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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小贵妇(133)

他的眸光清浅淡定,可转过头来,却满是心疼与自责,他总是向她保证一定要保护好她,让她幸福,可今天只是与家里第一次交战,就让她受了伤,虽然伤口并不大,但这么多的细小伤口,不但疼,却也影响美观,他知道母亲脾气暴躁,却没有想到今天居然动手掀桌了,可见家里的反对有多么厉害。

他的确是没有别的办法,如果由他自己先去说,恐怕转眼就是母亲找上落洛,不定要说出什么他不知道的难听话。而他到时候怎样表示自己的坚定,她恐怕也不会信,只有让她亲眼看到他与家里闹翻,她才会相信他的诚意,不会轻易弃他而去。

两只腿都被上了药,他轻呼一口气,将药箱收好,对她说道:“这两天不要沾水,忍着点,不舒服用毛巾擦擦好了,等伤口结痂再洗澡。”

“嗯!”落洛应了一声,情绪并不高。

他心里叹气,自是知道刚刚经历过那些事情,她肯定高兴不起来,现在怎么哄也没用,只好以后慢慢来让她开心起来,他走进卧室给她铺了床,然后从柜中精心挑出一套红色的连衣裙,欧洲宫廷款,有精致的蕾丝边,后面有漂亮巨大的蝴蝶结,这件衣服有些隆重了,她一直没有穿过。

此刻这件衣服被他拿出来,平摆在沙发上,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出一双白色蕾丝长袜,其实他喜欢她漂亮笔直的小腿上什么都不穿,可现在那上面有了伤口,不那么完美,明天是他与她重要的日子,他暂时不能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但这领结婚证还是要打扮一下的。

他找出一双红色镶着碎钻的高跟鞋,放到裙子下面的地板上,对她说:“明天早晨你换好衣服,我来接你去民政局,别的你什么都不用管,乖乖等我!”

“嗯!”她弯了弯唇,微微地笑了,不管怎么说,这应该是她幸福的时刻,虽然总觉得有点荒唐。

辛濯抽身离去,外面夜风很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头脑冷静很多,他开上车,向家赶去,结了婚就是夫妻,明天要给她一个惊喜。

开车到家后,他在开门的时候发现门锁上细小的痕迹,虽然不易察觉,但是逃不过他的目光,他警觉地打开门,站在门口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屋里看似还跟他早晨离开的时候一样,但是有的东西却轻微的被挪了些地方,是刻意放回原处的。

辛濯快步向楼上走去,他走到书房,蹲在墙角去开保险柜,打开,里面的贵重物品都在,唯独少了他的户口本,他几乎是疯了一般将东西都拿出来,只见那些金银钻饰全都散落在地上,没有因为它的价值而被主人重视,现在恐怕他所有的财产都比不上一个户口簿。

保险柜的东西都被拿了出来,他想找的东西依旧不见踪影,他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向比母亲脾气还暴躁的父亲竟然跟他慢慢讲道理,哪里是真心,分明就是要与他拖延时间,让人来偷户口本,让他无法私自结婚,他万万没想到,他的父亲竟然会做出如此行窃之事!

辛勇此刻已经与秦傲榕移到客厅里,饭厅被摔的一塌糊涂,正在让人收拾,他坐在沙发上说:“你看你,掀什么桌子?这收拾起来多麻烦?”

其实他也想掀桌子来着,只不过东西没到手,先忍着,让她给抢先了,他没掀成,正不爽中。

“我真是忍不了,你瞧瞧那小子说的什么混帐话?我要早知道他这德性,我就把他塞回肚子里,哦,不,当初就不生他!”秦傲榕气呼呼地说。

她说完,才想起来丈夫刚刚反常的表现,不由带着酸意说:“我说你倒是沉的住气了啊,刚刚怎么还讲开道理了?”

他翘起二郎腿,呵呵笑着说:“马上你就知道了!”

“切,还卖关子?”秦傲榕坐在沙发上转着自己的戒指,瞥了丈夫一眼。

此刻从门外疾步走来一个年轻人,将手里的牛皮纸袋恭敬地递给了辛勇,辛勇拿出来一看,满意地摆了摆手,年轻人又快步走了出去。

辛勇扬扬手里的户口本说:“没了这个东西,我看他怎么结婚?想背着我结婚?美的他!”

