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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鼎食(228)+番外

谢桥想等自己的事情消停了,那边安置好了,便给他们也办了事,这样巧月以后留在房里伺候,也更方便些。暖月也好办,寻个老实的聘了,也不是难事,只巧兰有些麻烦,谢桥自是早就瞧出,巧兰心里有了人,她瞧上的不是别人,就是云州的穆通。

对于穆通的身份,谢桥今天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若是南丰国的宗室中人,巧兰要嫁给他可难了,即便寻常的贵族,巧兰的身份,当个侍妾都是高攀的,那里可能明媒正娶过去,却真不是件如意的亲事,再说如今,却要去哪里找那块木头来娶巧兰。

除了房里这三个丫头,何妈妈、张妈妈这两个管事的婆子,老太太特意在底下挑了八个伶俐的小丫头共那几个跟着谢桥去云州的婆子,一并陪送了过去。

老太太深知道,新媳妇嫁过去,若是房里没有自己的人使唤,便像折了一只手一样,等着别人给你小鞋穿,虽然上面有世子妃,不至于让谢桥掌管家事,可是自己院子里那些事,也需要底细的人看着,一个看不住,说不准就被谁使了坏去。

老太太恨不得样样都替孙女想的周到妥帖了,也怪不得谢妈妈笑说,竟是恨不得老太太都跟了去才放心呢。

这话自是笑话了,那里能真跟过去呢,只能把满腹的心疼担忧都赋予到嫁妆上,寄望过了门能平安和乐罢了。

到了亲迎前一日,便是过嫁妆铺床。

一早敲锣打鼓,一抬抬的嫁妆,便从谢府抬了出去,从房内使唤的家伙什:千工床、房前桌、红橱、床前橱、衣架、春凳、马桶、子孙桶、梳妆台等,到画桌、琴桌、八仙桌、圈椅等是外房家伙。无一不是色色周全,且不是紫檀就是花梨的,只陪送的家具就让京城百姓又开了回眼。

乃至后面的绸缎衣裳、首饰、被褥古董摆件,以及巧夺天工的女红用品,已经令人眼花缭乱了,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宛如一条披着红袍的蜿蜒的金龙,出了双贵街,向安平王府行去。

历琮之随着穆通车架,被挡在了看热闹的人群之外寸步难行,不禁有几分恼,听得前面吹打的越发热闹,遂让侍卫过去询怎么回事。

侍卫回来禀告:今儿是伯爵府的嫡出的三小姐过嫁的日子,因此挤了众多看热闹的百姓。

历琮之一听,不禁有些发愣,还没回过神来,穆通已经开口道:

『我们的车马先靠在边上,等过嫁的队伍过去,再走便是了。』

方碧清暗自争闲气

恰好那边街上有个二层的茶楼,历琮之便和穆通上了二楼吃茶,临窗而坐视野开口,倒是把街上看的别样清楚。

历琮之忽有一种淡淡说不清的遗憾涌上心头,去南丰的时候,历琮只知道自己喜欢和那丫头下棋,听那丫头妙语如珠,喜欢见到她明眸里氤氲的灵动光彩,别的还真没细琢磨过。

谢桥匆匆回京,他其实是知道的,知道之余却没想过要阻拦,只是有些微的感叹,感叹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历琮之其实也想过,若是倒退十年,那么一切也许就不同了,再说历琮之心里,对谢桥的感情是复杂的,纵然也有点滴思慕,更多的却是欣赏和喜欢,因为欣赏喜欢,历琮之,希望她能过得好,好的顺她自己的心意,好的能平顺自在,而这些是自己给不了她的,况且她还有家族,还有很多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

历琮之是理智的,虽然有时候理智会失错失很多,但是他仍然必须放手,话说回来,他好像从来就没握在手里过,现在回想起来,小丫头真是对自己无一丝的好感,甚至她对自己是时刻都存着戒备的。

历琮之自嘲的摇摇头,端起桌上的青花缠枝盖碗,浅浅抿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竟有淡淡的酸涩,放下盖碗,抬头却看到对面穆通一脸的怔楞,望着远处渐渐过来的送嫁队伍,眼里的眸光复杂难辨。

历琮之目光微闪,忽听隔壁一人道:

『这伯爵府果真公侯世族之家,您瞧只这送嫁的队伍,真可比十里红妆,风光无比了,可见这位三姑娘是个有福气的』

另一个人道:

『那可是,那日安平王府送聘礼你们没赶上,我可瞧了一回热闹,那可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令人目不暇给呢,我听人说,安平王府的二爷和这位三姑娘是从小的情分,青梅竹马想来自是不同寻常,今年都二十了,房里也没抬个开脸的姨娘,听说郡王妃多次要给他先娶侧室,您猜怎么着,人二爷就是死活不依,竟一门心思等了这么些年,您说可奇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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