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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无双(90)

一屋子人都他震住了,舒杏林首先回过神来道:“张捕头,给本公子一个面子,就不要去为难国夫人了,这件事情多半是个误会,待明日审讯过再做定夺。”

张捕头一听他的话,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当下朝身边的捕头们使了一个眼色,捕头们会意,拿出绳索欲来捆两人,燕雪辰把眼睛一横,一股杀气和浑然天成的贵气散发而出,张捕头再次被他震住,他冷哼道:“老子自己会走!”说罢,他手里牵着夜之初大步朝外走去。

夜之初经过舒杏林的身边道:“我相信舒公子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说罢,还朝他抛了一记媚眼。

舒杏林看到她那记媚眼只吓的全身打了一个哆嗦,乖乖,那媚眼抛的简直就像是恶鬼勾魂,当天晚上他一闭上眼睛就梦到那双眼睛,居然比起当年朱公子临死前看他的那一眼还要可怕。他抢稳住心神道:“国夫人大可放心,明日里我让父亲查明真相定会还两位一个清白!”

夜之初温婉可人的道:“如此便多谢公子了!”

于是两人身上毫无束缚大摇大摆的去了县衙的牢里,那一众捕头跟着,他们不像是犯人,倒像是众捕头给两人护航一般。

大牢里犯人众多,一个个都面带菜色,见到两人衣着光鲜的被带了进来,当即有人笑道:“看起来是外地人,只怕是露了财,被舒大狗屎盯上了,到了这里,就算是不死也得被刮掉一层皮!”

“我觉得八成是舒小混蛋看上那个男的了,这几年这种事情太多了,如果他性子软一些,也许能留得住一条命,性子硬一些,八成又和朱公子一样。”

“……”

众囚犯七嘴八舌的说着,张捕头冷哼道:“谁再敢嚼舌头,明天全部没饭吃!”

一时间众囚犯都识趣的闭上嘴,现在谁不知道吃一顿饭太难,外面只怕连树叶都没得吃的了,他们在牢里还能喝上菜叶粥,已经非常不错了,可不想因为几句话连这个人福利也没用了。

牢房不多,许是舒杏林之前交待过的,夜之初和燕雪辰被关在一间牢房里。

夜之初叹一口气道:“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没想到老子也有坐牢的一天。”

燕雪辰不语,夜之初伸手捅了捅他道:“喂,你没有感叹吗?”

燕雪辰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你还真把这一趟当做是游玩吗?还感叹,感叹个屁!”

夜之初伸手捂了捂被他了敲得微微有些发痛的脑袋道:“靠,男人打女人,天下雷劈阿!”

燕雪辰赏了她一记白眼道:“两个选择,一个是明天看五哥表演,另一个是今晚看我表演,你想看哪一个?”

夜之初顿时来了兴趣道:“可不可以两个都看?”

“滚!”燕雪辰冷喝道:“你还真把这事当成是游戏了不成?”

夜之初想起燕雪辰手段血腥恨厉,他若是知道他们两人被舒杏林关到牢里来,只怕非把两人的砍成十八段不可,而燕雪辰往日里只是腹黑了些,时常会耍一些小花招小手段,应该没有那么可怕。也知道因为燕雪辰装傻的事情,燕雪辰若是在,他就不能放开手去做,也许就看不到他的手段了。

于是她笑眯眯的道:“如果不能选择看两场戏,那我就给你一点面子,看你戏好了!”

燕雪辰微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真乖!”只是摸完之后手上沾满了脂粉,他又满是人嫌恶的道:“夜之初,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擦那么厚的粉了,总是不听!”

夜之初微笑道:“就许你天天戴个面具,就不许我戴面具呢?”

燕雪辰微微一愣,明白她话里另有所指,当下淡淡的看着她道:“我们成亲也有好几个月了,我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将脸上脂粉除去后的样子,来来来,今日里我便来看看我家娘子的真面目!”他对她原本的样子心里是存了几分好奇的,想看看她把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除去后到底是什么样子。

夜之初拿起宝剑道:“靠,你再敢过来,老子现在便死在你的面前!”

