍然是忍不下去,性命攸关,卫止戈只能解了彼此衣袍。

他背对着安成璧脱下寝衣,没解束发,头发像塞外游牧民般不羁地甩在一肩上,伸展脊背时优雅凶猛如猎豹。

长安王欣赏着,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失态,也不敢去摸。

其实他是想摸一摸的,也想搂住钟情的人,但卫止戈背对着他,淡漠道:“我不喜欢男人。”

安成璧强笑,纵使骄傲如鸿鹄,此刻也为他折翼,一口一口咽下苦果:“我知道。”

于是他们便慢吞吞地肏了起来,安成璧咬着一条汗巾子,自己摆成屈辱如犬的姿势,小心不让卫止戈看到或摸到自己的性器。

卫止戈还说:“……你可千万别出声。”

安成璧回头冲他眨了眨眼,仿佛是在说:“你干我吧,我不叫。”

卫止戈几乎能想象得到他那略带点委屈的撒娇语气,长安王这样的天之骄子,一旦柔软下来,当真是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于是卫止戈的身体违背本心,他几乎是立刻就硬了。

这令安成璧也有些欣喜,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被卫止戈的阴茎操到穴心,腰痛得僵直时,他却感到狂喜。

尽管卫止戈立刻就把他的脸向下压去,紧紧捂着他的嘴唇,不准他泄露一丝声音。

第二天卫止戈仓皇而逃,完全没想到他是第一次,被干出了血。

长安王也不是吃素的,他慢悠悠在帐中饮茶,又叫了个英挺非凡的侍卫来服侍自己洗澡,还命管宁故意把卫止戈引来。

卫止戈先听到水声,再听到安成璧的笑声,脸立刻就黑了。

他一入内就看见长安王慵懒地倚在榻上等他,还是亲密如昔,仿佛昨天的事没发生过,更甚者,离着他远远的。

“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本王会找别人,昨天只是应急,实在是对不住了。”长安王一挥扇,遮住眉眼弯弯笑意狡黠,把他说得像条撕烂了就没用处的亵裤。

卫止戈不知为何,一想到成璧倒在别人怀里,用那种异常乖顺的眼神垂涎地看着别人的下体,就浑身焦躁得坐不住:“你要找谁?!”

长安王四处看了看,貌美小侍卫早被吓跑了,只有管宁好奇地待在旁边看戏,当即一指管宁道:“就小宁吧。”

卫止戈立刻看向管宁,管宁直接被他看得跪在地上告罪不已。

就因为这随意一指,卫止戈一直不同意管宁去做王府的侍卫长,每次来还都要狐疑地打量他,直到他和蕊云定了亲,卫止戈对他的态度才算回复如前。

卫止戈是不喜欢男人,更不可能喜欢安成璧,但在长安王狡猾的诡计里,他渐渐沦陷。

班师回京的庆功宴上,他被长安王买通内侍灌醉,醉后便见一名翩跹美姬攀了上来。那时他已很习惯和安成璧上床,往往没受伤的时候两人也心有灵犀地做了起来,安成璧老是对他的手又咬又舔,在床上黏人不说,还爱用长腿缠着他不让他出去,长此以往,他不得不松了捂着长安王口唇的手,才能两手都握在那劲腰上狠命冲刺。

自然,长安王也就叫床叫得又浪又甜,一声比一声情意绵绵。

卫止戈对自己产生了莫大的怀疑,醉中见一名容貌清冷,缥缈若姑射仙子的美姬前来自荐枕席,当然是大喜,立刻便要证明一下自己不喜欢男人,搂住了美姬的腰肢。

自从和兄弟发生了那种关系,他再没法对着女人尽兴,然而怀里柔若无骨的美人不同,竟然又韧又嫩,不管他摆出怎样蛮不讲理的姿势都能应和,且笑声有点低哑,听在耳朵里清清凉凉,很是舒适。

