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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126)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傅恒却道:“你该感到庆幸才是。”

该哭才对罢!萨喇善心里苦,“我头都大了好罢?才肯跟我说几句话,被琪真这么一搅和,她理都不理我了!”

“这说明她在乎你啊!不生气就是无所谓,生气就是在意,”傅恒不禁感叹,这男人动了情,似乎都会变傻,

“如此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罢?”

这个可能他不是没想过,然而终究无法自欺欺人,“可我怎么觉得,她生气不是因为在乎,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这是在讨厌我啊!”

多么痛的领悟!

若说讨厌,一早就该有了,不至于现在才开始,“可是她一早就晓得你风·流,还不是答应了嫁给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不至于接受不了。”

“是么?”萨喇善也糊涂了,他也晓得,他的名声不大好,彤芸必然听说过,那么现在生气又是为什么?女人心海底针啊!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打猎的两人满载而归,收获颇丰,野兔和山鸡都有,还有一窝小兔子,太小了,不能吃,傅恒干脆带回来,留给瑜真来养,

“快快养大,到时候又可以给你炖兔肉!”

瑜真听来便觉可怖,“这野兔不是我养的也就罢了,尚能吃下去,这些小兔若是让我养,养大了我可不舍得吃。”

“那就留着让她们下崽儿,到时候再生小兔子,给我儿子玩儿!”

众人哄笑不已,瑜真听得羞红了脸,“老是说儿子,也许是女儿呢!到时候你该失望了!”

那倒不至于,到溪边净了净手的傅恒笑哄道:“只要是我们的孩子,男女都喜欢,龙凤胎更好!”

他想得倒美!瑜真可不敢奢望。

打了野味,就该享用,萨喇善提议在此野炊,傅恒倒是想,可也得顾及女眷,思量再三,终是觉得不妥,

“傍晚林中该回冷了,寒气太大,她们受不住,还是回府去罢!让后厨把这些炖了,做个火锅,咱们再畅饮一番。”

“也好!”只要能有借口去富察府,萨喇善便十分乐意。然而看向彤芸时,她根本没正眼瞧他,这冰冷的态度,便似初识之际,对他只有厌恶!

萨喇善心中忿忿,暗恨琪真这个婆娘,当真是不安分的,非得给她些教训不可!

当晚,萨喇善又去了昭华院,彤芸想回房,萨喇善拼命给瑜真使眼色,瑜真看在他时常送礼的份儿上,也就帮他一回,劝彤芸留下,一道用晚宴。

不忍拂她好意,彤芸只得答应,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愿搭理他,任由他夹着菜,无甚回应,

傅恒瞧着都替他心焦,附耳悄声道:“待会儿用罢宴,你送她回去,顺道给她个解释。”

他倒是想,就是觉得玄,“我估摸着她不让我送!”

“装醉呗!耍赖皮她也无奈。”

之前萨喇善什么也不怕,插科打诨他都敢,那是因为没什么实质的把柄,他便有胆,

可是今日,琪真这么一闹,他一想起曾经的荒唐事,便觉难为情,总觉得彤芸很鄙视他,是以他心中忐忑,不敢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生怕彤芸对他的印象愈加差劲儿!

宴罢后,众人散,萨喇善心中没谱儿,傅恒却是满怀期待,只因大夫说了没妨碍,他就蠢蠢欲动咯……

正文 第一二九 小心些

寒夜风啸,吹乱了彤芸的鬓边碎发,步伐匆匆的她,不给萨喇善解释的机会。

很快就要到她的院子,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彤芸,上午的事我得说清楚。”

彤芸并无反应,继续自己的步伐,“没兴趣。”

着急的萨喇善快走两步,一把拽住了她,不许她再往前,“听我说完好么?”

不愿被他触碰的彤芸用尽力气挣脱了他,恼恨斥道:“松开!即便定了亲,尚未成亲,你也不可动手动脚!”

“你肯停下我就不拉你,”明知她心气儿高,所以他向来规矩,“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那个琪真并没有什么!”