“宝剑都没有出鞘,装模作样都不会装!”燕雪辰满脸鄙夷的道:“老子不过是吓唬一下你,丑成那副样子,只怕把妆洗了更加丑的不能见人,你还真以为老子想看你不成?”

夜之初扬了扬眉毛,他又轻轻地叹了口气,这般近距离的看着她,他便又觉得她和小兔又像了几分,心里顿时万千感触,连捉弄她的心思也没有了,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燕雪辰不说话,夜之初也不知道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这牢里又潮又湿,睡觉是不可能的,便和那些关在这里的囚犯聊天:“那位大叔,你长得可真有型,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算你这个丑女识货!”一个中年男子满脸得色的道:“想当初我可是原宿县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关到这里来的原因还不是和你们一样,招惹了那个不要脸的县令!”说到这里,中年男子的脸上又满是怒气。

夜之初奇道:“你怎么招惹他呢?”

“反正你们以后也得陪着我们坐牢,这狱中的日子也实在是无聊,也不妨告诉你们。当初我的祖上还有薄有产业,在原宿县也算是个富户,可是家中人丁不旺,没有权势,又不愿去巴结那条吸血虫,一心想着过我的安生日子。没料到那吸血盯上了我的产业,想尽的办法为难我。我心想只要老老实实做人,便不会出什么岔子,没料到就算是我想好好做人,他也不给我这个机会。那一日隔壁的老菜头来我家说我的小儿子在学堂里舒公子打起架来,被舒县令抓了去。原来只是小孩子们打个架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便去求情,谁知道那舒公子说话刻薄,行事恨厉,竟说我儿子打破了他的头,要赔一千两医药费,我被气极了,便打了他一巴掌,县令就说我殴打官眷,将我关在这里。我家娘子心里为我担心,散尽家财只为救我,没料到那吸血鬼怕我报复,收了银子也不放人。我在这里一关就是十年啊!”

“你这算什么!”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年青男子道:“我家住在那淮水之侧,只是个普通人家,他竟也看上了我家的良田。这一次水灾一来,将堤坝冲垮,把这家的房子给冲走了,家中父母全部命丧于洪水之中,只余我和妹妹活了下来……”

夜之初打断道:“那堤坝舒县令不是每年都派人维修吗?又怎么可能还会垮?”

“那是他的表面工作!”青年男子道:“他哪里是修堤坝,不过是打着修堤坝的名义去敛财罢了!朝廷每次拨下来的银子,他都贪了下来,只吐出极小的一部分去修筑堤坝,那些银子谁能修得好,所以全部都是以次充好,平时洪水没来的时候,那堤坝看着还极是壮观,可是洪水一来,堤坝就成了豆腐渣!”

夜之初和燕雪辰听的水气直冒,丫的,他们原以为他只是贪了一点,没料到竟如此不顾百姓的死活!

夜之初又道:“只是堤坝毁了,你怎么又进到牢里来呢?”

青年男子顿时泪水涟涟道:“那堤坝一毁,我和妹妹便再没有住的地方了,于是便一直挖野菜啃树皮过日子,以求能活下来。不料我妹妹长了有几分姿色,那一日被舒县令撞见了,强行拉到县衙里做小,她拼死不从,我拼死相护,到最后我被暴打了一顿仍了进来,现如今我那妹妹还不知是死是活!”说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夜之初怒道:“狗娘养的,居然是个欺男霸女的恶棍!你们为什么不集体到淮南府去告他?”

“告他有个屁用!他将从我们这里搜刮到的银子,全部拿打点上级,我们也不是没去告过,到那里之后,都说我们是刁民,许多事情都是无中生有,诬陷朝廷命官,不是被暴打一顿就是被关了起来。次数多了,谁还敢去告!”坐在另一个牢里一个老者冷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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