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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隐西楼/刺客太子妃(30)+番外

作者: 冬時 阅读记录

管事们汇报府中的事宜,一说就占了她一两个时辰的时间。这一两个时辰,她只能端端坐着,待所有事情都汇报完毕,管事们都领命下去了,她浑身上下都觉得疲累。

刚准备休息,不想方才退下的林婆子又折返回来了。

叶澜不得不又坐了回去,端起方才的架子,问道:“还有何事?”

那林婆子却有些鬼祟,抬眼瞟了瞟冬儿和屋子里的其他丫鬟。

叶澜恍然明了,自打她来了北辽,叶相的信就没断过,前时她还搪塞着。最近虽然她极力隐瞒着赐婚的事,但叶相许是已知道了,连来了四五封信,她疲于应付,现还在妆匣子里堆着呢。从前便知叶相在北辽,尤其是太子府安了不少眼线,一为探听北辽情况,二为了监视于她。不过保险起见,从未露过面。今日林婆子这种种表现,大约是叶相按捺不住,直接派来找她的。

叶澜想着,便屏退下人,只留了冬儿在侧。

林婆子还是犹疑不语。

叶澜解释道:“冬儿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便说吧。”

林婆子这才福一福身,回话道:“大小姐,相爷有令,速回。”她说完,赔了个笑脸。

虽然只有短短“速回”两个字,却好像冥冥中有万钧的压力。叶澜登时脸色微变,却还装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轻笑道:“爹有什么要紧的事,还要叫我不远万里回大宋去。”

林婆子郑重道:“诸事相爷全写在信上了,大小姐若没旁的事,奴婢就先下去了。”

叶澜抬抬手:“下去吧。”

林婆子走后,叶澜也顾不上疲乏了,径直去了卧房找叶相的信去了。她打开妆匣子,前日放好在里面的几封信翻来覆去也不见个影儿,正翻箱倒柜找不见,突然——

响起一阵清越的男音:“澜儿,找什么呢?”

叶澜本开了案旁小柜子门,还未看,突然听着梁熙羽的声音,急忙“哐”的一声关上了柜门,半晌才有些心虚的抬头看他,闷声道:“从前有副很喜欢的耳环,不知被冬儿放了哪去……”

梁熙羽很了解似的:“可是那副红珊瑚的?”边说,边伸手揽着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叶澜抓着救命稻草似的,忙点了点头:“是。”

梁熙羽抬手抚了抚她小小的耳垂,笑道:“不是正戴着呢?”

叶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试探地去摸摸耳垂,果不其然……她有些惊住,方才她蹲在地上,他分明瞧得见她的耳环,却还故意出言问她……她定了定心神,试探地问道:“许是这趟来大辽待的久了,父亲来了几封家书,本放在这儿的,晨时看了看却不在了,殿下可瞧见了?”

梁熙羽指了指方才叶澜开的小柜子,道:“昨日来时你正不在,我看着这信大约重要,便放那柜子里了。”

他的样子看起来明明与平日别无二致,叶澜却总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他窥知了些什么,加之听闻最近府上查出了些旁人的细作,更让她诚惶诚恐。越发小心翼翼了:“还是殿下妥帖,我总是马虎大意的。”

熙羽道:“哪里马虎,澜儿将府上理得井井有条,少了我许多烦忧。”

因着方才发生的事,不管熙羽说什么,叶澜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这一番话儿说下来,非但没像平日里那般心暖身轻,反倒句句斟酌,费了许多力气。

……

待到她亲眼看着梁熙羽走后,才在房里插上了门,去翻柜子里叶相的信。

一口气将四封信全看了,大意不过是催她回去。叶澜本来十分抗拒,可是看到最后一封,叶相在信中长篇大论地讲了大宋婚俗礼仪,直言出嫁前的日子须在娘家等夫家下采纳、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甚为繁琐。总而言之,不论按哪国风俗,像她这般还未行过六礼便日日赖在夫家都是不合礼数的。