捂住了耳朵,彤芸不愿去听,气愤经过一下午的沉淀,已然消散,恢复了理智,

“关于你的德行,我有耳闻,但无从选择,所以不管你是怎样的人,我都会嫁,不敢悔婚,你放心便是。”

一句不敢,令他心中生刺,一早便知她是被迫下嫁,他也不在乎,只觉得能得到她便好,可这段时日,他时常来找她,而她也似乎渐渐卸下了防备,愿意与他说话。萨喇善便以为,很快就能俘获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的嫁过来,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终是高估了自己,彤芸对他,并未倾心,依旧只是遵一道圣旨罢了!

“以前我的确是个浪荡公子哥儿,这我承认,琪真我认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可以统统告诉你……”

“没必要,”盯着阿俏手中的灯笼,彷徨的彤芸不愿去斤斤计较,断然打断他的话,不想去听那些风月事,“我对你和其他女人的故事,毫无兴致,听来只会更膈应。”

他也不想提,却又渴望她的信任,“我没有睡过琪真,我可以发誓!”

只强调一个,有何用?轻飘飘的掠他一眼,彤芸的目光,看似云淡风轻,实如一把利刀,对着他心脏,轻轻一划,出口见血,

“其他女人呢?有没有?”

歌姬什么的,倒是有过,他再不承认,只怕彤芸也不会信他,只好说实话,“有过……”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一丝刺痛一闪而过,彤芸很快又恢复了冷清的神色,并不打算追究,

“哪家少爷没几个女人,妻妾都是常情,我也理解,成亲之后自当安分守己,不会去计较。你想纳几个妾,都随意。”

之前他很讨厌女人管制他,如今竟希望她能警告他,不许他纳妾,可是她却那么善解人意,毫不在乎,这种淡薄令他心慌,“彤芸……”

“我到了,你请回。”蔌蔌的冷风灌入领口,身冷心亦冷,头也不回的彤芸凉声提醒他,

“将要成亲需避嫌,莫要总来富察府,其他嫂嫂们都问过我了,指不定背地里怎么笑话呢!”

道罢也不等他应声,径直回了屋子,徒留他一人,寂于夜色。

他多想告诉她:

我是浪荡子,自命风流尘世游,一不小心路过你的山水,便再舍不得走,可你并不在乎,我的去或留,也不想知道,我最真实的念头。

多情是罪,报应在爱上一个人的时候。

最终,萨喇善黯然离去,苦笑仰首,暗叹自己活该!

洗漱过罢,瑜真想着那预言,抚着腹部,惴惴不安,雕了会子木雕,傅恒也入帐休息,瑜真甚感诧异,

“今日怎的这般自觉,不等我去催你就来睡。”

“我得早些入眠,清晨才能自觉醒来,不必让人来唤,以免又扰你清梦不是。”看她一脸疲惫,傅恒让她侧过身,为她按捏肩膀,放松一下,

“今儿个出去转悠,走得路挺多,你受得住么?”

“还好,”只要能让她出去透透气,她便不会觉得累,

“莫要觉得有孕就娇气,我虽五个多月,也是健步如风的,白日里没感觉,回来才觉小腿肚有些酸涨,睡一晚就该恢复了。”

他就喜欢瑜真这一点,不矫揉造作,真实自然。

捏了会子,她便想躺下,傅恒自身后搂住她,贴近她后颈,只觉香气沁心,深吸一口气,仍是闻不够,

瑜真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原本放在她腰间的手,也开始渐渐上移,不老实地抚上雪白,准备无误地捏住一粒小葡萄,轻揉画圈,

孕后的两团雪色格外丰·盈,几个月没亲近过,忽然被他这么一触,她便忍不住轻颤,羞于自己如此敏锐的反应,瑜真慌忙去挪他的手,他却不肯松开,笑哄道:

“帮你按捏,有助于入眠。”

“诳人!”瑜真才不信他这谎话,“这样只会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