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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妃不进宫:一夜王妃(74)+番外

敛下眼眸沉思了一会,我答:“只是想静一静。”

“为什么?你的心还不够冷静吗?”他不满意这个答案,还是要追问。

“王爷的心又足够静吗?王爷的心不静,晴乐的心如何能静?若要静就只能远离王爷。”我冷冷的道,说的却是实话。

他这几天太不冷静了,不知是为什么而激动,比我这急性子的人还要激动。

“那是不是本王能静下来,你就能静,不必去那个鬼地方?”他像妥协了,心不在焉的轻问。

很轻,很轻,轻得像是很温柔。

有一刹那,我以为眼前这个男人真要会为了我什么也愿意了,只要我不离开景王府,他就愿意了。

用力的闭上眼,我极力的阻止了自己胡思乱想,怕迷了方向。

男人的甜言蜜语是信不过的,父皇是这样,他景王更是这样。

“王爷能静吗?”我苦笑问,眼不睁开,不去看他。

“就试着吧!”他轻叹,闭眼的我听不出他此时的心情。

静静不语,我不再说什么了。

他答应我试着,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要静也不一定要到靖觉寺的,留在这里也就留在这里了。

“而且你肩上的伤很重,大夫说你这两天不能下床。”他悠悠的说,倒是有点幸灾乐祸的味气。

睁开眼,我不悦的瞪着他,可真明白什么叫气得牙痒痒的。

难怪肩上这么痛,原来还真的伤得不轻。

“本王也心疼的。”他说,轻轻的在我额头一亲。

“……”不语,我把他的话当成没听到。

我不要听他这无益的话,伤我的人明明就是他,痛也在我一人身上而已。

“晴儿,睡吧!现在是深夜,大夫才刚走。”他重重的叹,温柔的在我耳边低语。

“王爷不走,这样抱着晴乐,晴乐能睡吗?”我讽刺的笑问,要把他赶走。

“本王陪你睡吧!”他将我重新放到枕头上,沉声说。

皱起眉,我不悦的拒绝:“不行,王爷刚才不是答应晴乐要静几天吗?难道是假的了?”

“明天开始吧!”

“出去。”不妥协,这一次我怎么也不肯妥协了。

“无情的女人。”他第二次这么说,还是闪出了纱帐之外,转身离开。

淡淡的看他离开,听着门关上,我才松了口气。

肩膀还是在痛,那种痛是磨人的,跟上次被马所伤不一样,上次我昏睡的,痛是不清晰的痛。这一次的痛是那么清楚的痛到了心田,让我的心 也紧紧的揪在一起。

他说能静,那就让他先静静吧!也让我先静静。

缓慢的闭上眼,疲累与伤痛让我在难受中渐渐睡去。

果然是两天,因为肩上的伤,我被迫卧床两天,哪里也不能去,床一步也不能下。

而景王倒是很守信,两天都没有来香染居打扰过我需要的宁静。

这两天里,我心情的享受着一个人的空间,对外界的事一律不听不闻,这样便像回到了大韦国的后宫,回到那向来没人探看的公主殿。

不过,两天的时间不算多,我还真不知哪一天他会来。

只是,想到他可能永远不来,我却感到有点点的失落。

冷静如我,怎么不明白自己这是搞什么了呢?

这才是我害怕的啊!我多么的怕,怕自己管不了心,管不了爱。

女人,最可悲的原来不是身不由已,有时候更可悲的是心不由已啊!

