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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凤(19)

深夜无法入眠的,还有魏贵妃,烛影摇曳,掩不住她脸上的疲惫,空寂的殿中,她一人独坐,就算如此,她仍不肯放下那份端庄,直坐在椅上,等着好消息。

做为母亲,她不舍让自己的儿子受如此之苦。然而做为皇帝的妃子,她却无法心软。她知道,如果子轩将来不能继承大统,那她们母子的下场必不会好。名澜的话,她何尝不清楚,月满则亏。可是她的父亲,就算明知,又怎会甘心?贪念,皆是贪念。他不甘心放下战场上拼杀出的荣耀,哪怕等待他的是覆灭!

也许,那名叫名澜的女子真的能救她们母子,无论如何,她也要放手一搏,反正最差也都是覆灭!

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狂风卷起洁白的裙裾,月光下,舞起的黑发将脸衬得更为白皙,司马名澜缓步走了出来,澄澈的眸中有几许凝重,还隐藏着几许哀伤,她一步步走向那个并不强壮的人。

“我不会答应,你还要无止镜的跪下去吗?”压低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只有沉重。

少年想张开唇,被冻得乌紫的双唇如何也张不开,身体里像被冻成一个大冰块,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只得瞪着双眼,认真的眨了眨眼,以示他的决心。

对面的女子扬起唇,忽然笑了,却笑得有些苦涩,她看着少年月光下晶亮的眸子,取出一根银针,对着他的头顶,刺了下去。

少年闭上眼,终于失去知觉,他的心里却笑了,他成功了!

此刻,御书房与西霞殿中的人儿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一抹青白从天边晕染开来,打破了深夜的黑暗。

黎明,终于来了!

彻夜未眠的司马名澜,刚刚为子轩施过针,此刻她正倚于窗前看天边的太阳一点点的跳出来。虽然风已经渐渐停了下来,但初冬的天气仍是很冷,她没想到,事情竟然是如此的结果。就知道宫里的忙是不能乱帮的!

想起子轩昏倒后,自己正发愁如何将他弄回屋,黑影里就跳出来一个人,她正以为是刺客,待看到对方那身御林军的官服时,这才放下了心。原来,这一切都在皇帝的监视之下,自已还真是傻,子轩是皇帝的儿子,他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出事?一个圈套,一个圈套而已。

她关上窗,回了自己的小房间,此刻子轩正躺在她的床上,这个少年,外表冷漠,内心柔软,还有着非于常人的执著,若自己再晚一步,他就算不死也残了!

当子轩再次醒来的时候,名澜已经成了他的太傅。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皇子们竟然对此大为嘲笑,说他被一个女人左右。自然,这其中唯一没笑他的就是二皇子毕子衡。

“子轩,你介意吗?”众皇子刚走,司马名澜从屏风后绕出来问道。

“不,他们不知道太傅知识的渊博,我笑他们井底之蛙,高兴自己幸运。”子轩躺在床上眨着黑亮的眼睛说道。

司马名澜被他的话逗得一乐,稍敛了笑意才问:“你怎么看二皇子?”

“子衡一向斯文有礼,对众兄弟都十分温厚。”子轩想了一下说道。

“若他不是这个样子,那此人就太可怕了,所以你要小心他。”司马名澜若有所思的说道。

子轩轻点头道:“我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皇宫里本就没有简单的人。”

司马名澜看看他凝重的表情,着实不像一个孩子应该有的表情,更加觉得深宫里的可怕,她不由问道:“用如此代价来让我做你的太傅,可值得?”

少年转过头,表情认真,眸中一片清澈:“值得,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做我的太傅!”一番话说得极为诚挚。

她对上这双清澈的眸子,微微扬起唇,也许,事情并不一定像自己想得那样差呢!

“太傅要找什么人,我来帮你找!”子轩连忙说道,他知道,那人对她的重要,否则也不会固执的想离开。

“那个人么,还是我自己来吧!”一想到清,她心里便生出无限惆怅。找到了,真是她所要的结果吗?这一刻她竟然不确定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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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来,景亦的心情十分愉悦,他此刻正压抑着欣喜的表情坐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一份密报又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看着那份密报,并未打开,这是今早送来的。又没查出名澜的背景。

现在,他不会再骂那群人废物了,他的人能力如何,他是再清楚不过的,现在只能说,越是查不出名澜的身份,那她越是不简单,她越不简单,他就越不能放她走。还好她本性善良,否则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在世上。

一个深谙帝王之道的人,如不能为已用,也只能毁之了!只是,他真的下不了手,幸好、幸好……

西霞殿内,走过小桥,假山上面,有一座漂亮的凉亭,虽然初冬的季节十分寒冷,但此亭中几角都置了碳火,亭内倒是暖意融融,又不像屋内感觉闷熏。

“非也!”一袭白衣的司马名澜立于亭内,偶有风吹进,卷起衣角,翩飞起来。她严肃的看着子轩正色说道:“《周书》曰:‘将欲败之,必故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也就是说:要打败敌人,一定要姑且听从他;要夺取敌人的利益,必须先给他一些好处!”

“《周书》是什么书?”坐在凳上的少年昂着头不解问道,黑灿灿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名澜。

“呃……回答我现在教你的问题,不要说别的!”司马名澜厉声道,若是给他讲明了周书,就得讲自己从哪来,继而讲自己那个世界,然后是五千年历史……简直不敢想向,要花多长时间讲这些东西?就算讲了,他也不一定会相信。

“是!”子轩看着严厉的太傅,立即正色道:“明明是可以打败的对手,为何要如此麻烦?”

司马名澜摇头道:“像你这种是最愚蠢、最粗鄙的做法,通常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如此。所谓:‘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与敌人较量,杀人于无形时,对方反过来还要感谢你,这是最上乘的做法,最差最差也得胜得毫不费力。我曾说过,用最小的代价达到目的方为上策,看来此话你并未深入领会。设想一下,万一你估错了对方的实力,等到生死关头才发现他比你强,你说你还能有后悔的余地吗?”

子轩看着名澜认真的目光,皱起眉头,努力思考,许久才点了点头。他着实不明白,一直温柔如水的太傅,严厉起来,那目光竟然连他都不敢对视,仿佛像一把犀利的剑,从眼中直接穿刺的心底一般。

司马名澜知道自己的语气过重了,不由稍软下来说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尤其是你们这些皇子们,一个过错也许就是万劫不复,所以更加要慎重!”

“子轩深受太傅教诲!”有些道理也许他现在不懂,但太傅对他的心,那是不容置疑的。

西霞宫的大殿内,魏贵妃正皱眉看着殿中二人。

“姐姐,听说轩皇子招了个女太傅呢!”一袭橙衣的容昭仪掩嘴偷乐。

这个容昭仪,刚禁完足便迫不急待的跑出来惹事,想那孟婉仪就比她聪明多了。

“不错,确有此事!”魏贵妃面色有些不善的说道。

“是何等女子有如此本事,也让我们姐妹见识一下呀!”兰妃也跟着娇笑道。

魏贵妃头一下子大了起来,容昭仪骄横无礼,兰妃刁蛮霸道,这二人若联起手来,那在宫中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挡的。子轩是大皇子,将来最有可能继位之人,自己又是宫妃中品阶最高的贵妃,自然成了她们的眼中钉,可是谁又知道现在她地位的尴尬,谁都可以不讲理,唯独她不行,她是后宫之首,也不能给皇上一个除掉魏家的理由。

“太傅现在正给轩儿上课,真是不巧!”魏贵妃压下心中不快,脸上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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