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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妃(51)

她心里知道两人的嫌隙是由阿茹所生,阿茹虽是吴国公主,却与沐桓情深意重,两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便两情相悦,阿茹发誓非沐桓不嫁,而吴国一直想将她许给诸葛琛。

阿茹与吴皇抗挣多日未果之后,从吴国逃了出来,历尽艰辛跑到了魏国,与沐桓有了夫妻之实,吴皇无奈,见木已成舟只得将她许给沐桓。

没料到她嫁给沐桓之后,吴魏交战,魏国大败,阿茹被人诬陷通敌,沐桓无法,只得带她逃亡,没料到两人到魏吴边境时,她终是被人所杀,自那之后,沐桓性情大变,再不过问家国之事,整日里只研习文字笔墨,还搬离了皇宫。

倾歌在魏国说听人说起过易子龙,说他甚是宝贝这个妹妹,因为阿茹的死,他认为所有的过错都在沐桓身上,还曾派出暗卫刺杀沐桓。而沐桓却一直认为当日阿茹之所以会死,和易子龙有脱不了的关系,曾找易子龙拼过命。当日两人不知说了什么,易子龙居然没有杀沐桓,却放出话来,日后再见到沐桓定要取他项上人头。

所以才有两人一见面便针锋相对的情景,倾歌也曾劝过沐桓不要当面与易子龙产生冲突,这样对他对魏国都不是一件好事。可是沐桓只是幽幽叹气,并不多解释一二,倾歌也没有办法。

只是今日被人刺杀之事,她终是觉得疑点重重,原本想检查一下杀手的身份,却被诸葛琛强行拉走,一切都无从证实。她心里对诸葛琛和易子龙都有怀疑,可是细细一想,却又觉得两人似乎又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倾歌走到月栖阁时,却见青鸟站在窗台前,一见到她走过来,便飞到了她的肩上,诸葛琛在旁冷笑道:“真是一只通人性的鸟啊!”

倾歌不语,抱着青鸟便走进了月栖阁,她一边走一边轻抚青鸟的羽毛道:“天气这么冷,你怎么还到这里来,就不怕冻伤吗?”

诸葛琛冷笑道:“我看它不用担心被冻伤,而是该担心会不会被人宰了烤了吃了。”

“谁要是敢伤它一根毛,我就和谁拼命!”倾歌一字一句的看着他。

“用得着如此吗?不过就是一只鸟而已!”诸葛琛的眼里满是鄙夷,伸出手去摸青鸟的羽毛。

倾歌一把将青鸟抱在怀里,生怕他一生气真的把青鸟给捏死,她满眼温柔的道:“对我而言,它便如我的家人一般。”说罢,她又看了一眼诸葛琛道:“我险些忘了,像你这种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亲情的人,根本就体会不了其中的感觉……啊!”

青鸟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从她的怀里钻了出来,倾歌不由得一惊,却见它扑腾的翅膀居然飞到了诸葛琛的身上!

倾歌的眼睛顿时睁的极大,定定的看着诸葛琛,却见他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俊雅的脸上写满了浓浓的怒气,他咬着牙道:“给我滚开!”

青鸟哪里听得懂他的话,不但不从他的身上跳开,反而在他的肩头跳起舞来,诸葛琛的脸上满是隐忍。青鸟跳了跳,将它长长的嘴巴亲上了诸葛琛的脸。

倾歌见到这种情况不由得微微一惊,这只青鸟是她和云舒一起喂养长大的,平日里只会在两人的身边戏耍,对其它的人,它一概不理,更别说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她的心里不禁升起层层疑云,一双明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诸葛琛,眼里有了浓浓的疑问。

诸葛琛咬着牙道:“你再不滚开,我就真的把你烤了吃了!”说完,伸手就去抓青鸟。

倾歌一直看着他的举动,在他的手碰到青鸟之前已将青鸟从他的肩上抓了下来,她冷冷的道:“殿下一个大男人,又何必与一只鸟一般计较!”

