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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154)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先斩后奏,她奈我何?难不成杀了我给那个孩子陪葬?”他本是大孝子,向来遵从母亲的意思,可是尔舒的手段太过卑劣,蓄意破坏他和瑜真的感情,实在该死!那就怪不得他狠心!

即便他打掉了尔舒的孩子又如何?她真的能开心么?似乎并不会,那件事,已成了她的心中刺,“可我在意的是你没有把控自己,你要了她!

以往你只属于我,现在你却和别的女人有染,你被旁人用过,你不干净,我心里还是膈应!”

瑜真居然嫌他脏?傅恒震惊之余又觉委屈,“可我也是受害者,并不是我主动!这世上不止有男人强女人,也有女人强男人啊!”仔细品味着她的话,傅恒觉得话里有话,

“你在意那件事,你伤心,是因为你对我有感情,其实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不爱你!”瑜真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与他碰撞,毅然否定他的猜测,“你满口谎话,总是骗我,你不值得我相信,不值得我爱!”

“爱没有值不值得,那是发自内心的感情!不是你聪明就不可以避免,也不是你决定不爱,就能控制住的!”他都能感受到,她又何必再继续蒙蔽自己,

“瑜真,不要再欺骗自己的感情,你那么豁达的一个人,为何独独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实情感?”

“这只是你的揣测,我不承认,我没有爱上你……”

她这张嘴,真是倔强得令他爱恨交加,干脆直接堵上,紧覆她的唇,勾住她的舌,用力的深吻,狠狠地教训,让她不再说些违心的谎话!

才被覆上的那一刻,瑜真便觉浑身一颤,唇瓣的触碰,熟悉又敏锐,她似乎已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这种感觉,却又清楚的记得,傅恒和尔舒的糟心事,是以下意识的想推拒和逃离,

可傅恒似乎早有预感,一手紧紧搂住她的背不放,另一手扣准她后脑勺,紧贴着自己,不许她逃开,继续深吻,传递深沉的爱意!

霸道又窒息的吻,令她觉得天旋地转,她本以为自己可以保持理智,愤力推开他,不让他得逞,但当双舌触碰时,那苦涩又甜腻的感觉,令人顿时失了判断能力,渐渐沉溺于柔情蜜意,浑身无力,仿佛有他支撑才不至于摔倒。

他的舌,如此灵敏,缠住她便再也不放开,追逐纠缠,尽诉浓情,感知越来越强烈,起初还捶打的他,后来只觉身子软无力,小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他的衣衫,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他摁倒!

正文 第一五三回 针锋相对

沉醉的她,猛然想起傅谦和芳落还在凉亭处,瞬间清醒过来,慌张推拒,呜咽着想说话,然而唇瓣被他擒着,她只能含糊地发着音,“有人!”

傅恒闻言,这才松开了她,瞄了那边一眼,笑出声来,“人都已回避,没人看我们。”

瑜真回头看了看,才发觉除了马匹,空无一人。不由开始懊恼,暗恨自己失了分寸,居然会被他的一个吻麻醉,忘了是非,忘了他犯的错,再清醒时,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还是觉得心痛依旧,挣开了他的怀抱,黯然转了身,

这次她倒没跑,只是缓步走着,傅恒跟在她身后,言辞肯切地劝解,

“瑜真,既然你爱我,我也爱你,我们心心相印,就不要在乎那些意外,我们的路还有很长,我可以向你保证,那是头一回犯错,也是最后一回。

我们应该齐心协力,同仇敌忾,解决尔舒这个黑心的女人!千万不能中了她的诡计,自乱阵脚!

只要她消失,我就不会再纳妾,身边只有你一个,只宠你一人,再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发生。相信我,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眼神,真挚又肯切,微蹙的眉头,看起来那么无辜,自责的眼睛,充满了期待,瑜真该怎么去拒绝,仿佛她说一个不字,就成了残忍。可是那件事的确已经发生,她说一声原谅,心底就真的能放下么?

