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妾隐西楼/刺客太子妃(27)+番外

作者: 冬時 阅读记录

见此,他微不可闻地笑了笑,方才要走本就是个缓兵之计。他念着替她擦身上药的事,放心不下。他们今日来的匆匆,并未带她的侍女冬儿来,她这个岔子又是出在行宫的宫人身上,他实在不放心这里宫人们。

他便又退回到床前,又唤来宫人换了盆热水。然后轻轻掀起被子,先擦拭了她脖颈上凝固的血渍,这时伤口才现出原貌,全是一道道很深的口子,大约是被树杈子划到,幸而没伤及脉搏,堪堪保住了命。熙羽拿起大夫开的药,好大一包药粉,要将各处伤口全抹上,才能好的快些,否则万一溃烂,不堪设想。

梁熙羽嫌那个勺子控制不好,便净了手,先将药粉沾在手上,然后才替她上药。当那药粉一上在她颈间的肌肤上时,她便疼得直冒冷汗,有转醒之势……他自问这数年来大事小事,从未让他乱过,这时却慌了。然而,尽管他再慌,却什么都做不了,不能缓解她的疼痛,只能轻轻为她拭去额间的汗珠,聊以慰藉。

待到梁熙羽将叶澜身上的伤口全都清理,上药过了,夜已过去大半,东方鱼肚白,他也没想着再回去,左右房中没有旁人,便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向里挪了挪,盖好被子。自己和衣躺在了边上。

第二天一早。叶澜由于前夜睡得早了,便颇有精神,早早醒了,正挣扎着起身,却见到边上还躺着一个人!一时惊得猛地向后一移身子,不防磕在了床榻的护栏上。

梁熙羽睡得浅,听见“哐!”的一声,立时起身,条件反射似的,低声问道:“澜儿?怎么了?”

叶澜磕在护栏上,身上的伤本就重,这下子伤上加伤,疼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听着熙羽问她,也回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梁熙羽知道她此时一定很疼,行动不便,便挪了挪位置,轻轻上前去扶住她,软言安抚:“澜儿忍忍,过几日便好了,这几日你要做什么,只管告诉我。”

叶澜抬起头去看他,早已是泪流满面,好不容易扯出一个笑来,却看着更加的柔弱,惹人怜惜。

熙羽昨日为她上完药便将她被划破的外袍脱去了,此时她只着了件薄薄的里衣。背上因为撞上床栏,刚刚有些愈合的伤口又沁出血来,她伸手去探了探,便沾了满手血渍。

熙羽忙去拿桌上的药粉,又拿起帕子打湿了,想也没想道:“快将衣服脱了。”

“啊?”叶澜闻言愣了愣,不敢抬眼看他。

此时情况紧急,如不赶紧止血,只怕她失血过多,身子更虚弱。熙羽也顾不得跟她解释,直将她身子正了正,背对着他,伸手替她解去里衣。一时间她莹白、纤瘦的背便全展在他面前了。只不过一道道划痕触目惊心,刚刚接好的血块上又渗出不少血珠子,流得满背殷红。

叶澜此时像是感受不到什么疼了似的,扯过旁边的被子挡住身前,羞得埋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熙羽拿起帕子,从上而下,先拭去新流出的血,再上了药粉。昨日由于她躺着,翻不过身去,便忽略了背上,没想到她背上竟伤得这样重。纵然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免不了看到,这一看不要紧,她的背上,重重新伤的掩盖之下,还是赫然能见到两道鞭痕,一眼瞧着便是陈年旧伤,可是深度骇人,几乎入骨,熙羽心沉了沉,从前他一直逃避着这事,到了如今,已无法收手,便只能将错就错……他十分细致,分毫不敢怠慢。这一番功夫下来,天已大亮。

李瑜在门外叩门,低声问:“殿下可在?殿下该起了。”梁熙羽一向严于律己,加之上朝本就赶早,每日天蒙蒙亮便起了,今日由于上药的事,委实晚了,李瑜怕耽搁了事,才来唤他。

“嗯”,熙羽低声吩咐,“叫人拿套女子的衣裙来。”

叶澜想着他上完了药,赶忙抓起身前的被子,要将自己裹上,熙羽听见声响,回过头去,正见着这一幕,忙组织她:“等等!”

