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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162)

屋外白雪铠铠,寒气冻人。

明云裳心里的寒霜也一并下来,冰的冻人。

红依取过披风盖披在她的肩上,她却扬眉一笑道:“红依,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喜欢下雪的天气?”

红依摇了摇头,明云裳却又浅笑道:“因为雪能盖住所有的一切,而人心再冷,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却终究是冷不过寒冰。”

红依虽然聪明无比,却还是听不懂她的话,只是微微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她却轻轻的道:“你去给他传个消息,我想在离京前见见他。”

红依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微笑着答道:“相爷和他是想到一块去了,今日午后他就传来了消息,说想要见你,只是怕你不愿,我一直不敢说。”

“你说是不敢说,做怕是已在做了,是不是又打算给我一个像文候祠前一样的惊喜呢?”明云裳淡淡的问道。

红依伸了伸舌头道:“我如今生是相爷的人,死是相爷的鬼,又哪里敢动那样的心思。”

明云裳看了她了一眼,懒得理她,郁梦离倒是极为有趣,竟有这样的丫环。

当天晚上是一月一度的庙会,明云裳以体验民情为由带着莫扬等一众高手去参加庙会,莫扬几次出言阻止,都被明云裳的无视,莫言跟在她身边的日子虽然不算太长,但是也算是经历了一些事情,知道这个新主子不同于常人,极有自己的主见,并不会因为旁人的劝说而改变主意,也并不会因为他是天顺帝派到她身边的人而有半分不同,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如实将明云裳身边所发生的事情报告给天顺帝,而他要做的就是护明云裳周全。

纵然天气寒冷,庙会上的人却还是极多,民间的艺人,走方的卖货郎,以及各地的小吃也出现在庙会的四周。

京城的庙会不同于其它地方的庙会,寻常庙会是一入夜便没了人,但是京城的庙会一到晚上便是最热闹的时候,各色花灯都被点了起来,映的夜空如空白昼一般亮堂,叫卖声不绝于耳。

明云裳是坐着软轿来的,由于人太多,她也不愿扰民,便让莫扬等人将轿子停放在庙会之外,由于有了上次的经验,莫扬这一次跟在明云裳的身边寸步不离。

秦解语依旧啃着他又冷又硬的饼子,大冷的天也只着了一件单衫,他一身大红的衣裳往人群里一站,端端是无比显眼,再加上他有些冷厉的眼神,吓的寻常的百姓不敢近他的身。

明云裳对于他的特殊爱好,早已没有过多的感觉,只是见他一身单衣站在人群里,别有一番落陌的寒意,纵然到如今她依旧不知道他的来历,只是两人也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知道他对她并无恶意,她有着极为敏感的直觉,这段日子她知道她的身边除了莫扬等高手之外,还有一批人也在她的周围保护着她,而那一批人她最初以为是郁梦离的人,只是细想之后又觉得不对,有一次她见秦解语和一个灰衣人说了几句话后,她就知道那些人怕是秦解语的人。

这样的庙会明云裳是第一次逛,她见莫扬一直板着脸站在她的身边,她便冷着声道:“你这样板着脸真难看,夫人就在身边,小心吓到她了。”

莫扬有些哭笑不得,明云裳却又道:“笑一个看看!”

莫扬愣了一下,却并不理会明云裳,明云裳却不客气的两手撑起莫扬的嘴角道:“这样看起来温和多了,也更招女孩子喜欢,听说你还未娶妻,日后可不要再这样板着脸了,小心娶不到妻子。”

莫扬闻言脸成了锅底,依旧抱剑而立,却将脸扭到一侧,怕她再来扯他的脸。

明云裳看到他那副样子暗暗好笑,正在此时,人群里有一股骚动,却见一个打扮的疯疯颠颠的人一边狂笑着一边乱跑,还时不时的动手打人。

莫扬的眼睛一眯,不待那靠近,就飞快的奔到那人的身边欲将其制服,那么怪叫了几声,却从怀里的掏出一堆鞭炮,然后直接扔进了一旁的花灯里,刹那间,鞭炮声响成了一片,而花灯的旁边刚好是个卖花炮的摊子,那鞭炮一着,便跳进了花炮里,刹那间,花炮的摊子也被冲了,花炮还不同于鞭炮,那炮一着,便四处乱窜。

莫扬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心里响起了警钟,手里抓着那个疯子,一回头,又哪里还有明云裳的踪影。

红依显然吓的有些呆,莫扬赶到时问她:“相爷哪去了呢?”