叶澜本犹豫着,从前在相府的时候虽不觉得,如今到了北辽竟得到爱重呵护,想着过去这十几年在大宋,在相府的日子委实连这里十分之一的好都赶不上。可今日看了叶相这洋洋洒洒几大篇子婚俗礼仪,其中恳切之意,足见其用心良苦,况且这几日她总觉得熙羽有些疑心于她。她虽是一心想要嫁他,但也想着如她这般远嫁他国,若此时不回大宋,恐怕此生再难踏足故国国土,且如叶相所说的婚俗礼仪,乃祖宗留下的规矩,断没有随随便便破的道理的。

叶澜也算是个急性子。既想了这些,便打着第二日便去告知梁熙羽。左右这是循着婚俗礼数,也挑不出什么理儿来。

第二日一早,叶澜还是照例在潮汐阁听各位管事汇报府中的诸项事宜,待到将所有事情处置妥当,才差人唤了大管家来,又将手上事务同他交接了,这才放了心,安心去了朝清阁找熙羽去了。

朝清阁素来守卫颇严,从前叶澜客居太子府,总是恪守本分,谨言慎行,半点也不敢僭越。近日梁熙羽却许她任意进出朝清阁。是以,今日她便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太子爷寝殿的门前。

叶澜轻轻叩门:“殿下?”

房中很快便有了回应:“澜儿?快些进门来。”

叶澜推开门。梁熙羽正斜靠在软榻上,手中闲握了卷《浮生六记》读着。

叶澜不禁笑道:“没瞧得出来,殿下竟还喜欢这些。”

梁熙羽将手中的书卷放在一旁,稍稍正了正身子道:“本是哪来打发些时间,不想读着读着竟有些艳羡。”

叶澜问道:“艳羡?从前只觉得殿下是做大事的,不知殿下还艳羡这些儿女私情。”

梁熙羽闻言,愣了愣,干脆坐直了身子,双目炯炯,瞧着她,颇有些严肃:“可是我哪做的不好了,这么久以来,澜儿竟不知我的心意。”

这回换作叶澜愣了,难为她从小受大家闺秀的教育,含蓄惯了,今日梁熙羽这猛的一直白,她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低低呢喃:“殿下……”

她坐在桌边地小椅上,本也离熙羽的软榻没两步的距离,他突然起身,一把将她拉了过去,到软榻上坐着。这下子两人之间挨得十分近了,近得互相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梁熙羽放空双眼,似在回忆许多年前的旧事,轻声道:“小的时候,母妃总叫我三郎。”

叶澜定定看着熙羽,静候他的下文。

熙羽接着道:“你不必总‘殿下、殿下’的,倒显得生分了许多,平日里若只有你我二人,只叫我三郎便好了。”他说话时喷薄而出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廓,她整个右耳都红的发烫。

叶澜听得这一番话,愣愣怔怔着,熙羽却停着不说了,只挑了挑眉,叫她自行领会去了。

鬼使神差地,叶澜竟轻易会了意,只不过她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半晌,才试探着,低低唤了声“……三郎。”

梁熙羽笑笑,不再言语,只是长臂一挥,直将她圈进了怀中……

可怜叶澜来时为同他讲回国之事,想了数种说辞,这时候全被吞进了肚子,只顾着汲取他锦衣华服下的温暖,全然忘了来时的目的。

……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早就写完了!!!刚才复制不小心丢失了T^T好多字。。又重码一遍

☆、漫漫长路

几日以来,叶澜每每想同熙羽提起回大宋的事情,却总是开不了口。她虽也有些着急,却挨不过熙羽的温言软语,每日情意绵绵,倒有些乐不思蜀了。

这可是急坏了叶相,不过许是该说的话儿已是说尽了,叶相自打上回,再没给叶澜来过什么信,不过这一日,林婆子却又如上次一样留下了。

叶澜有些面色不豫:“你这般行事,岂不是置我于炭火上?”

林婆子赶忙屈下膝去,道:“并非奴婢多事,实在是那边儿传话来,相爷近来身子不好,已好几日上不了朝了。”

叶澜立时从椅子上起身,急问道:“有这事?怎么早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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