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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鼎食(86)+番外

『偏你们两个到一处就有说不完的话,又商量什么呢,就早和我们说了,不然定不依的』

玉兰也几步移过来,扶着玉梅的肩头歪着脑袋瞅着他二人笑。

何子谦却神秘秘的道: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说着冲谢桥眨眨眼。

刘氏目光微闪,开口道:

『子谦,你月娇妹妹我留在了咱们府里,和你其他三个妹妹们一起读书玩耍,安置在你岁寒居东面的翠竹院里。你月娇妹妹刚来,又是头一次进京,平日里你要多照管着些,莫要冷淡了才是』

说着扭脸对钱月娇笑道:

『当你自己家里就好,要是有什么不知道的,尽管去询你表哥,你们两个离得近,倒也近便』

钱月娇眼睛一亮,目光得意的瞟过一边的谢桥,蹲身一福甜甜的道:

『月桥谢姨母体恤垂爱,少不得要麻烦表哥和姐妹们的。』

一边的巧兰偷偷去瞧谢桥,却见自家姑娘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依然笑眯眯的和玉梅小姐拉着手说笑呢,遂暗暗松了口气。

何府园子东面,依着荷花池子,盖了一座不小的水榭。依着水榭的栏杆,便可见不远处开的一片灿烂的牡丹圃。间或池中睡莲虽未到花季,却也舒展开一片片圆圆的荷叶躺在池中,一色翠绿,倒也别有韵致。

秦思明一踏进水榭,就不觉笑道:

『宝树,都说你我两家的园子好,如今瞧来,子谦家这园子也是别有幽处啊』

他们几个到得早,水榭中的婆子丫头们还在进出忙碌收拾着。四个人索性坐在边上的围栏上,去赏那边的一圃牡丹。

秦思明四下打量半响笑道:

『子谦,你家这水榭的名儿倒是奇怪,庭香水榭,却有何出处不成』

话刚落,那边刘氏和钱老爷却到了,遂搁下话头,过去见礼。

刘氏瞧着秦思远,心里怎么瞧怎么如意,再看看那边的玉兰,觉得两人简直是天设地造的一对。

钱老爷哪里见过如此场面,又听说那边玉带金冠的是王府的少爷,不免分外紧张,连话都不说不利落起来。只要子谦一劝酒就喝,本就一路奔波没得歇息,肚子里又没食,不一会儿功夫就醉了。

钱刘氏那边一瞧急的不行,心里不禁暗暗埋怨。刘氏忙吩咐唤来两个小厮扶着妹夫去前面的客居里休息便了。

却说那钱昌武却是个有成算的,只是笑着吃酒,并不多话。那钱昌文却不然,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不着边际的胡说八道。一会儿还引用一句典故古诗,偏偏他说的都极谬误的,子谦素来知道这位表兄有点不着四六,可是关着母亲的面子,却也不好说什么。

谢宝树、张敬生、秦思明却是客,只在心里暗笑,面子上却也不露声色。越发令钱昌文仿佛寻到了知音一般。更是搜肠刮肚的引经据典高谈阔论起来。

刘氏和钱刘氏读的书都不多,却也不知道钱昌文闹了大笑话。谢桥自是也不会轻易开口,只玉兰玉梅觉得脸面上不好看,可是女孩家也不能上去阻止,却十分尴尬。

一时饭毕,刘氏分外识趣的拉着妹妹去了自己屋子里,姐妹们一起说些体己话。这边却留下了一众小辈们在一起玩耍。

钱昌文今儿没人给他难堪,由着性子吃酒卖弄。至散时,已是醉倒在了桌子上。昌武忙借着搀扶大哥回客居之便,也退了下去。

昌武扶着昌文走到园子里的月洞门哪里,回头瞧了一眼,不禁暗暗摇头,自己兄妹和这些人在一起,哪里是一个路上的,说不得让这些人更瞧不起罢了。

子谦见人都走了,倒不禁松了口气。自己这位表兄真真消受不起。命丫头婆子们重新掂量些爽口新鲜的小食来,摆在两侧的几案上。几个人边吃茶边赏花。

谢桥斜斜靠坐在水边上的鹅颈椅上,低头去瞧那水里的锦鲤。巧兰寻了鱼食来,谢桥扔了些到水中,瞬间,水中的锦鲤都蜂拥聚集在一起,争抢着去吃那鱼食,摇头摆尾甚是好看。时不时碰到那些水中的荷叶,不停微微抖动。间或一两滴水珠跳上叶面,如珍珠般来回滑动几遭,重又落回水中,不留丝毫踪迹。

秦思明与别人不相熟,寻过来坐在谢桥一侧,打量她半响笑道:

『你在这府里倒自在,听祖母说,前几日请你们家老太太听戏,还念叨你呢,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家去』

谢桥抬起头来,灿然一笑道:

『怎么也要过了外祖父的寿辰之日,才得回去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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