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听说公主是只鸟(29)+番外

作者: 神棍与神仙 阅读记录

子夕道:“雕虫小技而已。”

昆山点了点头,身边的小妖精双手递给子夕一根翠色羽镖。

昆山面带歉容道:”上次说的话可能吓倒了你,我有时候说话的确是不妥当,这是坨坨镇的羽镖,你接下它,以后就是坨坨镇的人,我保你以后荣华富贵。”

昆山挖墙脚的话还没有说完,子夕就把羽镖放到了长桌上,以示拒绝

神仙固然令人羡慕,可是现在妖盛仙弱,一个抱关击柝的小仙兵却远远不如一个能混出名堂的妖来的实在,所以子夕的拒绝让昆山有些意外。

昆山又将羽镖往前推了推继续诱惑道:“子夕,听说现在天庭穷的呀,连天帝的妃子们都要几个人合穿一条裤子,那你这个小卒只怕混的更是艰辛,这样的天庭除了给你荣誉之外,便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他们拿你当草,我昆山拿你当宝,只要你来,你依旧做仙,我让你当先锋,从此扬眉吐气,如何?”

子夕道:“天帝的妃子是不是合穿一条裤子我不知道,但是我一人有三条裤子,如果实在不够穿,往东走二里地,有一家裁缝店,做的很合身,手艺好,关键很便宜,你要也想做我可以介绍给你。”

昆山愣了愣,一时没搭上话。

还有,子夕又道:“天庭如今是积贫积弱甚至难以为继,但正因如此,正逢春秋苦难之际,我们更不会计较这些。”

昆山依旧没有搭上话。

子夕道:“那就告辞了,你的东西可以搬走了,这几天邻居们都颇有微词了,多谢。“

昆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诧异道:现在神仙都这么有骨气的么。”

小妖献计:“阿姐,要不然我们去把他绑过来。”

昆山刚刚领略了对方高尚的情操,再对比我方的不入流思想,十分心酸恼怒:“真没出息,土匪行径,就你们这样,早晚要让那帮神仙兔崽子崛起。”

她转了转手中被太阳烤的发烫的银酒杯,眼波随着杯沿那移动的光斑流转:“这个人能驱走那么那么难缠的鬼,不简单,我要了,去跟天庭说一声,十件法器换他们一个小兵。”

忠义的子夕在不知不觉中就呗穷的叮当响的天庭卖给了昆山。

山神听此噩耗,悲愤欲绝,他心中那团欣欣向荣的小火苗被险恶的世道摧残的摇摇摆摆,他同当地河神几人联名上书天庭说天庭应不畏居困,但畏寡道存,又合着血泪洋洋洒洒写了数万字,呈了上去。

天帝那寡廉鲜耻的心不知道有没有被微微刺痛,但是至少没有把那裹脚布一样长的控诉书太当一回事,不过一个小卒,赚回十件法器并不是值得太羞耻的事。

子夕反倒安慰山神:“这是天庭的决定,我至少没有背叛他,何况我如今仍然留在神兵所。”

山神随时怕子夕失足,在他心里,子夕是少有的有德馨之人,认识他以来,所做义事不胜枚举,就像一块永不会蒙尘的明珠在这浊世萤转不熄,是真正配的上“神仙”二字的。

可如今这仅剩不多的明珠要去给妖精做事,想起来就心痛。

子夕实在受不了山神看他那好比大姑娘要被玷污的眼神,劝慰道:“这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宽心啊宽心,这种事多见几次就习惯了。”

然而事实上,昆山也没有下什么过分的有违他们神仙道义的命令,顶多没事的时候请他布个安神阵净化一下坨坨镇。

很快,天山传来消息,说姚长老已经回去了,据姚长老自己讲,他上茅房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十万火急的事要办,于是就暂且人间蒸发了一阵子。

这个狗屁不通的借口哄过了大部分人,因为据说姚长老就是个行踪飘忽的诡异老年人。

子夕却觉得越发奇怪了,姚长老再特么行踪诡异,也不至于干出在紧要关头就溜号的行为,这十有八九是个借口。

可他为什么要撒谎?