若可以潇洒一点,那么我就可以不去烦恼太子的话,若可以更潇洒一点,我就可以不在意景王的温柔是真是假,一律当成假的处理。

只可惜,我还是不够潇洒。

“娘娘,今晚很热,要不要凝霜叫人过来为你扇凉?”凝霜走近纱帐外,轻轻的笑问。

转头看她,我摇了摇头,才答:“不用了,心静,人就凉。”

心静,便好。

“是,那娘娘还要不要吃点什么夜宵呢?”凝霜又问。

“不用了,什么都不需要了,你们下去睡吧!”道明,我只想微微的笑。

“是。”

应了一声,她转身离去,门又一次关上了。

窗外吹进微风,吹不进纱帐之内,却是凉凉的。

才想闭眼,却听到了隐隐的琴声,琴声从不远处传来,渐变渐大声。

这香染居周围就只有景园最近了,而这景王府内能抚琴的人大概都是那几个小妾跟我,但这琴声这么近没可能是从那些小妾所住的地方传来的 ,想来这琴声也只会是从景园传来的。

看来,今晚,他那边不静啊!

而我这边,也像是静不下来了。

重重的呼了口气,不禁懊恼,在这王府内,还是没有让我静下来的本事。

晨光射进,我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一夜无眠,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事,那琴声优美,却着魔了一般,让我无法安好的入睡。

我不明白她怎么一晚都在弹琴,看来她的琴技比我的更精,至少我不能一直这样的弹,那样太累了,我从不会让琴累了自己。

而我更不明白,为什么刑睿要听一晚的琴,深夜,不是该醉死在温柔乡中才对吗?

苦恼的想着,我更感头痛,却是怎么也无睡意。

那琴还在响,我不知道这响声打算维持到什么时候,断断续续的,一曲一曲让人心烦意燥。

也许,燥的只有我一人。

“凝霜。”低吼,我想起床了,不想卧着。

“娘娘,是羽儿在。”羽儿穿过流苏,走近床前看我。

看她,我低低的命令:“扶我起来,为我换上衣服吧!”

因为伤在肩膀,所以我的双手也不能使力,这就是得卧床两天的原因。

“是。”羽儿立即应,弯下身要将我扶起。

直直的坐于床前,她取来衣服为我换上,然后细声的问:“娘娘睡得不好吗?眼睛有点肿,很明显。”

“是睡不着了,景园那边的琴声断断续续,把头都烦透了。”我低喃,是有不满之意在语气之中。

“娘娘之前不会这样的,在大韦国的深宫中,公主殿旁不也是有几个妃子很喜欢抚琴吗?她们经常在深夜才抚琴解寂寞,那时候娘娘也不会这 样说。”凝霜走进来说,我多少听到她说话中的意思。

她就是指我变了。

而变,是肯定有原因的。

不愿去想那原因,我任由羽儿扶着走到铜镜前,让她为我梳洗。

“娘娘,要不要凝霜去弄一点温水来为娘娘揉一下双眼?的确是很肿。”凝霜走近我后,皱了皱眉。

从他们的说话与眼神中,我知道这眼真的很不堪了。

贴近铜镜,我道:“快去吧!”

女人,还是贪美的,平时不在意是因为自信有足够的美色。

今天她们都说肿,那么我倒是有点计较了。

“娘娘,要不要跟王爷说一声,叫他以后晚上别找人来抚琴了。”羽儿笑问,倒是有几分撒揄的意味。

白她一眼,我不答,心里有了点谱。

凝霜说得对,我从来不在意有琴声而睡不着的,活在深宫中,那公主殿前的宫殿里住的都是最寂寞的妃子,这寂寞的妃子,这寂寞的琴声早已 习惯,又怎会影响入眠呢?

伸手抚上泛痛的头,我推开了羽儿的手,无趣的道:“你们抚我回床上去吧!本王妃想睡了。”

“娘娘还要回去睡吗?”羽儿皱眉,不解我为何下床后又要上床去。

“不睡还能怎样?难道要听你们两个丫头示意,我在吃醋而睡不着吗?”白她们一眼,我站起,伸手要她们扶持着。

“娘娘,会吃醋也是件好事,那是女人的本能。”凝霜伸手扶住我,微微的笑。

她高兴了,是想我向景王妥协。

她们想我跟景王好,因为他是我的夫君,就是我的天与地,是我幸福的所在。

但只有我清楚自己是在避忌什么,这事还不到她们二人去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