叶澜不敢抬头看他,低低出声:“嗯?”

他解释道:“这样要将药粉蹭掉的,且等一等,马上有人送衣裙来了。”她方才脱下来的里衣早破烂,又沾上不少血渍,不能再穿了。

宫人很快便将衣裙送了来,熙羽拿起里衣,想也没想,便要帮她穿上。却见她迟迟不动,才问道:“澜儿?”

叶澜道:“殿下不必事无巨细……澜儿自己穿便好。”

熙羽笑了笑:“好,你且仔细着,莫再叫伤口开裂了。”说罢,便起身向外走去。

叶澜背对着他也不管他看没看见,自顾自点了点头。没听见开门时,估摸着他还未出去,她轻声道:“殿下。”

“怎么了。”

“多谢殿下照料,这等恩德,澜儿不知如何相报。”她恳恳切切。

他却毫不在意的:“举手之劳罢了。”

叶澜一向知道,梁熙羽是养尊处优的太子爷,什么粗活累活,照顾人的活,他全没干过。此番连夜找她,又这般照料仔细,经此一事她心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此时便极为郑重道:“殿下之恩,澜儿没齿难忘,若殿下不弃,此生愿追随殿下,侍奉左右。”

熙羽从未想过她会说这样一番话,或许他该庆幸自己谋略高远,甚至连人心也算了进去?可是此时此刻他听到这样一段情真意切的话,竟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求小天使们给个评论T T窝真的单机到瑟瑟发抖,蟹蟹各位收藏~

☆、林母探病

梁熙羽听了叶澜这番话,不知如何作答,脑中似乎顷刻间闪过数万种可能……顿了半晌,才插科打诨地问:“澜儿这是要嫁我为妻?”他兀自笑笑,一副与平日不同的戏谑模样,状似不在意,其实正端端等着她的回答。

叶澜一听这话,也顾不上身子疼痛得紧,慌忙抬起双手,在榻上行了个礼,解释道:“殿下实在折煞澜儿了!殿下乃当朝储君,千金贵子,又岂是澜儿可高攀的?澜儿早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殿下。从来不敢僭越,更不敢妄想,成为殿下的妻子。”她这一番话自己看来真真切切,一字一句,都高高捧着他,自己做小伏低,放了最低的姿态。

纵然这般委曲求全,却好像还是惹了太子殿下不高兴。熙羽听着听着,唇角的笑容便渐渐消逝了,连带着声音语气,也有些冷硬:“既不是,又何来一生追随?”他心中禁不住有些失落之感,自嘲地笑了笑,抑制不住地说了些浑话,“若是想做个妾侍,吾现下便可纳了你。”此言一出,二人皆惊,熙羽话已出口便后悔了,本还是侧着身子站着,这下一下子转向她。

叶澜听闻这话,却像被人生生掌了嘴,羞愧地原本因伤苍白的小脸儿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回他:“殿下无须烦扰,澜儿方才思虑不周,所言惹殿下误会了,澜儿只是想做殿下身边侍女,悉心照料殿下,以、以报今日之恩。”

为缓解尴尬,梁熙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如此,是我多虑了,今日之事,澜儿不必挂心。”

叶澜抬头,静静地听着他说话,不敢多言。

“再者,我身边侍候的近侍众多,用不着一个侍女。若澜儿哪日真愿一生追随于我,只管来告诉我,权当为太子府添个女主人。”熙羽说完,不再停留,逃也似的,径直出了房门。

门外,因着梁熙羽出门前二人这一番对话,早早来叫太子爷起床的李瑜已经在门外候着许久了。熙羽一出门,他便迫不及待地上前行礼:“殿下。”

“备辆宽敞的马车,”熙羽吩咐道,“多放些软垫子进去。”

“殿下是要今日便启程回京城?”

“嗯,”梁熙羽点点头,“这里敌暗我明,不宜久留。”

李瑜领了命后,又拱手汇报道:“殿下。叶姑娘昨日骑的马找到了……”

上一篇:冷宫新后 下一篇:闭嘴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