“就凭这只破鸟对我做的事情,我烤它十次都不为过!”诸葛琛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指着他的肩头。

倾歌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却见他的手指处上赫然有一块鸟屎,原来青鸟方才立在他肩膀时,顺带送了一份大礼给他。雪白的棉袄,和着触目惊心鸟屎,不是一般的杀风景。她知道诸葛琛有洁僻,忙将青鸟死死的抱在怀里。

诸葛琛朝她逼近一分道:“把那只死鸟交出来!”

倾歌微笑着道:“我的活里只有一只活生生的鸟,没有死鸟,让我如何交出来?”她脸上在笑,心里却升起浓浓的担心,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将青鸟交给他。

“没关系,它现在是活的,我一会就能把它变成死的!”诸葛琛的脸上寒气重重,又朝倾歌走近了一步。

倾歌冷冷的看着他道:“它是喜欢你才送你一份大礼,你一个大男人又何必与一只小鸟计较?”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后退去,开始思索着要如何才能救青鸟一命。

“那样的大礼没人会喜欢,任何弄脏我的衣服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诸葛琛冷哼道:“拿出来!”

倾歌的眸子里寒意加重,却冷哼道:“我已经说过,青鸟于我就如同亲人一般,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它!”往后再退三步,就是窗户。

诸葛琛冷冷的道:“对我而言,它就是一只死鸟而已!”说罢,他又朝前走了一步。

倾歌的往后连退两步,只摇头不说话,诸葛琛冷冷一笑,朝前走了一大步,她摇了摇头,诸葛琛将手伸了出来,她轻哼一声,一把将窗户打开,青鸟扑腾着翅膀便朝外飞去,只是飞不到一丈远,便从空中掉落下来,在地上扑腾着翅膀挣扎了一下,便已气绝。

倾歌只觉得血气上涌,双眸喷火一般看着诸葛琛,他的手指头还保持着微曲的样子,她咬牙切齿的道:“这个世上没有比你更冷血的人!”

“还好!”诸葛琛冷冷一笑道:“总比起某人用这只死鸟和情郎鸿雁传书好,不对,是青鸟传书!”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地上捡起一个纸条,倾歌的脸色微变,伸手便欲去抢那张纸条。

诸葛琛将纸条捏在手掌心,将手伸在倾歌的面前道:“上一次你用一张白纸糊弄了我一次,这一次我倒想知道你会用什么来糊弄我!”说罢,他的嘴角有了一丝淡淡的残忍。

倾歌一听他的话,顿时便明白他要杀青鸟是假,要看纸条是真,而如今青鸟已死,纸条也落在了他的手上,她恨恨的问道:“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知道在你的心目中,是你口口声声说你视若亲人的青鸟重要,还是这张纸条重要。”诸葛琛的眼里染上了重重杀机。

倾歌的心里一沉,他又接着道:“按目前的情况看来,在你的心里,只怕是这张纸条比较重要。沐倾歌,原本你心目中的亲情也不过如此!”他一边说着话,一轻轻扬了扬手,丝丝纸屑从他的指尖洒落了下来。

他的话让倾歌气血翻腾,而他的举动更是令她恨不得一把将他那张可恶至极的脸撕成碎片,她咬牙切齿的道:“诸葛琛!”

“怎么呢?生气呢?恼怒呢?就因为这一张纸条?”诸葛琛微微笑了起来,美丽而妖娆的凤眸里满是灼灼之光,似嘲弄似讽刺,他轻哼一声道:“我以为你除了在十里坡那一次会变脸之外,其它的时候都会不动声色,看来云舒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甚高啊,是不是只有关于他的事情,才能激起你心中的怒火,是不是所有关于他的只言片语,都能勾起你的心伤?”

倾歌咬着牙道:“我不是你,不会像你这么冷血!”说罢,她走了出去,将青鸟捧进了月栖阁。青鸟一动不动的躺在她的手心,她只觉得心里难过至极。

青鸟是她和云舒唯一一起饲养的动物,也是两人情感唯一的见证,可是此刻却死在了诸葛琛之手!而上一次在十里坡云舒之所以会爽约,也和诸葛琛有脱不了的干系,她平日里性情恬淡,极少动怒,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诸葛琛牵动她内心深处的怒火。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武功及不上诸葛琛,明白此时和他动手实在是没有半点好处,否则她一定一掌劈死他!恶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