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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恋爱吧/薄荷之翼(33)

商吹歌百忙之中回瞪了他一眼,意思是“别美啦你,还不想想怎么向这丫头交待!”

沈奕白一想也是,这三人都暴露了,自己也逃不了,还不知道巴蓓洛会怎么跟自己算账呢,顿时垂头丧气。

巴蓓洛冷眼打量他,此时此刻,她真想把沈奕白扔到老鼠笼子里,让他尝尝什么叫“百爪挠心”。

“沈奕白,你有什么解释?”

沈奕白苦笑一下:“对不起!”他还能有什么解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巴蓓洛晃着腕上的手铐,敲打暖器管子:“这样很好玩吗?”

“我——只是不想你参加方爵的生日宴!”

“为什么?”巴蓓洛冷冷地问,“你知不知道,那个宴会,对我有多么重要?”

“我……对不起!”沈奕白只能道歉,如果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巴蓓洛非爆炸不可。

商吹歌看到一向机敏善辩的沈奕白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心里挺痛快,不过,本着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古训,他还是仗义执言:“奕白这样做,只是因为……因为他吃醋!”

巴蓓洛一怔:“吃醋?”

“是的是的,他一直喜欢你,所以才不想你去做别的男孩生日宴会的女主人!”商吹歌终于想出一个理由,“你也知道,吃醋的男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所以他才拉了我们几个,演了这出戏,然后准备英雄救美,来博取你的好感……”

这种说法虽然会令沈奕白很没面子,不过却解释得过去。以商吹歌的经验呢,一般女孩听到这个理由,通常立刻会美得P颠P颠的。

巴蓓洛却越听火越大,亏她一直以为沈奕白是个聪明人,谁知却做出这么蠢的事情来,害她精心准备的计划完全落空……

她忍了又忍:“现在几点了?”

“已经下午五点了!”商吹歌说。

“OK!”巴蓓洛点点头。方爵的生日宴应该早就结束了——没关系,自己还可以准备下一次行动。当务之急,是修理这四个坏蛋。居然敢在巴蓓洛巴太岁头上动土,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把手铐打开!”巴蓓洛平静地说。

她越平静,沈奕白越觉得事情不妙,看商吹歌毫不防备地去开手﨧,急忙猛咳数声,提醒他“巴蓓洛手黑,千万小心”。

巴蓓洛斜睨了他一眼,并没有马上出手报复,她用左手揉着右腕,边在地下室走动着活动筋骨,边问:“你叫商吹歌?”

商吹歌有点受宠若惊:“是!”

“那两位是慕雪寒和尹子忱?”巴蓓洛用下巴指点着另两人问。这三个就是沈奕白的死党,她决不放过他们!

慕雪寒和尹子忱没有回答,商吹歌急忙替他们也说了声“是”。

巴蓓洛一边问着闲话,一边在室内溜跶,渐渐地就走近那笼小白鼠旁边。她俯下头看了看,“真恶心,这么多老鼠,你们就不怕!”

“我们是男生,才不怕老鼠呢!”商吹歌大言不惭地说,想想,又猛拍她的马屁,“只是我们可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居然也不怕。你真是我此生见过最勇敢、最特殊的女孩!”

巴蓓洛对他微微一笑:“是吗?”脸上突然现出一对大大的酒窝。

“那当然——”商吹歌正搜肠刮肚地想形容词。沈奕白大喝一声:“大家小心!”

他话音未落,巴蓓洛飞起一脚,将装小白鼠的笼子踢翻了,然后三步并做两步蹿到门边,“咣当”一声,听声音似乎是在外面把门锁上了。

屋子里,小白鼠们受了惊吓,发疯似的四处乱窜,四个男生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没错,商吹歌是说过他们不怕老鼠——只不过,他少用了一个数量词,他们只是不怕“一只”老鼠而已,当数百只老鼠由于空间封闭无处可逃,只得在室内乱跑乱撞,有的撞在他们腿上,有的顺着裤腿往上爬,有的老鼠轻功比较不错,还跳到他们头上......这时候,四个胆子一向大的包天的男孩,也心惊胆战,乱蹦乱跳,闹得比老鼠还欢。

“哈哈哈!”巴蓓洛在室外乐得跟什么似的!这几个臭小子,还当我是好欺负的吗?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喂,你们今天就在这里跟老鼠玩吧,我明天晚上七点来放人!要不要跟我赌一把,猜猜看,明天我来的时候,是看到老鼠吃人呢,还是人饿疯了吃老鼠呢?”

