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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146)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那就该圆房了,之前的小禾只是妾室,你不愿与她亲热也无妨,无人管束,可这郡主是你的妻子,康亲王的女儿,你万万不能慢怠,

否则如何跟郡主和康亲王交待?难不成,你一辈子都不与她圆房?如何解释?”

傅谦已经想过应对之策,“我会与她解释,就说我有隐疾。”

隐瞒撒谎被拆穿的话,只会更尴尬,“这话谁信?小禾可是有过身孕的,你认为郡主不会打听的么?”

“可我对她没有感情,如何圆房?”他也曾想过敷衍了事,但每每躺在东薇身边,总是下不去手,没那个兴致。

“你不喜欢,额娘也不为难你,但必须给我添个孙子,只要郡主能有身孕,你想怎样皆随意,我不会再管束!”

太夫人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傅谦无奈,只得应承,但太夫人对他十分了解,八成又是口头答应,不会放在心上,于是又在私下里安排老四傅文,请傅谦去他院中吃酒。

四哥有请,傅谦没有拒绝,只是喝的不是高粱酒,而是类似药酒,傅文只道他伤了背,喝这种酒化瘀补身,傅谦也不好说自个儿已然痊愈,只得领情喝下,却不知傅文给他喝的是鹿血酒!

宴罢回到琅风院,傅谦便觉浑身燥热,去沐了个浴,仍未回凉,此时他才怀疑那酒可能有问题,可也无用了,

东薇为他宽衣之际,傅谦终于有了感觉,胸腔中似乎燃着一团火,越烧越烈,那是原始的意念,难以压制的浴念,一心只想发泄,换成哪个女人,似乎都可以……

正文 第一四六回 圆房出诡

东薇也能明显感觉到,傅谦看她的眼神,和以往不一样,之前的他,眸色幽深淡凉,眉宇间笼罩着丝丝阴郁,总是平静无波,仿似无浴无求一般,可是今日,许是饮酒过多的缘故,竟有暗潮在涌动,目光灼灼地落在她面上,

纵无感情,纵相处甚短,到底东薇没被哪个男人这么近距离的看过,面绯心跳是人之常情,

没有想象中的温情,傅谦直接揽腰,将她按在了帐中,鹿血酒似乎发挥了最大的功效,令他气血上涌,强忍都无用,触目便是柔白的香颈,难以把持!

所以他这是……要圆房了吗?大婚那天就该完成的,一直推迟到今日,屋外夜风呼啸,屋内却是热流涌动,东薇只觉天地无声,惟有心跳声清晰可闻,对于即将发生的,她下意识的恐惧,但也不可抑制的会期待,毕竟,有了帕子,她就能交差了,再不必被太夫人盯着看,心生猜疑。

高大的身躯,覆于她时,那种陌生的压迫感,令她心跳更快,耳根子都红透了!

不敢看他,东薇侧过脸去,可他的气息,近距离的紊乱,霎时间,芳心顿乱……

烈酒燃身,但求一醉温柔乡,应令圆房。

有浴无情,方寸大乱催心眠,过后迷惘。

傅谦就此睡去,东薇承受着疼痛,默躺在被中,不敢出声,只等他睡熟后,她才忍痛起了身,系好凌乱的内衫,轻轻掀开被子,打算将帕子收好。

然而只一眼,她便忍不住惊呼出声,“怎么……怎么会这样!”

刚睡下的傅谦被她惊醒,迷糊睁眼,问她出了何事,但见她紧抓着被子,咬唇不语,面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异常,杏眸圆睁,直勾勾地盯着床铺,似是受到了惊吓!

傅谦还以为床上有什么小虫之类的,可若真有脏东西,她该跳下床才是,又怎会一直坐着不动?

好奇起身一看,但见锦帕上触目一片白,并未见到落红,连床铺之上都没有任何痕迹!

难怪她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傅谦疑惑地看向她,东薇惊慌摇头,难以置信,“不应该啊!为何没有落红?”触及傅谦的目光,她更加惶恐,

“八爷,我是清白身,但是为何没有痕迹,我也不知道!我可以发誓,嫁与你之前,一直是自尊自爱的!”