直到他射在人家体内,他才反应过来,这声音像是成璧。

第二天睁开眼,果然,倒在他怀里的是穿着一袭羽衣的长安王。

堂堂长安王,为了他甘穿女装,甘为妾妇,用心不可谓不深。

安成璧见他抚摸自己脸颊,神色复杂,还颇为依恋地在他掌心蹭了蹭,心中很是喜悦。卫止戈从此以后应该就不会害怕看到自己的脸了,哪怕要自己次次穿女装也不是不行。

天长日久,他总能调教得卫止戈跟上他的步伐。

大概卫止戈日常的行止落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他也喜欢长安王,但只有他还坚称自己绝不可能爱上男子。

连皇帝都看不过眼,情知弟弟早晚会受伤,虽不至于在公事上迁怒,但也不大愿意卫止戈再在御前伺候。

卫止戈经皇帝一点,终于发觉事态严重,半年多前,他抱着安成璧,面对面,看着安成璧的眼睛颠鸾倒凤了一次。

长安王平素亲和归亲和,仍有气度,教人完全难以想象,他在床笫间怎么能那么贴心,想摸哪里或者想用什么姿势肏他,他往往自己就送了上来,呻吟声还带着全然的依恋信任,卫止戈总能被他刺激得头皮发麻,肌肉紧绷到炸出青筋。

安成璧看向他的眼,次次都是留恋,是勾连,眼波潋滟,惊艳了世间波涛。一如长安王本人,能弄潮御龙,也能听雨惜花,疏狂清隽,纵情任性。

卫止戈心口漫过不舍,那股阵痛甚至令他都觉得危险,但他还是说出了口:“你的伤……该好全了吧。”

安成璧一开始没理解他的意思,笑着仰起头,搂着他的脖子,在他浓眉间留下亲昵一吻:“早在回京的时候就好了,天下太平,不和人拼生死,本来就什么事都没有。”

长安王旷达,也不追求马革裹尸还的荣誉,这些日子自己早就好了,卫止戈却还是假作不知,如今终于敢挑明,莫不是克服了害羞,要和自己认认真真厮守?

谁知卫止戈握住了他的手,离开了他的身体,推开了他的嘴唇,依旧和第一次一样,背对着他淡漠道:“那这桩事,也该到此为止了。”

安成璧沉默了很久才明白他的意思,饶是长安王一辈子没和人吵过架,此时也真有了骂街的冲动:“你明明一直都知道我没事了,我们这样已经一年多——”

卫止戈抬手止住他的话,甚至没有回头看他:“是我糊涂,你也糊涂。糊涂人做的糊涂事,就当我不够细心,没问清你的病情,一场误会罢了。”

长安王冷笑,赤裸着被他掐咬得印痕斑斑的胸膛走下床帐,孤高如鹤地站在他背后,声音里燃烧着一捧冷焰,能烧得人须发霜白:“你转身看着我,再说一遍。”

于是卫止戈转身,看着他的眼睛,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长安王大概没想到卫止戈有如此狠毒,但他是名卓越的将领,还不至于为了这点情场胜败而失态。

他把卫止戈从府里打出去的时候,甚至还先容许卫止戈穿上了裤子。

卫止戈告诉惶惶不安的管宁:“让你家王爷别动气,小心又毒发。”

长安王听到回报,心里明白这是卫止戈都不在意他去找别人了,顿时颓然坐倒,也只能报以一声声长笑。

从此两府便没了来往。

长安王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骄傲,所以卫止戈越是和他绝了情,他越不能和卫止戈扯上一点关系,亲近不行,打压也不屑。

他告诉皇帝,皇兄该怎么用人还是如旧,不必顾忌他,卫止戈的确是俊杰。

皇帝也就从善如流,但暗中仍派了人观察他们,确认两方都平静下来才算罢休。

然而皇帝也知道他寂寞,送了纯然无害的卫无锋来给他解闷,不过有点好心办坏事,安成璧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安置卫无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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