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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球撒野的日子[娱乐圈](58)

店主:“不多……不多……”

金鲤真又看向张春:“你也觉得不多吧?”

“肯定不多。”张春连忙附和:“我平时吃的是这个的两倍!”

金鲤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吃这么多,你肚子里装了个泔水桶吗?”

店主仿佛看到张春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你们慢坐,我去安排三小姐的单子。”店主连忙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留下张春一人应付这个脑回路不同于常人的金三小姐。

张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金鲤真:“三小姐想和我聊什么?我是个粗人,怕说了什么不雅的话惊扰了小姐。”

脸上笑眯眯,心里mmp,如果不是金立稷的电话,张春绝对不相信金鲤真是金家人——话说回来,什么时候金家还有个这么大的三小姐了?

“你怕什么——你尽管说,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哪怕是卖人肉包子我都听得,”金鲤真一脸真诚:“小春春有话直说,我不怕。”

TMD我怕行不行……张春抽了抽嘴角,笑容有点维持不住了:“三小姐别开玩笑了,我们哪敢做这些犯法的事啊。”

“那你们金乌会平时做什么?就像那电影——什么什么仔一样,快意恩仇,仗剑江湖吗?”金鲤真好奇地问。

“比如看看场子,撑个场面……都是你们大人物看不上眼的小生意,生意虽然小,但也总得有人去做——是这个道理吧,三小姐?”

第49章

金鲤真才不信他说的“小生意”, 但是此时也没打算追究, 店主此时带着四五个服务员又回来了卡座, 指挥着这些人把吃的喝的给摆上桌。

东西摆完后,卡座外的过道都几乎被酒箱给堆满了,店主把一张电子小票放在了桌上——票他是给了, 金家人消费了给不给钱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反正他只要把情况汇报上去就好了,上面自然知道怎么处理,店主正要离开,金鲤真忽然叫住了他:“你等下。”

店主停下脚步, 疑惑地看着她。

“小春春, 我这是替家里来视察生意来了, 也就是微服私访——你懂的。我这个人呢,非常正直,所以你千万不要替我结账——”金鲤真慢悠悠地拿起一瓶酒精饮料递给了张春:“你要是替我结账了,我就会觉得内心不安, 我内心不安,回去就会控制不住给你这人说好话——”

张春秒懂, 不过是些小钱罢了,换几句好话十分值得,他立即抬头对店主说:“小票拿走, 一会我来。”

然后他接过金鲤真递来的饮料, 一边扭开一边感叹:“三小姐真是太客气了, 我正好喜欢这种饮料……”

“哪里哪里。”金鲤真把空酒杯往他那里一推:“给我倒满。”

“……”

如果不是这么多年在水深火热中磨练了一遍性子, 张春觉得自己恐怕会忍不住把面前金发少女脑袋给开瓢的冲动。

“敢问三小姐是金家哪房的千金?”张春问。

金鲤真接过倒满的酒杯,一口气就喝了一整杯:“三房。”

张春此前的疑惑,全都解了,只剩下“怪不得”三个大字飘在他的脑海里。

“你很清楚金家的事?”金鲤真看了他一眼。

“很清楚谈不上,但老板家里有些什么人,我们这些做小弟的还是要知道的。”

金鲤真立即变脸,字正腔圆地呵呵一声:“原来小春春明知我是三小姐还故意针对我……你是看不起我爸爸呢,还是看不起我爷爷呢?”

张春的笑容濒临崩溃:“怪我,怪我,是我了解得不够透澈。”

“算了,这次我就放你一马,再有下次——金家所有人都会为了他们最宠爱的小宝贝教你做人。”金鲤真抱着爆米花桶从卡座上站了起来:“走吧,小春春,陪我去视察养殖场。”

小春春:???

金鲤真从CLUB一楼逛到二楼,甚至假扮服务员到每个包房去走了一圈——然而,没有,一个能下嘴的都没有。长得好看的大多脚步虚浮一看就肾亏,剩下的一小撮身体素质过得去的——又让人提不起食欲。

据说,每个女人成年后都要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挑有钱的还是长得帅的”?

金鲤真也长久被一个类似的人生拷问所困扰——要好吃的,还是好看的?

太残酷了!就没有好吃又好看的吗?!

——那她过一小时再来。

就在金鲤真气哼哼地坐回卡座时,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忽然飘进了她的鼻子。她定睛一看,班上被她觑视的年级第一穿着CLUB制服从后门走了进来。

“小春春——”金鲤真冲张春勾了勾手指头:“告诉我,这里不允许未成年人进入——”金鲤真目不转睛地看着神色冷漠的谢意琛:“那他是怎么回事?”

张春看了谢意琛一眼,打着马虎眼:“三小姐,他只是长得小而已……”

“你放屁,我是他的同班同学!”金鲤真扬起眉毛:“你竟敢糊弄金家最受宠的小宝贝!”

“我的小祖宗啊,我怎么敢——”张春欲哭无泪:“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在这里工作的三教九流都有,我一时记岔了。”

“你现在记起了?”金鲤真慢慢地说:“小春春,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他的确还未成年,我们让他在这里工作也是有原因的。他家里欠了金乌会一大笔钱,没钱还啊——”张春说:“三小姐,你也知道,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难道还能把他绑架了卖肾还款不成?但是这个借款不收回来也不成,所以我们就给他提供了一个工作机会,他每天晚上的九点以后都会来这里帮忙,赚的钱就还给金乌会。”

“做什么工作?”金鲤真问。

“哎哟,三小姐,我们不会逼他做犯法的事的——其他服务员做什么他也就做什么,也就是给客人点单之类的小事。”

“也包括被客人搓油水?”

金鲤真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在给一桌中年女人点单,面带微笑、巍然不动地无视其中一个胖女人咸猪手的谢意琛。

张春干笑了两声:“我们可没逼他……这小子脸长得好,酒水的提成每次都是我们这里数一数二的,付出多少就赚多少钱,这不是很公平么。”

金鲤真不置可否,开始吃起了下一桶爆米花。

张逸昀回到家,客厅里一片黑暗,空气中却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他不必开灯。

因为曲小敏就背对着窗外的月光坐在客厅的飘窗上。

她望着站在门口宛若石像的张逸昀,目光平静到死寂,从窗外照进的月光铺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就像一条玉色的丝巾,在飘窗不远的地面上,掉着一把张开的剪刀,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

她看着他,轻声说:“张逸昀,你不能抛下我。”

五年前,上京闹市区的一个大型广告牌忽然倒下,一个正在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在紧急时刻推了男孩一把。

曲小敏唯一的亲人死了。

张逸昀活了下来。

如果时间能够回到五年前,张逸昀多么希望,死的人是他。

“你不能把妈妈还给我……就要用自己赔我。”曲小敏说:“这是你欠我的。”

夜越来越深了。

CLUB里的人流量已经过了巅峰时期,凌晨两点,店铺里开始准备闭店的事宜,金鲤真看着谢意琛换好常服从后门离开,抓了最后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

“把没开瓶的酒水都送我家去。”金鲤真向店主报了个地址,不等他说话就推开后门跟着走了出去。

“春爷——”店主犹豫地看向不远处拿着一瓶啤酒独饮的张春:“我们要不要派个人送送?万一谢意琛那小崽子对三小姐做了什么事……”

张春白了他一眼,提着瓶子晃了晃:“保护她?保护谢意琛还差不多。”

如果金鲤真知道张春的看法,她一定会嗤之以鼻地表示自己是个文化人,不会做霸王硬上弓这样的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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