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瑜真传(105)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马佳氏就知道,被他带回来必然没有好日子过,少不了又是一番折辱,声泪俱下地澄清道:

“没有!我真的没有做出对不起五爷之事啊!是傅谦他诬陷我!太夫人也审过了,他根本没那个能力啊!所以我是冤枉的!”

“没能力又如何?嘴甜人俊即可,把你哄得团团转呗!说!有没有拿爷的银子去养那个小白脸?”傅宽边问边打,毫不留情!

马佳氏受尽了皮肉之苦,趴在地上被丈夫毒打的她,眼神布满了恨毒之色!心头越发恨瑜真,还得继续平复他的疑心,

“没有!我跟他真的没有任何瓜葛!爷您息怒,求您别打了!”被打怕了的她大着胆子说了句,

“若是把我打死了,我娘家也会讨要说法的!”

傅宽冷哼,“怎的?你还有脸威胁我?真当我怕你阿玛?不过是给额娘一个面子罢了!额娘以和为贵,你还真以为我们富察府会把你们马佳府放在眼里?”

打了会子,傅宽也出了一身汗,扔下掸子冷哼离去找小妾泄火!

这边厢,得知真相的傅恒迫不及待地回到昭华院,来到瑜真身旁坐下,想与她分享消息,神秘兮兮道:

“你可知那个乐师,缘何逃过一劫?”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回 噩梦惊

卖关子这一套,在瑜真面前总是失灵,她只抬眸瞧了他一眼,复又低眸,继续做着手中的针线活儿。

以往她不喜欢做这些细活儿,没有耐性,可是如今,自己的孩儿将要出生,看着芳落、彤芸她们都忙着为这孩子做新裳,她也按捺不住,想试一试,便跟着芳落学做小衣衫。

比起五夫人那些破事儿,瑜真还是对做衣服更感兴致,是以并不理会傅恒,还是芳落怕主子尴尬,好奇地接口问道:

“九爷可是听说了什么?难不成,这当中还有什么蹊跷?”

“我也是没想到,还是四嫂的丫鬟从其他下人那儿听来的,四哥又告诉了我,”有丫鬟接话,傅恒也不至于尴尬,顺着方才的话继续说下去,

“马佳氏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药,悄悄安排那乐师喝下去,三日之内,他便如太监一般,无法行人道,过后又恢复如常,这才蒙混过关,证明了二人的清白。”

竟会有这种药?瑜真和丫鬟们听得面面相觑,白茶不由惊呼,“啊?还可以这样?那五夫人这般欲盖弥彰,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可不是么!”傅恒只道五少爷并不知情,“你们听听即可,莫再往外传,额娘懒得追究,再查起来,老五的脸更绿,丢的也是富察府的人,你们两人都是瑜真的心腹丫头,都给爷放机灵点儿,千万莫给自家主子惹麻烦!”

两人齐齐应声称是。

抛着针线篮里的线团,傅恒直叹着,“真没想到,这马佳氏看上去没头没脑的,关键时刻还挺有心眼儿,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这可不像是她的作风,瑜真忍不住道了句,“也许是旁人指点呢?”

“谁?”

三夫人也是莽夫一个,应该不是她的主意,那么与五夫人交好的,就只有尔舒了,但若瑜真说是尔舒出谋划策,傅恒会信么?只怕他会觉得她是故意诋毁罢!

罢了,左右也只是猜测,没必要提出来,瑜真随口敷衍道:“瞎猜的,没有具体的怀疑对象。”

“跟我说说呗!咱们夫妻又不是外人。”

傅恒总觉得她意有所指,想听听她的分析,她却不肯再多言,“管这些作甚?我们又不可能跑去跟老五说这些,马佳氏已然得到教训,没必要把人往死里逼迫!”

说什么马佳氏,傅恒的确不在意,他在乎的,是瑜真才刚说的那两个字,“我们”!

傅恒下意识的认为,只有关系要好的两个人,才会说我们,而瑜真不自觉地说出这两个字,是不是代表,她的心里其实已经慢慢的原谅了他?

