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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凤(67)

她忽然明白了女孩与女人的区别,当有了肌肤之亲,感情就不像曾经那样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时候不早了,都退下吧!”她静立片刻,脸上表情淡漠,语气清冷。

下面的女子又是心里一阵低咒,等了一上午,就等来这么一句话,哪怕她训训话也代表着重视她们呀,难道凭着皇上的宠爱她就这么不把她们这些女人放在眼里?只是这一切心里想想就好,谁也没有表现出来。

人都纷纷散去,司马名澜却没走,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对待这些女子,究竟遵守皇后的旧制还是留着她们放任不管?若是问景亦,他定是不愿意自己和这群女人相接触的,可是,这么多的人,不管行吗?她不去管,那谁管?皇帝?她怎么可能再让景亦与这些女人接触呢?

毕景亦在殿内批了些折子,左等右等还不见司马名澜的踪影,她还没用早膳呢,怎么久久不见回来?他坐不住,还是出去看看吧。

刚出了福安殿就看见她站在殿门前,孤身一人,背对着他不知在想什么。红色长裙,纤腰细细,不是往常熟悉的白色身影,他忽然觉得她是那么遥不可及,周身笼罩着自己所不懂的气息,他心中一乱,立刻走了上去。

女装

082

“澜儿!”他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把她揽在自己怀中,他看着她垂下的眸,浓密的睫毛挡住她的情绪,让他看不懂,心揪了起来,他感受到她浓重的哀愁情绪,手又紧了紧,“你怎么了?”

“我忽然发现,自己没有相向中的那么豁达,在看到你庞大的后宫之后。”她不会刻意隐瞒自己的想法,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沟通,既然她选择了景亦,就要把这场婚姻经营好。

自己担心的还是发生,他心里是又高兴又害怕,澜儿心里有了他,这是好事儿,可他的后宫无法抹杀,这也是事实,“朕决不会再碰她们一下!”他知道这话很苍白,可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表明自己的爱。

“景亦,我不是怨你。”她叹口气抬起头,清眸看向他,“是我心里一时过不去,其实道理我都明白,可你知道女人都是小心眼的,不用担心,等我习惯了就会好的。”

他眼中浮现出心痛,“澜儿,你不必如此坚强,你可以向朕发脾气,可以蛮不讲理,就是不要什么都自己去扛,好不好?”

“景亦,我习惯了!”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习惯在外面寻人的那些日子,孤独寂寞,她早就过了任性的时候,她的唇又弯起来,“不过我会适应,适应你在我身边。”

那句“习惯了”令景亦又生出无限怜惜,他一向到她孤身一人在外流浪,他就无法扼制的心痛,他早已下定决心好好守护她,不再让她孤独。

“回去用膳吧,都到午时了,昨晚又那么累,早就饿坏了。”他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一提到昨晚,她的脸就红了起来,连带着耳根子都一起红了。她点点头,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帝后和睦是所有人都愿意看到的,但如果皇帝专宠皇后怕是站出来反对的人就多了,司马名澜心里清楚地知道,现在的平和只是暂时,她与他面对的问题会很多,是否能走到最后,真的说不准。但不论如何,她都得坚持到最后。

午后,子轩来到福安殿,一进了门居然跪下来喊了句:“母后!”

这一句可着实吓了司马名澜一跳,突然有个大儿子,她真不适应,她没忘记自己比子轩才大了几岁,于是她嘴角抽搐了一下,才说道:“还是叫太傅吧!”

景亦不悦地皱起眉,“那算怎么回事?一点规矩都没有!”

“不行,我太别扭了!”她坚持。

子轩心里也不舒服,太傅虽然是他亲近的人,但跟母后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可是制度如此,他不叫父皇也不答应。

景亦沉吟了一下,似乎觉得以司马名澜的年龄做子轩的母后也不大合适,他退一步,但仍说道:“只是子轩例外,别的皇子还是要叫你母后的。”

司马名澜当然知道他的用意,子轩跟她亲近自是不用说,可别的皇子身后还有他们母亲各族的势力,那牵扯的方面就远了许多。她点头道:“好!”

她与景亦争执半天,这才发现子轩还跪在地上,她忙招手道:“子轩,来,以后不要跪了,以前怎么样,以后还那样。”

景亦竖起眉又是一副不乐意的模样,司马名澜瞪他一眼说道:“我跟子轩说会儿话,你先出去忙吧。”

景亦心中恼火,自己跟她还在新婚阶段,他又瞪子轩,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在他放假的时候来,他还想多跟澜儿甜蜜一会儿呢,可是司马名澜一直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瞪着他,仿佛在说:“你敢不听我的?”他只得灰溜溜地出门批奏折。

皇帝走了,子轩也自在不少,他坐在司马名澜身旁的椅子上,好奇地问:“太傅,做皇后好吗?”

“如果皇上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就谈不上好。如果是呢,也谈不上不好。”她两句话道明内心的感受。

子轩到底对感情没有经历,只觉得太傅最亲的人不是自己了,心里有些发酸。

“子轩,将来等你大婚后也就明白了。”司马名澜想起自已现在也有了权利,子轩的年龄也快该成婚了,这件事怕还得她来操心,想到这里她问:“子轩心里有中意的姑娘没,太傅帮你呀。”

子轩别过头,脸上有一片可疑的红晕,他任性说道:“我才不要成婚。”

“不成婚怎么行?这可是早晚的事儿!”他不是一直说自己长大了么,怎么还抗拒成婚?

“本来我想娶太傅的,可没想到让父皇抢了先。”他低着头,小声地说。

司马名澜大吃一惊,叫道:“子轩,我比你大多少岁呀,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父皇比太傅大八岁呢,太傅不过比我大五岁,有什么不可以?”他不服气地说。

“当然不同!”她想了一下才说:“男子比女子大些没关系,可女子比男子大那就不可了。”

“孙尚书家的公子就娶了一个比他大三岁的正房,还有李侍郞家的千金嫁了一个比她小两岁的夫君,再有……”

“等等!”子轩还没说完,就被司马名澜打断了,他既然能举出如此多的例子,可见他存了这种心思不是一天两天的,她的心骤然提了起来,康熙对太子和他妃子之事的后果浮现在她眼前,康熙那么疼太子还暴怒,更何况景亦根本不疼爱子轩。如果知道子轩对自己有这种想法,后果是什么,她真不敢相。

子轩悄悄抬起头,看太傅的脸变得阴沉,不知在想什么,心里也忐忑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他只知道如果不说,他就要憋的发疯。

“子轩,你为什么现在和我说这些,在我跟你父皇大婚的第二天?”她语气严肃,也许子轩还不懂得什么叫爱,也许自己是他接触的除了母亲第二个女性,无论如何,她都要把他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子轩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子轩,你说说你的目的是什么?”她看着他犹疑不定的目光,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子轩迷茫的摇摇头。

“子轩,我问你,你想推翻你父皇逼迫我嫁给你吗?”她决定下一剂狠药,让他清醒一下。

他仓皇的摇摇头,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他没敢想过。

“那你想让我现在休了你父皇而改嫁给你吗?”她又换了一种方式。

他连想都没想就摇摇头。

“那么子轩,也就是说我不会嫁给你这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对吗?”她一步步引导。

他现在早就没了大脑,跟着她的思路点点头。

“如此说来,你的想法没有任何意义,不光给自己带来烦恼,还给太傅带来麻烦,你可知若是皇上知道此事,不光是你,就连我也难逃一死。你是在宫里长大的,这有多严重你很清楚。你是太傅唯一的弟子,我希望你想个清楚,别让我失望!”这一番话她说的极其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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