红依反问道:“方才你不是一直和相爷在一起吗?”

莫扬愣了一下,记起他方是和明云裳靠得极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明云裳便凭空消失了,这是明云裳第二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这事若是传出去,他这个大内高手的名号怕是要全毁了。

和明云裳同时消失不见的还有秦解语,只是那花炮冲的实在是凶猛,庙会上人又多,经此一吓,四周的百姓早已吓的到处乱窜,秦解语那般警觉无比的人,在跟着明云裳走了十余步之后,也彻底失去了她的踪影。

秦解语站在人群里轻叹了一口气,从不知愁为何物少年在这一刻也染上了忧愁。

几乎就在鞭炮响的那一刻,一个戴着面具的人便站在了她的身边,然后在莫扬回首的那一刻一把抓起她便钻进了人群之中。

她几乎是没有反抗便由得那人拉着她走,因为她又闻到了那若有若无的迷迭香。

那人的背影她是极为熟悉的,套用那人的话来说,就算是他化成灰她也认得出他。

他带着她穿过人群,跳进了一旁的河流之中,她什么也看不见,却也由得他拉着她跳了下去,因为她信得过他。

果然,没有冰冷的寒水侵来,而是立在了一艘小船之上,两人才钻进小船,小船便飞快的划进了河中心。

小船上极为暖和,上面烧着一个炭盆,他的手一掀也不知是扳动了哪里机括,一枚夜明珠便出现在两人的眼前,照得小仓里满是暖暖的光茫。

明云裳这才看小仓里竟是极为奢华,厚重的毯子,温暖的暖炉,还有一张红木的小几,上面摆放着一些新鲜的水果和精致的糕点。

她一把揭下他的面具道:“你每次见我都戴着面具不嫌累吗?”

面具下的脸依旧是倾城倾国的容颜,只是脸色却并不太好,还微微泛着青色,她不禁愣了一下,这才忆起他方才牵她的手一片冰凉。

“你怎么呢?”明云裳有些担心的问道。

郁梦离淡笑道:“上次不是告诉你我曾被吊在明洲学院的吊篮里三天三夜吗?那一次寒气便入了体。”

明云裳的眼里有了一抹怒气,郁梦离又微笑道:“其实并不妨事,只是每个月会发作几日罢了,今日月圆,刚好是发作的时候。”

“寒气又岂会留在身体里面这么久?”明云裳的眼里满是不解的道:“你是不是还发生过其它的事情?”

“那一次大哥见我死不成,就命人寻来了寒毒,当时我年纪太小,身边也没有人护着,便中了寒毒,寒毒加上寒气,自然也就更加厉害了。”郁梦离缓缓的道。

明云裳的眼睛却已红了,郁梦离又道:“不用太过担心,这毒要不了我的命,只是每个月有几天不太舒服而已。”

明云裳轻轻咬了咬唇道:“你明知道身体不适,如今这天寒地冻的,你就不该来见我!”事到如今,她终是明白他那个病秧子的名声不是凭空而来,她原本以为是他装的,只是没有想到他除了会装之外,身子原本就不算太好。

郁梦离笑道:“我若是不来,依着你的性子怕是会以为我在装病,到时候还不知道有什么猜想。”

明云裳的眼里有一抹愧色,郁梦离又轻声道:“再说了,你难得想见我一面,我又岂能有负佳人之约?”

明云裳想起原本两人相见还有条地道,如今这事情生生被她弄的复杂无比,她轻声骂道:“笨蛋!你不会让红依说一声吗?我将那地道上的石头挪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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