这种事,发誓有用么?他不了解这个郡主,无法断定她的话是真是假,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心里并不在乎,并未因此而愤怒。

然而东薇却怕极了,女人的清白大如天,若是没有落红,傅谦会怎么看她?她今后该如何生存?会不会被赶走?

她可是堂堂郡主啊!怎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辈子的清白,都洗不干净了!

“八爷,我真的是清白身,我也不知该如何证明……这太诡异了!”东薇急得落了泪,傅谦毫无反应,在他内心深处里,他对她有愧,毕竟心不在她身上,还娶了她,无疑于让她守活寡,倘若她真的心中有人,他甚至会觉得好受一些,没有那么强烈的负罪感,

至于这落红,若她真与旁人有染,说出去也丢人,还闹得两家都没脸,也有可能是清白,毕竟他也曾听闻过此等奇事,不论真相如何,他都没兴致追究。

“天色不早,你先睡罢!明儿个交帕子时,割指滴血,给额娘一个交代便可。”

未料他竟会教她隐瞒,态度平静得出乎东薇的意料,这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啊!“八爷,你……不追究么?你相信我?”

“信,”那是傅谦的一种直觉,观察她的反应而下的定论,

“若你不是清白,你心中自然有数,不会大声惊呼,反正我已醉了,你该想法子蒙混过关才是,下意识的惊诧,代表你完全不知情,是以心中疑惑。”

入府将近二十日,傅谦与她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她还以为,他天生冰冷,很难接近,这样的男人,不惹还好,一旦触及他的尊严,应该都是耿直暴躁的罢!

突发状况,东薇还以为自个儿死定了,哪知他竟如此轻描淡写的揭过了,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东薇开始正视这个男人,总觉得他的思维异于常人,漠然却冷静,善于察言观色,

起初接到圣旨时,东薇还是不大乐意的,毕竟傅谦是庶出,东薇总觉嫁于他,委屈了自己郡主的身份,她阿玛说傅谦值得她嫁时,她还是持怀疑态度,但皇命难为,她不可违抗,也就不情愿的嫁了,如今看来,阿玛没有骗她!

心绪几度起伏的东薇,因他一句话而平静下来,由衷道谢,“多谢八爷信任,东薇感激不尽!”

傅谦的心情颇为复杂,一是看她的反应而猜测,二是,他清楚自己的心不纯粹,也就对东薇没那么严格,怎样都好,他只是不想闹,真的宣扬出去,将她休了,太夫人依旧会再想方设法再给他娶个妻子,他又得去折腾适应,何苦来哉。

头晕得厉害,他没再细想,翻身睡去,东薇怔了许久,这才躺下,心中意难平,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自己不见落红?

次日,傅谦已起早上朝,她悄悄问了桂茉奇,桂茉奇也表示不知,甚感讶异,“奴婢日日陪在夫人身边,夫人并无不轨之举,怎会这般?”

但桂茉奇到底是经事之人,猛然想起一种可能,“有一种情况,会导致未接触男人就破了身,夫人可有从高处摔落过?”

回忆半晌,有一幕场景在东薇脑海中一闪而过,“几年前罢,有过一回,哥哥使坏,把我的璎珞扔到了树上,还怂恿我自己爬上去拿,我看那树不高,也就试着爬了,而后他骗我说阿玛来了,我受了惊吓,就摔了下来。”

那就很有可能了,桂茉奇忙问,“夫人可记得,当时……那里可有流血?”

“我……不晓得,”那时的东薇年纪尚小,并不懂这些,

“只记得很疼,因为撞到了树枝,当时,我姐姐在场,她帮我检查的,说没事,还不许我告诉额娘,说是怕额娘教训哥哥。”

琢磨着此事,桂茉奇怀疑有蹊跷,“也许,二姑娘是知道大少爷闯了大祸,才不敢将此事张扬出去。”

“什么大祸?”东薇隐约有些明白了,“桂姑姑的意思是,我从摔下来,才会导致现在没有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