许多的事,她介怀,也就无法说服自己去原谅,“倘若事发当晚,你主动承认,也许我还会相信,你是真的被她陷害,可你却骗我说你在李府,这只是被戳穿的,没有戳穿的呢?我真的不敢确定,你还对我撒了多少的谎!”

“没有其他,我对你一直毫无保留,那天说谎也是万不得已,你才刚失去了孩子,我若再跟你说这些,我怕你无法承受,是以才选择隐瞒。”他的内心,也是万种煎熬,说与不说都是错!

“每日都提心吊胆,心中有愧,害怕尔舒随时会将此事抖出来,所以我打算,等你小月子过后再主动坦白,

然而后来又查到尔舒的罪证,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与我共同进退,若是我在此时说出,只怕我们两个就先乱了,又怎么齐心合力的去对付尔舒?”

他的解释似乎合情合理,她该信么?能放下芥蒂既往不咎么?瑜真也糊涂了,以往的当断则断,雷厉风行去了哪里?为何如今,她竟变成了优柔寡断之人?

心至岔路不识途,情之一字终成蛊。

见她放下了戒备,有所动摇,傅恒趁热打铁,“八哥今日还得去营中,忙着批示新兵的名单,我们还是回府罢,莫在此耽误他的时辰。”

如此说来,上午傅谦便是要去办正事的,却被她占用了!而她只顾自己伤怀,全然忘了顾及他是否有事,甚感愧疚的瑜真也不好在此多待,随即回身向凉亭那边走去。

见状,傅恒欢喜地牵起她的手,却又被她甩开,“我自己会走,被人看到,成何体统?”

语气里颇有几分怨怪娇嗔的意味,纵被拒绝,傅恒也觉心下大慰,能劝她回府便是好的。

二人到得凉亭时,瞧见不远处的傅谦正领着芳落,在教她认马。于是便走了过去,两兄弟客套了几句,而后傅恒再次道谢并告辞。

一旁的瑜真福身致歉,“耽误了你不少工夫,还望八爷见谅。”

恍然听到,那一年,那一天,马场的风中传来一女子清脆如银铃般的呼唤声,“谨和!以后……我们要是有儿子的话,起什么名字好呢?”

当时他还好奇,“为什么不是女儿,像你这么秀外慧中,多好!到时候求亲的人肯定踏破了门槛儿,我就等着收礼了!”

“不好!头一个一定要是儿子,这样婆婆才会喜欢我呀!她喜欢、你也喜欢,我才会幸福,不会有烦恼,对不对?”

女子赖在他怀里,笑声清丽地同他设想着往后的生活,他将她拥得更紧,视若珍宝,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儿子女儿的都有……然而,

料不到的是不测风云变幻了余生,

换不回的是相厌成爱遗忘了余情。

目送他们离去,傅谦送上欣慰的笑,苦涩自己尝,此后这世上,只有八爷和九夫人,没有瑜真与谨和。

回府后,瑜真倒是没有与他发脾气,只是不怎么说话,时常发呆。

夜里入帐后,她便翻身背对于他,傅恒自身后圈住,抚上她垂在腰间的手,料想她还在生他的气,就说要给她讲个笑话,

“明朝的一位王爷养了一只丹顶鹤,乃当朝皇帝所赐。一日,宁王府的一位仆役带鹤上街游逛,竟被一只黄狗咬伤。

狗的主人吓坏了,连忙跪地求饶,百姓也纷纷为之讲情。仆役不依,拽着狗的主人到府衙告状。状词上写着八个大字:“鹤系金牌,系出御赐。”

知府接状,问清缘由,挥笔判曰:“鹤系金牌,犬不识字;禽兽相伤,不关人事。”

判词堪称绝妙,给人入情入理之感,仆役无言以对,只得作罢。”

傅恒连讲了几个笑话,瑜真实在没心情,只得勉强配合他,笑了一笑,然而笑罢,又又是一声哀叹。看来笑话也不管用了,傅恒懊丧不已,

“瑜真……还在生我的气么?”

“没有,”他的行为,算不得错,只怪她太小气,“我是气自己,心眼儿太小,以往说过不管你是否纳妾,是否有其他女人,我都不管,如今却又食言计较,错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