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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凤(54)

此时司马名澜正靠在红木圈椅上,手拿一卷医书,听了他的话抬起头淡淡地说:“前提是你真有本事让我当上这个皇后,否则西凉楚帝岂不叫人笑掉大牙?”话语音的讥讽毫不掩饰。换做平常她是不会随意激怒一个人,更不会激怒皇帝,但眼下情况不同,只有在他愤怒的时候,才能找到逃走的机会。

西凉楚帝想做成什么事,无论什么代价一定会达到目标,可遇到司马名澜他却犹豫了,这个女人的思想不能用一般人来衡量,看她一点都不担心,还能看得下书,自己反倒没自信了。

他摸摸下巴,有些不怀好意地说:“干脆我们生米煮成熟饭,你看如何?”

司马名澜见他一时半会走不了,干脆放下书,端过一旁的茶水问道:“你不怕我毒发身亡?”还好她光顾着逃命,没来及为自己解毒。

原来她中毒之事是真的,他将自己心中疑问说了出来:“你爹为什么要给你下那样的毒?”

“谁说毒是我爹下的?”她白他一眼。

“那是谁?”她医术那么高,他是见识过的,还有什么人能给她下毒,还有什么毒她解不了?

“我自己!”她说的云淡风清。

“啊?”这个答案是他没想到的。“为什么?”他马上追问。

“这是为了保护我自己。”这么简单的答案他都想不通么?

西楚林沉默了半响才摇头低笑,“这么长时间,他竟然搞不定一个女人。不过你爹怎么会给你这种毒药?”

“谁说是我爹给的,这药是我自己制的。”她说的一本正经。

“那就更说不通了,你自己怎么会研制这样的药?”她说什么看起来也不像深闺小姐。

“一时好玩吧,或是闲着无聊,随便就弄出来了。”她越是将自己说的高深莫测,他越不敢动自己。

果真,西楚林听后有点不自在,坐了一会,说些闲话便离去了。

与刚才的随意不同,西楚林负手走在青石板路上,他表情凝重,任谁看了都是一个威严的帝王,来往太监宫女纷纷跪下垂首,不敢仰视。

什么样的人会给自己下毒,什么样的女人会给自己下毒?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从没有一个人不爱惜自己。对于女人,他一向都是轻视的,而这个女人,他不得不承认,他看不懂她。他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厉害。随便做出一种毒药哪个太医都解不了。这样的女人如果不为他所用,能不能让她留在这个世上?可她还有个父亲,那个父亲不仅厉害还有名望,怪不得毕幽帝使劲浑身解数想得到她,只有这一个办法才能两全其美。

“启禀皇上……”远处低头跑来一个太监,到了皇帝面前跪下身拉长尖细的声音。

“说!”西楚林皱着眉冷声道。

“谢妃在华德殿教训修昭仪……”他说到后面仍然拉长声音,看皇上到底愿不愿意管这儿事。

“怎么个教训法,为什么教训?”他的声音依旧没感情。

“禀皇上,谢妃说修昭仪偷了皇上赏的羊脂玉钗,修昭仪不承认,谢妃便让太监掌嘴。”太监说的毫无偏袒,这件事虽然谢妃不对,就算修昭仪真的偷了,她也没有教训人的权利,可这个谢妃是皇上近来的新宠,一个月内连升好几级,愣是从最底层升到了妃位,可皇上还没有让哪个女人放肆的坏了后宫规矩的,这皇上的心思,不好猜呀!

