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条斯理地走到了门房前,抬脚上了台阶,挺直着腰杆,便要进府。
门房直接将她拦下来:“胆子挺大啊,摄政王府也敢闯?”
月简兮清冷一笑:“瞎了你们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两门房咯吱地笑了起来:“是谁啊,报出来让大爷听一听。”
月简兮扬起手就是一巴掌甩向他:“凭你也敢在本王妃面前自称大爷。”
门房突然愣了,敢自称王妃的,这女人是谁?
他俩仔细地看了半天,立即瞪大了眼:“王,王妃?消失了一年多的那个王妃?”
月简兮没理会他们,负手径直走了进去。
身后两个门房还在错愕当中,见她走了进去,立即回过神来。
“快快快去禀报摄政王。”一个门房催着另一个门房。
月简兮进了二道门,果断地被一群黑衣人给拦了下来,一如以前一样,宣王府的防卫系统倒是一点没有变过。
门房跌跌撞撞地到了渧渝苑,一番通告,终于见到了连渧生。
连渧生刚沐浴出来,还披着宽松的袍子,连腰带都没有系上。
“你说什么?”连渧生绞头发的帕子掉在了地上。
门房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道:“王……王妃回来了,要见王爷。”
连渧生恢复清冷,弯身捡起帕子,再度给自己绞起头发来。
惊晨在一旁朝门房使眼色,快去把人带进来啊。
爷这些年,不近女色,连别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虽然嘴里不说,面上也不显,但是他觉得,他就是在等着王妃。
门房站了起来:“那,奴才这就去请王妃进来?”
连渧生停下动作,冷冽地扫向他:“本王倒是觉得你脑袋该洗洗了,摄政王府何时来的王妃?”
门房吓得再度跪到地上:“奴……奴才知罪。”
“滚出去,以后再听到这样的话,提头来见。”
门房吓得屁股尿流。
赶紧出去把那个消失一年的女人赶走才行,真是个害人精,差点连累他的头都搬家了。
惊晨偷偷地打量着连渧生,心里有些不确定了,难道爷真的一点也不想念王妃?
连渧生淡定地绞着头发,惊晨要帮忙,他也不让。
就那样坐在那里慢条斯理,不疾不慢地绞着他的头发。
外面……门房冲了出去,对着黑衣人就吼了起来:“把她赶走,快把这个害人精给赶走,哪来的野女人,还敢自称是王妃。”
月简兮眉头紧皱,看来连渧生压根不想见她。
而且,压根就否定了她的身份。
第651章 相见(5)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真正面对了,她还是有些失落。
连见都见不到一面吗?
他不知道,她有多想见他一面,无数个夜里都盼着这一天。
可现在近在咫尺,连渧生却避她如蛇蝎。
到底是恨着她的,所以连见都不想见。
“出去。”黑衣人压了上来,抽出剑抵着月简兮的脖子。
宫颜姬见状上去就要跟黑衣人打起来。
月简兮抬手制止他:“别闹,我们先回去。”
现在打起来,别说打不过,就算打得过又如何,那就将一切都毁了,她可能下次连接近宣王府的机会都没了。
就算见不到连渧生,她至少也要想办法见上儿子一面。
月简兮缓缓退了出去。
门房朝她身后吐了一把吐沫:“我们王爷不要的人,还有脸回来,赶紧滚,下次再来,乱棍打死。”
他的叫嚣被正好跟出来的惊晨听到了。
他皱了皱眉,看着月简兮的马车离去。
门房见到他,赶紧点头哈腰:“惊侍卫,那女人已经赶走了。”
惊晨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摄政王府没有你这般没教养的奴才。”
他转身回了渧渝苑,见连渧生还在那里绞着头发,慢慢地挪了过去,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禀报道:“爷,人已经赶走了,门房还说下次再来,要乱棍打死。”
连渧生放下帕子,站了起来:“我去书房批折子,别让人来打扰。”
惊晨跟着走过去,将书房门给关上,靠着门外的立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爷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不相信爷心里真的对王妃到了痛恨连见一面都不想的地步。
如果真不想,为何还一直保留着她王妃之名,为何不休妻?
回去的马车上,宫颜姬有些担忧地问:“小姐,摄政王一直不肯见的话,香岛捱不了这么久。”
“我会想办法,明天再说。”月简兮说完闭上了眼。
她不怕连渧生不见,就怕连渧生当她是陌生人。
不见,至少说明他心里是有气的。
当年,他那么高冷的一个闷骚,她都能死皮赖脸拿下来,这一次,她也一定可以。
月简兮睡了一觉,第二天天未亮便起了床,到厨房做了一份披萨装进了食盒里。
连渧生不是不见她么,她就要在他面前晃,她就不信,找不到机会扑到他面前。
天还未亮,她不好意思把马夫叫起来,自己骑了马骑着去了申同二街,那里是去皇宫必经之路,文武百官的轿子都会从这里路过。
当然也包括连渧生的。
月简兮下了马,躲在黑暗的胡同里,眼睛盯着二街的街道。
不断的有官员的轿子陆陆续续通过。
月简兮等了半晌,一路数着轿子打发时间。
等到她都犯困了,刚眸上眼睛,便听到车辙声,她猛地睁大了眼,这个时候敢在申同二街驾车的人,只有连渧生。
她伸出小脑袋看去,果然一辆奢华低调的马车,在一群护卫之下,缓缓地驶了过来。
天边有一颗启明星,天色已经微微亮,朦胧中的马车走得相当稳健,从容淡定,如他的主人一样。
第652章 我就说一句话
马车依然不疾不慢,整条街道上只剩车轱辘的声音。
月简兮看准时机,对着队伍冲了到了道路中间,伸开双手,勇敢地面对那一群驶来的大队。
突然如其来的变化,让等待官员们,护送的士兵们都有点傻眼。
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拦摄政王的车驾!
还不待月简兮开口,一群士兵就将她给包围起来,十几个长矛对着她身体插过来。
妈蛋,不会吧,一句话都不让说,就动手。
月简兮赶紧使轻功飞了起来,一个旋身轻盈地落在了他们插出来的长矛之上,百褶裙在半空中层层叠叠地翻舞,如三月艳红的桃花落樱宾纷。
一众人看呆了,皇城兵出手,竟然落空了。
哪来的大胆的女子。
“喂……连渧生,不用这么绝情吧,我就来说句话而已。”月简兮将食盒挽在手腕上,双手插腰直视挂着轻纱的马车。
马车里没有任何的动静,只余那白色轻纱在清晨的轻风中轻盈飘扬。
皇城兵呆呆地看着月简兮,从下往上看,只觉这女人美得不可方物,轮廓精致完美。
这样的女人,是他们能动的吗?
马车里的摄政王,并没有开口。
所以皇城兵,生生地被月简兮的美貌给吓得不敢再有其他动作了。
马车里依然没有声音,月简兮一个飞身直接蹿到了马车上,掀帘正准备进去,一道掌风朝她劈了过来,强大的冲力将她直接震下了马车。
月简兮捂着胸口重重地咳了两声:“不要这么无情嘛,一年多不见,我可是很相念你的。”
马车里的惊晨听到这话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这王妃,还真是说得出口。
把爷就这样丢了,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现在跑回来了,还说她很想念。
若真想念,当初为什么要离开。
要知道,这一年多来,爷是怎么生活下来的。
每天跟行尸走肉似的,再也没有笑过,心性比以前更加的阴冷。
都是拜她所赐。
他悄悄地打量了一眼连渧生,他闭目养眼,如天人般俊美的面容没有半分情绪,仿佛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