秦傲榕坐过来,恍然地问:“噢,刚刚你讲道理,就是为了让人去拿户口本?”

“当然,那小子态度强硬,我不杀杀他的锐气,他还知不知道谁是他老子!”辛勇中气十足地说。

“老公,还是你厉害啊!”秦傲榕翘起大拇指,将白胖像猪蹄的手在他面前一扬。

辛勇的手机响起来,他拿出看眼屏幕,在她面前晃了晃说:“看,那小子才发现,警惕性太差,亏我从小把他扔队里摔打,还是没给打出来!”

辛勇在辛濯眼里的形象都是高大的,哪里想到父亲会做出这等与偷窃无异的事来。

辛勇接听了电话,“喂?”

“爸,您是不是拿我户口本了?”辛濯的声音传了过来,透着一丝焦急。

“我拿你户口本干什么?我一直在家,又没出门,你小子不要找不到东西赖到我头上!”辛勇一本正经地说,仿佛他真没拿一般。

“爸,没有户口本我一样能结成婚!”辛濯听着父亲的话,简直有点疯狂了,此刻他就像是困兽一般,不顾一切地说出这句话。

“你结去吧,爱跟谁结跟谁结,我们不管了!”辛勇暴躁地说完这句话,狠狠地挂了电话,他瞪着手机嗤道,“还结婚?结黄昏去吧!我看你能结成就怪了,小子以为自己翅膀硬了不知道自己算老几了?”

秦傲榕问:“咱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跟他们耗着?儿子脾气你也知道,你就不想早抱孙子?耗的起吗咱们?”她恶狠狠地说:“我看定是那个落洛不正经,勾的咱们儿子找不到北了,不然辛濯那么优秀能跟个离婚的在一起?他又不是脑子有病,我瞧着这女孩儿不是正经姑娘!”

她忘了刚刚见落洛时的好印象,因为她觉得儿子应该找个非常出色的女孩儿,所以要求内外兼备、家世教养良好才行,落洛不说别的,单就离婚一条已经让她无法容忍。

辛勇想了想,又拿起手机拨号,秦傲榕不说话,看丈夫要给谁打。

电话一通,辛勇就开口,“我说老安呐,唉,我跟你说件事儿,今天晚上辛濯那小子突然带了个姑娘回来,说两人在处对象,你说我以为安晓跟辛濯在一间公司,慢慢能培养出感情来的,谁想到……这……真是突然!”

安胜武一听就急了,“什么?他怎么找到对象了?不是说他一直排斥这个吗?不行啊不行,他可是我安胜武的毛脚女婿!”

辛勇苦涩地说:“我当然知道,可谁让辛濯跟安晓没擦出火花来呢?今天辛濯带那姑娘回来,我们不同意,他跟家里闹翻了,说什么就算不同意他也要和那姑娘结婚,气的傲榕都把饭桌掀了,这保姆还收拾着呢!”

安胜武问:“哪家姑娘,那么大能耐?”

辛勇忍不住拍了下腿,激动地说:“你不知道啊,我真是要气死了,他找什么不好,偏要找落家千金,就是被段家离婚的那个,你说说他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不痴不呆,干什么要找个离婚的?”

“肯定是那女人不正经,狐媚的勾引小濯,小濯多单纯个孩子啊,我说老辛,你可不能让他们俩结喽,不然以后让人笑一辈子,走哪儿都抬不起头!”安胜武大大咧咧地喊。

“是啊是啊,可人家不听我的,我把他户口本扣着呢,也不知道能撑多久,这小子完全让那姑娘给迷住了,连我们老俩都不认了,你说我们有什么办法?让安晓努努力!”辛勇说道。

安胜武叹气,“那丫头也是个不开窍的,你说这种事儿,先把小濯给弄到手不完了?小濯又是个负责任的孩子,她偏不,现在倒好,让别人给抢了先!感情要说能培养就能培养出来,世界能又那么多单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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