他很想问一问,又怕太唐突,吓到了她,反而适得其反,令她更加疏远!所以还是自己偷着乐,不惊动她为好。

入夜后,屋中烧着碳,暖烘烘的,瑜真抱着汤婆子坐在帐中暖着手,里面穿着内衫,上身还披着小袄,读着诗词发着呆。

如今她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只是一直不肯与他同床,他都没机会好好看看她,

只在丫鬟们为她脱衣时,恍然能瞧见,她的小腹,略略隆起,但因她身形高挑,是以并不是很明显,傅恒突然好想去感受一番,于是未到塌边,而是行至床边坐下。

瑜真见状,对他生出防备,提防地看着他,“有事?”

“呃……”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我能看看,咱们的孩子么?”

“怎么看?”瑜真莫名其妙,“还没出生,没得看。”

“不是,你可以把小袄敞开些,你不是还穿着内衫么,我可以隔着内衫摸摸他,感受一下他的存在。”

看着他认真且期待的神色,瑜真有些不知所措,却又不知该如何拒绝,那恳切的眼神,仿佛她若拒绝,便是罪过一般,

半晌不听她答话,见她面带犹豫,似是不大情愿,傅恒也觉尴尬,不敢勉强她,“你若是……”

刚想说不愿便罢,话未出口,便见她低眸将小袄拨开,露出内衫来,素白的内衫,遮挡着她孕育骨肉的小腹,傅恒伸出手来,覆上轻抚着,

内心一阵波动,这是……他和瑜真的孩子,欢爱的印迹,情感的贺礼,怜爱的抚了会子,傅恒忍不住问了句,

“怀着他,会不会很难受?”

瑜真并不是矫情之人,过了孕吐期,一切如常,能吃能睡,如实回道:“现在无甚感觉。”

除了微微凸起,似乎感受不到什么,“听说孩子会动,他怎么不动?这么斯文,还是睡着了?”

“还没到时候罢!”瑜真也不大清楚,“四嫂说,她的孩子已经会闹腾了,时常踢她。”

“也是,她的孩子比咱们的大两个月呢!”看着她的小腹,傅恒越发期待,“待他会动时,是不是已然长成型,有手有脚了?”

瑜真也是一片茫然,还想问人呢!“莫要老是问我,我也是第一回怀孩子,怎会晓得他何时长成?”

因着孩子,她倒是愿意跟他说几句,虽没有笑容,肯跟他多聊聊便是好的,看她打了个哈欠,心想她是困了,傅恒也不再打扰,

“困了就睡罢!我也去睡,明儿个还得上早朝呢!”

“过年不是有五天休朝么?”

瑜真这一提醒,傅恒才想起来,恍神一笑,“是哦!我都过糊涂了,想着还得上朝呢!”

说笑着,傅恒已然起了身,帮她把身后的被褥放到床尾去,再把枕头放好,让她躺下,再为她盖好锦衾,

这段时日,她不与他亲热,但也没与他争吵,许是因为有孕的缘故,她的眉目似乎温和了许多,瞧着她那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目,因为困顿而半睁半阖的模样,迷迷糊糊的,煞是可爱,傅恒一个没忍住,鬼使神差地俯下了身,在她脸颊落下轻轻一吻,

待她反应过来,努力睁眸看他时,他已然回身坐好,若无其事地朝她一笑,“我去睡了!”

怕她恼怒,傅恒不敢再继续待着,道罢即刻起身往东边的塌上去了!

瑜真见状,心叹着:他可真够自觉的!

回到塌上的傅恒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想着如何才能不睡塌,可又想不出个好法子来,贸然提出,只怕瑜真又会不悦。

之前他每日上早朝,天未亮就得起身,总没机会陪她睡个懒觉,这几日总算得空,却又不能与她同眠一床,真真可惜!

孤枕一个月了,何时才能拥着她,睡到自然醒呢?

胡思乱想着,人已进入了梦乡。

睡得正熟时,忽被一阵动静惊醒,仔细一听,似是瑜真在哭,声音惊慌地叫喊着,

“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