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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话桑麻(123)

若论画却也不算很稀奇,四句诗虽甚为精巧,但也不知于令自己震惊,却是这四句诗的字体,虽成熟遒劲了一些,终还流露出了一些痕迹,竟和已经夭折三年之久的博蕙,字体真真脱了个形,可是这怎么可能。

博蕙当初习字时惫懒,自己恐他一身才情耽于字体之上,故经意磨练他几年的功夫,也因着这个缘故,所以洪先生对他的字体异常熟悉,这四句诗真真就像是出自博蕙之手,可这又怎么说的通。

想到此,不禁抬头看向杨紫安有些迟疑的道:

“这......是何人所绘,不知老夫可能见上一面吗”

杨紫安目光一闪道:

“这......却不好说,绘画之人实乃故人,和先生也是颇有渊源的”

洪先生一愣,瞧杨紫安眼色,遂道:

“我们去书房细谈”

两人告便进了书房,众人也知他们本是师徒,故也不以为意。书房里,洪先生道:

“你说这画出自博蕙的双生妹妹之手,就是皇上赐婚于你的那个张家小姐张蕙畹”

杨紫安微微点头,洪先生拿着画来回端详了几个过子,摇摇头道:

“这怎么可能,这明明是博蕙的字啊,老夫亲手教导,岂能认错”

杨紫安见到了时候,遂开口道:

“不瞒先生,这蕙畹即是当年的博蕙,正所谓雄兔脚扑索,雌兔眼迷离,双兔伴地走,焉能辩它是雄雌啊”

洪先生不禁大惊道:

“不,不可能,博蕙明明是男子,而这个张蕙畹怎么......可能......”

出口之言竟有些颠三倒四的,杨紫安于是细细把其中因由,说与了洪先生知晓,洪先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慨然一叹,靠做在紫檀雕花椅子上道:

“这么说博蕙其实并未夭折,而是用了金蝉脱壳之计换回她本来的女儿身”

杨紫安点点头。怔楞一刻,洪先生摇摇头道:

“老夫还是不大信服,博蕙如此聪明机敏,怎会是女子,那里有这样有才情出众的女子”

杨紫安不禁挑挑眉道:

“前朝有花木兰从军,民间有孟丽君救夫,何如我大燕就没有个张蕙畹”

洪先生迟疑地道:

“这么说,博蕙真是个女子”

杨紫安点点头肯定的道:

“真是女子”

洪先生倒突然大笑了起来,杨紫安吓了一跳,洪先生却道:

“这样说来,老父的弟子还活着的,却隐瞒老夫至今,真真该打,她自己为甚不来,还特特的派了你来作伐,还弄鬼似地,弄了这么幅画来试探老夫,难道竟忘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了吗,看来我久不教导于她,那道理上倒是疏了不少,这字我瞧着倒进益了些,不过还需磨练才是。”

杨紫安不禁哭笑不得道:

“畹儿一是昨日刚进京,二也是怕先生气恼,故没敢亲自前来请罪”

洪先生道:

“恼是一定的,你回去告诉她,让她就早的亲来见我,女儿、男子,不都是我的弟子吗,再说,他既然扮作男子那么些年,如今再扮上,誰又晓得雌雄,真真是个愚人。”

杨紫安眼一亮,心道是啊,自己竟傻了,以后让蕙畹扮作男装出来见面,岂不便利非常。洪先生一叹道:

“不成想老夫最看好的弟子,竟是个女娃娃,真是时也!命也!半分不由人啊!也罢,和天人永隔相比,老夫不如知足者长乐吧!”

杨紫安笑了,洪先生看了看案几上的画,稀罕的道:

“记得当初博蕙于那绘画乐理上甚是愚笨难教,如今绘画竟有如此功底,真真出乎老夫的意料之外”

杨紫安微微宠溺的道:

“我们被她哄住了,想来那时她惫懒不愿用功,故应付了事的,听闻在杭州的一段日子,张大人延请名师,好好教导了两年,才有如此进益的。”

洪先生点头失笑,却又正色道:

“张云卿瞧着稳重,这件事却有些险了,若是被人知道,恐有瑕疵”

杨紫安忙道:

“父王来信说,若将来有人翻出此事做伐,他自会向皇上来解释缘由,说明当初这事他也是知道的,因蕙畹的确聪慧,故才有这一停事,总之国事化为家事,旁人也就无从参合也就是了”

洪先生笑着瞥了他一眼道:

“你父王好如意的算盘,这是计量着把老夫也算进去了,倒时老夫也是个保人,故才来告知老夫的,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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