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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贤妻(214)

秦解语眉头微皱道:“快一些,什么快一些?”

“自然是多费些心力教少主的武功,快些将她身体里的封印全部解开,快些回到家里来。”右边的男子答道。

秦解语冷冷的道:“这话我怎么听怎么好笑,公主当年自己将她抛下,这会火急火燎什么,觉得她成了左相有利用价值呢?你们帮我问问公主,这些年来,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若真是亲娘的话,又岂会只想女儿的利用价值也不问她是否身在险境!”

两人再次对视,秦解语的眸光更冷了几分,然后轻哼一声道:“你们回去再告诉公主,我只负责少主的安全,其它的事情我一概不管,少主身上的封印是公主自己封的,要解那封印,让她自己来,我无能为力。我当初答应过来只应承了这件事情,所以若是让我回答除了平安无事和一切顺利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话好回答了,而超过这任务之外的事情,我一件也不会做。”

他的话一说完,人便掀帘而出,任由寒风吹灭了那本不太明亮的油灯。

两人互看一眼,左边的人问道:“如今可如何是好?”

“护法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本就是这副样子,最近又一直守在少主的身边,心自是向着少主的。”右边的人叹了口气道:“我们是谁也得罪不起,不如这样好了,就把今夜护法的话原话全部转告公主,公主想要如何决断是她的事情。”

“也只能如此了。”左边的人叹了一口气道。

第二日一大早,县衙里就一片热闹,那间硕大的大厅里,坐满了各路商贾,他们中间有做玉石生意的,也有茶叶的,还有良田万倾的大地主。

县令王大志坐在右首的首位,只是寒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并不说话,坐在他下首的朱老爷道:“大人,小的听说这赈灾的银子不见了,左相该不会是想让我们筹银子吧?”

王大志的三角眼微抬,看了朱老爷道:“朱老爷是我们清源县的首富,家里有的是银子,体恤百姓,想要解左相大人的燃眉之急本官又岂会拦着朱老爷。”

朱老爷笑道:“大人说笑了,我不过是做的小本买卖,又哪里来的银子去这么大的空虚,再说了,这事本是左相的事情,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这一场雪下来,我也是灾民啊,每年到年前的这段日子,本是玉石的旺季,一年下来全指望这几个月活了,如今大雪封路,玉石也运不出去,店里也没有生意,我各路生意都受了阻,又哪来的银子去帮左相解燃眉之急。”

王大志的眉毛扬了扬道:“朱老爷说的甚对。”

朱老爷又看了王大志一眼后道:“这些话是我对大人说的体已话,我听说昨日里左相捆了大人,然后将路老也一并捆了起来,不知道是否真有其事?”

王大志一想到昨日的事情就窝火,刚要说话,却听得四周都静了下来,那些商贾们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当即黑了一张脸道:“本官昨日是被谨相给捆了,不过却是她亲自给本官松的绑,其中的缘由,本官也就不细说了,但是有一句话却还得说,也不知道各位大人是从哪里听来的这句话,路老是何等人,这样一个毛还没长全的小子敢把他怎么样?”

“若真如大人所言,为何路老昨夜没有出县衙?”人群里有人问道。

王大志的眸光微微一冷后道:“昨日里路老不小心摔断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路老年纪又大了,这雪天路又滑的很,不放心让人把路老抬回家,本官便留路老在县衙里住一晚上而已。”

他这么一说,众人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人群里又传来一记声音:“我就说谨相不过是个破落户生出生,怕是连大世面都没有见过,又哪来的本事敢捆路老!”

王大志扭头一看,却见说话的是东首的一位白净微须的中年男子,那人名唤何进,是清源县最大财主,他有个妹子在宫里做妃子,他平素在乡里那也是横行霸道的人物,别看他的样子长的斯文,平日里却是无恶不做,基本上清源县里所有的坏事,都有他的一份,强抢人妻,强抢人地等所有的坏事几乎是全部做尽的。

王大志笑道:“何先生的话说的极有道理,说到底那也不过是个穷生而已,又哪里有什么真本事,今日里只要我们大家一条心,就不信连一个弱质生都对付不了。”

何进的眼睛微微一眯道:“我原本还在担心来着,今日里听到王大人这一席话,我的心里也就安定了,总之,今日里不管谨夜风那毛头小子说什么,我们总归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看她能舀我们怎么办!”

他这一句话说出口,立马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

朱老爷的性子平稳一些,听到众人的话后道:“不管怎么说,今日里都是她把我们请来的,她如今必竟是一朝之相,有些面子上的事情还是得做做,我昨日里和其它几位掌柜的也商议过了,这赈灾的银子嘛,我们是断断舀不出来,但是这总归是一方的灾难,我们也得表示一二,百八十两的银子还是要舀的。”

何进看了他一眼后道:“真没料到朱掌柜也是个软骨头!”

朱掌柜笑道:“这些年来每次遇到事情,哪家不得出一点,就算是要把谨相的面子全部给驳了,至少面上的事情还得做做。”

何进的眼里有些不屑,却又看着王大志道:“王大人怎么看?”

“朱先生说的也是有道理的。”王大志淡淡的道:“不过朱先生也担心太多了,谨夜风昨日里得罪了路老,他的官途怕是不会保,如果不是看在她是皇差的份上,怕是更不用对她气。”

“王大人果然有霸气。”何进赞道:“我支持王大人,如今我们都坐在这里,但是大伙得把意见统一了,一会谨夜风来了,我们最多意思意思的给一点银子,我倒想看看她能把我们怎么样,难不成还想让我们来填那个空缺?”

众人闻言忙附和点头。

明云裳就站在屋外将众人的话全部都听了进去,她的眸子里有了一抹寒气,到如今她总算是明白为何这个清源县会成重灾区了,这里全被这些个贪赃枉法的东西把控着,这里的老百姓能有好日子过才怪!她也总算明白为何昨日里那些百姓只是看着她收拾王大志,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来说话了。

郁梦离站在她的身侧道:“如今可准备好呢?”

明云裳的嘴角一勾,便一掀帘子大步走了进去,她一进去便放声大哭,那哭声之惨烈实在是让人动情,屋子里的人倒有多数是不认识她的,见她这样哭着进来,一时间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王大志看到她的样子也愣了一下,然后大声道:“见过左相!”说罢,他又行了一个大礼。

其它的人一听到他的话齐刷刷的全拜了下去,明云裳却只顾着哭,一直不说话,然后一屁股坐上了主座之上,她坐定之后,哭声也更响了。

众人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虽然大家没有将她将放在眼里,但是她的官位放在那里,倒也没有人敢起身。

众人原本以为她只是哭哭就算了,没料到她这一哭就像是梅雨时节的雨,一时半会竟是停不下来,在那里一哭便是大半个时辰,这里虽然比不得昨日的公堂寒冷,但是却也不暖和。其它的人尚且受不了,王大志昨日里跪了那么长的时间,今日又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跪,他数次忍不住出声叫明云裳,都被秦解语给瞪了回去,而明云裳则直接装聋,当做没有听到任何人说话。

哭这件事情对一般的人而言是极累的活,可是对明云裳而言却是小菜一碟,她掌握了一系列的法子可以将哭的功耗降到最低,她若是想哭,就是哭上三天三夜也不成问题。

王大志见唤她没有反应,这样再跪下去也不是个事,忙对戴着斗蓬的郁梦离道:“世子,你劝劝谨相,莫哭坏了身子。再说了,我们也想知道是何事让谨相如此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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