“小洛,不要啊!”沈奕白大叫,这丫头可是说的出来做的出来,她说明天晚上七点才放人,就绝不会六点五十九分开锁。他忽然感觉头皮发麻,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啊——”一声惨叫,从头发里抓出一只小老鼠,肉乎乎粉嘟嘟的,急忙撒手扔掉,差点吐出来。

“吵什么吵!再吵我把灯都关了!”巴蓓洛再门外威胁,黑暗中是老鼠的天下,最好这几百只老鼠里面还有怀孕待产的,明天再多生出几百只来......呃,要不要再去城里买些老鼠来放进去?这次不买白老鼠了,去买田鼠、家鼠、仓鼠、松树、......嘿嘿!巴蓓洛心里琢磨着。

“好啦!我走了,四位,明天见!”巴蓓洛拔腿要走,不跟他们玩了,她得去办正事去。

沈奕白有些发急,“小洛,你是去找方爵吗?”晕!难道费了这么的劲,他仍然阻止不了她?

“是又怎么样?”巴蓓洛说。她的计划只是延迟,而不是取消。

“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方爵那里!”沈奕白心念电转,最后心一横,准备冒险跟她摊牌了,“你要报复他们一家对不对?”

这句话成功地留住了巴蓓洛的脚步,她站在门外,沉默了片刻,“你怎么知道?”

沈奕白大力抖着衣服,才好容易甩掉爬上来的几只老鼠,他喘着气和她讨价还价:“这事说来话长,你先放我们出去!”

眼看着大家一个个被老鼠逼得活蹦乱跳,哇哇惨叫,沈奕白总算知道什么是“自做孽,不可活”了!无奈之下,他只好说:“十年前,有一个慈晖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儿,那个孩子还有严重的自闭症,从来不和人开口说一句话,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母亲因为被爱人抛弃,已经跳海自杀......”

向上帝保佑,他不是用这件事威胁巴蓓洛放人的,他只是不想她去找方爵一家,因为,即使她去了,最后受伤的,可能仍然是她自己。也许他不应该把话说的那么直接,只不过,再群鼠攻击之下,实在没有机会再字斟句酌了。

巴蓓洛的脑子轰然一响,沈奕白说出的每个字,都想带毒的刺一样,扎在她的心上,隐藏了十年的秘密蓦然被人揭穿,她不禁两眼发黑,一股晕眩袭来,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是千年那个黑茫茫的夜,那个夺走她一切希望的夜,而她,仍是那个站在海边看着母亲走入大海的小女孩......她胸中气血翻腾,哇的吐出一口血,身体摇摇欲坠,摸索着扶住墙壁,才算稳住身体。

沈奕白虽然快被老鼠避风了,但仍分神关注着她,听得见门外声音不对,顿时有些着急,“小洛,你先放我们出去好不好?一切大家见面再说!”

寒冷,自已地在她五脏六腑理钻来钻去,她不得不沿着墙角蹲下去,身子缩成一团,来抵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巴蓓洛努力调匀血气,颤声问:“你们......还知道什么?”

商吹歌简直已经崩溃了,他心里已经骂自己一千次一万次干嘛出这个馊主意,此时再也听不得沈奕白和巴蓓洛两人兜着圈子打太极拳似的说话,大声吼:“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们全知道的!死丫头你快开门放人,不然我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掐死你!”本来打手机喊人来也可以,可是在这种群鼠夹击的情况下,他实在连一秒钟都忍不住了。

门内,老鼠还在疯狂地乱跑乱窜,门外却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