子夕睡不着觉了,一般而言,平日里如果不出去做好人好事积攒功德,他睡到夕阳西下都嫌醒的太早,这次猛然间有了心事,破天荒的失了眠。

能让子夕畏惧的并不多,阴姹就算一个。

阴姹附在徐仙儿身上没有什么,祸害能力有限,可是姚长老就不同了,姚长老乃大能之人,位高权重若是被附身,岂不要遭大糕。

子夕寅时就起了床,他家里的鸡都比别人懒一茬,挤在一堆酣然睡的正香,那群从来不顾家,只有饭点才回来的十二条仙女猫正在外面浪,元帅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子夕往鸡舍里投了点鸡食,扫了一圈院子,又把长着花花草草的神兵所的牌匾擦了擦,这时候漆黑的苍穹才变成了幽蓝色,就像褪了色的颜料,一层层的将漫长的黑暗褪尽。

子夕回到屋子给昆山写了一封信,叠成鸽子样放飞了出去。

之后,他就徙步走到坨坨镇外一古道的凉亭上,靠在亭子上,什么也不做,等着昆山。

昆山来的很快,他不像子夕有睡到三杆的习惯,而是每日都起的很早,或者干脆不睡。

“子先锋,你什么都还没为我做,就要先给主人提要求。”昆山一大早起的就带着新鲜的嘲讽。

子夕坐靠在凉亭上道:“天山庆典,听说你正好要去,就带我一个,我不是你跟天庭死皮赖脸要来的先锋吗,总不能一直藏着掖着我。”

昆山道:“哦啊?原来我的先锋是觉得一天到晚布安神镇不被重视了。”

子夕道:“嗯。”

昆山爽快道:“妥,一日之后出发。”

子夕:“这么早?”

昆山道:“从此地到天山一千八百里,老娘御不得风,驾不得云,只好走陆地,这一路之中繁花似锦,难免要多耽误些时日,磨磨唧唧拖拖拉拉七日也就到了,不算早。”

子夕道:“那不如你先走,到了给我个信,我飞得,去的快。”

昆山坚决不答应:“收拾你的东西,明天此时此地等我。”

子夕回了神兵所,他没什么可收拾的,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家里的几只鸡,想了又想,心如刀绞的将鸡放出来,让他们啃食神兵所的菜园子度日。”

之后又婆婆妈妈的擦擦这里,摸摸那里,天一黑就按时的睡觉去了。

第二日,坨坨镇的人已经踩着朝阳出发,经过古道凉亭之时。昆山搭眼一看,凉亭是空的,没有人。

☆、八荒楼

队伍等候了一阵,昆山跨着白鹿道:“你们先往前走吧,我稍后跟上。”

日头渐渐升高,野草已经散发出被光线炙烤出的特殊香气,混着松子醒脑的气味,一切还没有那么难忍。

昆山取下水囊饮了一口,百无聊赖的依靠在鹿角上看着神兵所的方向。心道:“难道他不来了?”

午时已经逼近,子夕还没来,一大圈一大圈白色的光跳跃在野蔓之上,小风吹过,成千上万的野草波澜壮阔的涌向远处,又被波澜壮阔的推回来,乐此不彼,昆山心想:“难不成你还敢让我等到晚上。”

申时已到,昆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等了这么久,她骑上鹿向神兵所的方向驰去,推开神兵所的栅栏门,几只鸡不怕生的朝她围攻了过来,她一脚踹飞一个,长驱直入,直捣黄龙,进了子夕的房间。

子夕还在睡觉,他娘的居然还在睡觉,来的时候,她为子夕想了一万种理由,可他竟然在睡觉!

昆山的眼睛在房内逡巡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

子夕也许是感受到了屋子内澎湃的杀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昆山看见睁开双眼的子夕似乎有些虚弱,轻轻蹙着眉尖没什么力气,窗子上糊了一层白纸,淅着阳光打在他脸上,泛着被冷汗浸透的光泽,整个人似乎像是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一样的苍白萎靡。

昆山结结巴巴道:“子夕?你还好吗?”

子夕道:“不太好。”

上一篇:哎呀,爱呀 下一篇:不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