“朕去看看!”西楚林不喜不怒,跨着大步子向前走。

太监在前面领路到了华德殿,里面的修昭仪已经被打的两个脸颊肿的老高。谢妃一看皇上来了,立即轻移莲步贴了上来,“皇上,她偷了您赏臣妾的发钗还嘴硬!”她眨着娇媚灵动的大眼,樱唇微撅,别有一番风情。

西楚林没说话,而是看着跪在地上趟着泪的修昭仪有些发呆,他的女人太多了,而这个女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应当是没有宠幸过的,否则此等容貌他怎么可能忘记,这个人跟司马名澜太像了,脸肿得如此高都有八分相像,更别说平时的样子……

谢妃看到皇上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看她长的漂亮不顺眼为了出口气,别再弄巧成拙,她柔声叫道:“皇上……”这一声,简直酥到人的骨头里去,就连一旁的太监都忍不住浑身颤了颤。

西楚林回过神转头看向谢妃,只是那眼神冰冷无情。

谢妃对上他慑人的目光,吓得松开了他的手臂。

西楚林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拎了起来,满眼杀意显露无疑。

“皇上……饶命!”谢妃断断续续地求饶。

西楚林甩手一把将她扔在地上,冷声问:“谁给你权利在宫中滥用私刑?”

一向得宠的谢妃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会如此对自己,当下便哭了出来,可即便到了这一步她也没认为皇上会把她怎么着,毕竟从往日他的行为看来,他还是极为喜欢自己的。

“谢妃不守宫规,现贬入浣衣局,永世不得为妃,满25岁逐出宫去!”西楚林的声音响彻大殿。

“皇上饶命呀,臣妾错了!”谢妃怎么也不会想到皇上是来真的,当下哭喊起来。

其他人也惊呆了,包括默默流泪的修昭仪此时也忘了疼痛,傻傻地看着这一幕。

“钱公公!”他不耐烦地喊。

“奴才遵旨!”钱公公也光顾着发呆,这才回过神,大声喝道:“来人,把谢丽人送到浣衣局!”

两个太监走上来,一人一边将谢丽人架了起来。

“皇上,饶了臣妾吧,臣妾的父亲可是尚书呢!”她是官家之女,怎么也得给父亲几分薄面吧。

没想到西楚林冷笑道:“朕怎么忘了谢尚书呢?拟旨,谢家教导无方,免去谢生尚书一职,永世不得为官。”

谢丽人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将父亲也拖下了水,心智全失,凄厉地哭喊道:“皇上饶命呀,都是臣妾一人的错,饶了臣妾的父亲吧!”

西楚林摆了摆手,钱公公忙打手势,那两个太监不顾谢丽人的挣扎,愣是拖了出去。

西楚林看了跪在地上半垂着头的修昭仪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化妆品

深夜,毕幽国福安殿内!

景亦躺在寝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披了衣服向外走去。

虽然刚下过雨,八月的天气还是很闷,地上湿漉漉的,景亦漫无目的的走,走到御花园前的白玉桥上,微风吹过水面,带来阵阵凉气。

他负手站在桥上,轻皱着眉,心中升起无限惆怅,名澜真的走了。直到现在他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无数次他都以为她坐在小屋内手执医书或是在西霞殿的凉亭里严肃认真地交子轩为帝之道。

可是——她走了!

派出的人都没带来她的消息,就如同她来时般神秘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中,曾经他以为她对自己没有多大的影响,可是现在他才明白,她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没有了,景亦也就不完整了!

他叹声气,抬起头向御花园内看去,小路深处,隐约有个白色的身影,是那样熟悉。他快步走进去,一点点的接近她。

白色飘带系住纤细的腰,微风吹过,连同裙摆随风飘动,长发简单挽了个髻,上面一支白玉簪子。

景亦定定的站在离她不远处,心里怦怦地跳着,他想叫出她的名子,却又怕是一场梦,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

女子觉察出后面有人,转过身,看到来人,清澈的眸出闪出惊喜的光芒来。

“是你!”景亦失望地说。

“臣妾参见皇上。”柳漫漫屈膝行礼。

“这么晚了,怎么不睡?”失望的声音不像平时那样有力。

“禀皇上,臣妾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以她的位分,是不能享用冰的,所以屋里热的像蒸笼,更何况皇上很久都没来过了,她心里也烦。

景亦一听她也睡不着,刚刚的失望感似乎少了一些,他叹口气,“罢了,今夜你侍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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