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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一梦(32)+番外

“映雪哪里冷清,太太这边也不闹热,何时再添一个小的来便好了……”

王氏撑不住,脸唰的红了起来,觑眼白了他一眼,正要说句什么,就听见外面仿似李福的声气儿,苏澈显然也听真了,怕有什么事,遂张口问道:

“可是李福?前面有什么事吗?”

李福哪里正着急呢,进了内院,却见一众丫头婆子都在廊下立着,半个也没见在屋里,便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可这事儿急,也耽误不得,心眼儿一活动,便故意弄出了点动静,这时听见爷问话,急忙道:

“回爷的话,刚得了信儿,那边王爷这就要启程呢,管家已在前面支应着了,让奴才忙着进来请爷过去呢。”

苏澈一听蹭就站起来,王氏急忙接过王嬷嬷捧过来斗篷,亲手披在他身上,边整理边小声道:

“这雪才停,路上指定不好走,怎的这样急巴巴的,不是京里出了什么大事吧!”

苏澈拍拍她的手:

“瞎猜什么?大年根底下的,能有什么事儿?你好生歇着,我前头看看去”

说着,匆匆去了,刚出管驿,打眼便见跟着睿亲王身边十几个近卫已牵着马等在哪里了,睿亲王提着马鞭正好从里头出来,急忙上前施礼道:

“雪才住,路上湿滑,王爷何不耽搁几日,再走不迟?”

睿亲王笑了笑:

“军营里混了这些年,哪会惧什么风雪,也无家眷随行,这便去了也无妨,就此别过,等进了京再与大人煮酒赏梅才是真自在”

说着,甩蹬上马,头先一骑绝尘而去,马蹄扬起地上的积雪,不过片刻便消失在官道上,苏澈不禁暗暗点头,人说睿亲王颇有几分不羁,如今看了,其来有自啊。忽而想起昨日里睿亲王说过的话,想来南北这一战必不可免,到时候兵荒马乱的真难测吉凶,也当未雨绸缪才是。

等回了京必要寻访那骑射武艺均精到的人,进府来调教承安,不指望能考个武状元回来,至少将来能自保,毕竟承安是苏家唯一的希望,出不的半点闪失。

不提这里苏澈的打算,转回头再说宛若和承安。大冷的天,也没旁的事,便回了屋里头,坐在炕头上对着头写大字,这是苏澈布置下的功课,是想有个由头拘住俩孩子,省的他们淘气。

也无甚新意,抄了几百遍的千字文,春香在下边支了张小桌,仔细磨着香墨,春梅在一边伺候着铺白宣纸,挡镇尺,不时瞧两人的字。

春梅春香几个大丫头虽没进过正经学,跟在王氏身边有些年头了,那时候姑娘小,太太时常搂在怀里,指着大字一个一个教着认,她们几个在一边看久了,便也些许认了一些,纵是不懂这里头的好坏,可一样不一样还是能瞧出来的。

春梅以前都没怎么理会,如今细瞧,姑娘和少爷的字粗略着看,竟是一个摸样,只姑娘远不如少爷认真,一会儿说渴了,要吃茶,一会儿说手疼,要歇会儿子,总之,变着法子想出千百个理由拖赖。

最后索性放下笔,坐在炕头,寻了一本不知什么的书,怀里抱着个小手炉看书去了,湖笔搁在一边,写都不写了。

春梅只得出声提醒她:

“到了晚半晌儿,老爷可是要瞧的,横竖就这些,早早写了就是了。”

宛若放下手里的书,歪头瞥了承安一眼:

“剩下的让承安写,他写的又快又好,比我强多了。”

下面的春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得亏姑娘没托生成男人,要不将来到了考场,难不成也让弟弟替着考去?”

底下的小丫头听了,都低低笑了起来,这会儿说笑的功夫儿,承安也写完了,挪到宛若身边,伸手把她手里吃了一半的茶抢过去吃了半盏,随手放在炕桌上,眼睛一闪一闪的道:

“我记得,上次若若可是和我分得个清楚明白,这会儿巴巴让我替你写大字,却要用什么来换不成?”

宛若哪想到一向老实的承安,竟然也学会了刁滑,不禁被他噎了一下。底下的春梅春香都笑了起来,连那边正坐针线的奶娘也撑不住笑了一声,叹道:

“可是古人的话再不错的,跟着木匠会拉锯,跟着瓦匠会和泥,姑娘这可是搬石头砸了自己脚了”

宛若放下手里的书,侧过头伸出小手去揪承安的小脸:

“你倒是学得快,好的怎的不学,专学这些没用的刁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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