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了很开心?”
“当……”沈诺燕猛地一下坐了起来,这声音……是从马车里传来的,马车里怎么会有别人。
而且这声音,化成鬼她都听得出来。
马车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黑影,眸光冷冽,全身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你怎么会在这里?”沈诺燕惊叫了起来。
姓许的现在不是应该在梅林吗!
三皇妃的情毒发作,他不是应该帮她解嘛。
为什么他不但没在梅林反而跑这里来了。
沈诺燕很郁闷。
是三皇妃故意来的这一出,害她逃跑被抓,让姓许的彻底处罚她?
还是自己哪里做的被姓许的发现了?
“给人下了情毒,不解决了就想走?”许公子大掌一揽就将拽到了身边,单手压着她的脖子:“下药就要有被当解药的自觉。”
他周身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冷得沈诺燕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她心里明白,这下是真完了。
许公子的情毒很明显没有解,看来他是个很警惕的人,没敢在郡守府里,别人的地盘上做这种苟且的事。
也是啊,是她想得太天真,姓许的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让抓到把柄。
“不说话?”许公子压了下来,覆上唇咬开她的唇,痛得沈诺燕眉心都皱了起来。
”我想不想走,那都是我的自由,我和你只有契约关系!”
沈诺燕咬牙道。
“看来你是确实不在乎康王夫妇还有那康王世子的安危了。”许公子勾唇冷笑:“那也好,反正不是亲生的,不过下了药总得负责。”
许公子大掌一扯就扯掉了她身上的衣裳,寒风袭来,冻得沈诺燕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那非人的折磨又要来了。
沈诺燕把心一横,从腰间掏出短刃就往他胸膛上刺去:“姓许的,老娘忍够你了,去死吧,你这个死变态。”
短刃俐落地插进了许公子的胸膛,直到身上传来疼痛许公子才轻吟了一声。
“沈诺燕,你杀我?”许公子的声音提高,带着一股不敢置信。
“杀的就是你!”沈诺燕想将他给推开,却没想到根本推不开,许公子的身子如铁柱一般,纹丝不动。
沈诺燕也不再动弹,反正她刺的是重要部位,她不信他能撑很久。
许公子再度提高了音量:“沈诺燕,你真的要杀我?”
沈诺燕讥冷地看着他:“我怎么不能杀你了,你这衣冠禽兽,变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顾伦理廉耻,跟自己的亲人苟且。”
第1370章 只有她才让他甘愿
许公子眉头紧皱了一下,气息有些低喘地问:“你在说什么?”
这事,他没告诉过她,她从哪里知道的?
谁敢在她面前乱嚼舌根?
“我在说什么你最清楚,人面兽心的禽兽!”沈诺燕一手抓住短刃,用力地再往前推了一下,趁许公子失神的时候将他给推到一边,飞快地逃下了马车。
外面突然灌入来的冷风把吹得不自禁地打哆嗦。
她低头一看,上衫被扯掉了一大块,白花花的肉正吹着冷风。
她也不管这么多,捂着肩膀便跑。
一排黑衣人冲了出来,亮出了银光的剑,沈诺燕咬了咬牙,将手中月简兮留给她的毒粉洒了出去。
黑衣人很快闪开,沈诺燕用轻功很快地飞走。
黑衣人还想去追,马车里传来许公子的声音:“不用追了。”
立刻有人进了马车,问道:“公子,你怎么样?”
许公子仰躺在榻上,他是人面兽心,他不顾理伦……她恨他,恨到杀他。
这样也好,至少……她想杀的是他,而不是她自己。
许公子痛苦地轻喘着,黑衣人有些着急:“公子,您正流着血,让属下给您包扎一下。”
许公子不吭声,空气里一片寂静。
黑衣人不敢乱动他,没有他的允许,他们是不敢碰他的。
公子是高高在上尊贵的。
鲜血还在滴着,滴到金罗软榻上,一片血红,看上去触目惊心。
空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马车里的蜡烛将许公子的脸照得半隐半若,黑衣人轻轻抬头,看到了一颗泪珠从公子的眼角滑过。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用手擦了擦眼睛,再看,那泪水又滴了下来。
黑衣人赶紧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公子为什么哭了?
一定是很痛吧?
不……不,公子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刀伤而疼哭了,他可是公子啊。
黑夜里响起了脚步声,随从走出墙角,往这边走来,黑衣人赶紧迎了上去:“大哥,公子胸口受了伤,又不让止血,这样下去是铁打的身子都会受不了,您快劝劝吧。”
随从脸色大变,跳上了马车,看到许公子有气无力地倒在榻上,双眼紧闭,眼角有泪水滑过。
这……
“公子,您得赶紧止血,属下已经叫人跟着郡主了,只要您下令就能把她找回来。”
随从从衣袖里掏出一瓶金创药,也不管许公子会不会同意,便倒在他的伤口上。
胸口的短刃整个刃都没进了胸膛里,只剩短柄在外面,可见这下手是有多么的重。
以公子的武功,根本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这个天下,没有谁能伤他至此,除了那个女人,只有那个女人他才甘愿。
许公子睁开眼冷睃着他:“东西拿到没有。”
随从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拿到了,追信鸽追了一段时间,所以才回来晚了,属下办事不力。”、
他单膝跪了下来,将纸条双手奉手。
许公子皱着眉将接过纸条,忍着痛苦将纸条放到眼前。
上面的字让他猛地一下愣住,
第1371章 最好的疼爱是手放开
许公子脑子一下子就僵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沈诺燕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她……竟然以为他和姐姐是那种……
难怪今晚莫名其妙地要在菜里面下情毒,是想抓他和姐姐的把柄?
怎么就想到是他和姐姐!
原来是觉得他和姐姐,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以为他和姐姐有暧昧关系,还天天睡她,所以感觉到他恶心,几次三番都对他露出厌恶的神色。
虽然掩饰得很好,但他还是发现了。
许公子有些庆幸,又更为惆怅,心里五味杂陈。
只是以为他和姐姐枉顾伦理就这么恨他,若知道他和她……
她会不会连她自己都感到恶心,最后伤害自己。
这是他最怕的。
同时他又庆幸,庆幸她还不知道。
许公子紧握了信,月光之门打开,她就要离开是什么意思。
她要去哪里?
离开这个世界,永远离开他?
他该放她走的,也许让她去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始,永远带着对他的厌恨才是最好的。
许公子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眼胸口的短刃,伸手将它给拔了出来。
随从惊讶地抬头:“公子……”
鲜血溅了职来,许公子掏出手绢将短刃给擦干净,边擦边道:“拿纸笔来。”
随从应了是,跳下了马车。
许公子将短刃一下一下慢慢地擦拭着,这也是因祸得福,留下了燕儿最宝贝的一样东西。
这短刃是她十岁那年,他送给她的,从此之后她便随身携带,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彼时,他都不曾想过,这把短刃最后会扎入他的胸膛。
但又如何能怪她呢,这是他活该,是他不能控制自己,是他被**征服,做了这么禽兽的事情。
她骂得没有一点错,他恶心,他是恶魔。
可那又如何呢,他就算是下地狱又如何呢,没有人能让他不能碰她!
没人能阻止他们相遇相爱相杀。
然,如今,他知道该结束了,虽然会万箭穿心,虽然会刻骨铭心,会一辈子心如死灰,但也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