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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217)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道歉有什么用,瑜真的孩子能回来么?”不可能!那他也不稀罕这种无用的形式!

“你是长辈,说什么都是对的,错也是对,我无话可说,惹不起总躲得起!为了瑜真的安危,我决定带她搬到别院去住,好让她静心休养,再不被人欺负压制!”

搬家?太夫人闻言,无比震惊!“你这是闹哪样?你上头那么多哥哥,没一个人说要分家,统统住在这祖宅大院里,你是老小,却要搬走?你让别人怎么想?”

其他的,傅恒无心考量,坚持己见,“管他们怎么想!谁想搬谁搬,舍不得走的就留下,我的决定与他们无关!”

“娘不许你搬!”太夫人坚决不同意,气急败坏,“孩子没了,那再继续休养啊!富察家有的是补品,人参鹿茸,抑或冬虫夏草,都由着她食用,大不了明年不抱孙子,再等一年便是,我又不怪她,你何必闹将着要搬家?”

呵!说得可真是轻巧,“补品能免她受苦么?能让人长命百岁么?亏损的身子,根本无法弥补!受罪的是她,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大夫说瑜真很难再受孕,傅恒本想拿这话来噎他母亲,话到嘴边,终是又咽了回去,虽然这话能让她愧疚,但若她知道瑜真是这种情况,必然又会想方设法让他纳妾,他干脆不说,不让母亲有借口找麻烦。

不论太夫人如何劝说,软硬兼施,他都打定了主意要搬走!话已至此,再无可说,傅恒告辞离去。

心急火燎的太夫人立即让鸢儿去找傅文,与他说明情况,让他去劝说傅恒,苦劝无果,她又找了老七,傅恒依旧不肯改变主意,烦不胜烦,

“七哥!你就莫再劝了,我意已决,不可能改变!你若要喝茶,我可以奉陪,若再提此事,那就请便,我没工夫!”

傅玉顿感惊讶,“可以啊!你小子,现在脾气越来越大了!连你哥哥都敢明着敷衍!”

“没脾气的人只会被人欺负,我就是脾气太好,额娘才敢这么对待瑜真,料定我孝顺,不会跟她抱怨什么,往后我可不会再这么好说话!谁若欺负我夫人,便是跟我过不去!”

屋内的瑜真听见这话,哀痛的心头蓦地一暖,还好她的丈夫疼惜她,否则她都不晓得该如何应对这再次小产的痛楚。

只是这回过后,她还有再受孕的机会么?大夫说无妨,养好身子还可以生子,可她分明看到,大夫眼中的犹豫和不忍,她总觉得,那是安慰之辞。

因为大夫在回答她之前,特地看了傅恒一眼,八成是在看他的意思说话,明摆着傅恒也晓得真实情况,可他就是不肯说实话,罢了,还是不问了,不论如何,她都是糟心难安的。

老四、老七劝说不成,太夫人又打算让老八去劝,傅谦直接拒绝,“九弟心疼夫人,心中有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去也是碰钉子,毫无意义!”

昨日他也百般请求太夫人饶了瑜真,她愣是不肯,若不是因为怕人胡言乱语,他早将瑜真拉走了,幸得傅恒及时赶回来,可最后还是没能保住,瑜真出事,他的痛惜不比傅恒少,又怎么可能听从太夫人之言去劝说傅恒改变主意?

为了瑜真的安稳着想,离开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话分两头说,宫中这边,李公公回宫禀报着富察府的情形,

“两人说法不一,大夫说是九夫人小产,九爷并未提及,只说自己有恙。”

什么?短短半年,瑜真竟又小产!

心知皇上关心此事,李公公已作打听,“奴才听那位大夫说,是九爷的额娘罚九夫人下跪,才会失去孩子,但罚跪的原因,他也不晓得。”

前两日皇后还与他说起,今年她额娘五十大寿,她想亲自回府为母亲庆贺,乾隆还打算赠她老人家一个封号,如今看来,竟是没那个必要了!

他如今的身份,也不好去为瑜真讨什么公道,毕竟那是皇后的生母,他无法下令惩戒,料想傅恒必然会为自己的妻子出这口恶气!

即便明知他撒了谎,乾隆也未怪罪傅恒的隐瞒,“失去孩子是悲痛之事,他不想提也是人之常情。再去趟富察府,传朕口谕,傅恒三日内不必入宫,好好在家休养。”

在她最脆弱之时,让她的丈夫多在家陪陪她,大约是乾隆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傅恒打算搬家一事,瑜真并无异议,她也实在不想再见太夫人,不知该如何面对,怨恨吧,人家是婆婆,不怨吧,她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

若然还住在一起,免不了又得请安,笑不出来,又不能摆脸子,委屈的还不是自己?倒不如就按傅恒的主意来,搬出去,眼不见为净!

他本打算次日就搬,偏偏天不遂人愿,下起了大雨,初秋的天,已是风雨交加,昨日还是秋高气爽,今日竟已换了厚被,纵然紧闭着窗,也能听到狂风呼啸。

大夫交代着,搬家可以,但这阴雨天不能动,寒气易侵体,她若受冻,很容易留下后遗症,要搬的话,也得等天气晴朗之时再走。

既如此说,那他就再等等,等着雨过天晴,便离开祖宅!太夫人不死心,又指派琏真等人来劝说瑜真,皆被傅恒挡在门外,说瑜真喝了药已然睡下,不便见客,谁来都是这般应付,七夫人也不例外,

此路不通,她竟不惜拉下脸面入宫去跟自己的女儿说起此事,想让皇后劝说傅恒。

“你说这算个什么事儿啊!我是他的母亲,对他向来疼爱有加,几个儿子里,最疼的就是他,而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跟自己的亲娘置气,还要赌气搬走!

我可从来没想过要让孩子们分家,家族一心,住在一起,才有凝聚力,遇事也好有个帮衬,他身为老小,突然要搬走,他那哥儿几个会怎么想,我的脸面又往哪儿搁?”

太夫人委屈哭诉,皇后也是无可奈何,“如此说来,他是铁了心要走,女儿可以劝他,却不一定能劝动毕竟我只是他的姐姐,也不能说太狠的话,免得他记仇啊!”

这正是她此行的目的,“劝不动,那就让皇上下令,你跟皇上说一声,让你下令,不许恒儿搬去别院!”

“啊?皇上?”虽说皇上是她的丈夫,可她也不能将一些琐事皆说与他听,徒增他的烦恼。可是母亲有求,她又不能拒绝,否则母亲就哭哭啼啼的抹着泪。皇后无法,只能答应,在用晚膳时,特地与皇上说起此事,

“老九任性,硬要搬家,额娘为此忧心忡忡,可否请皇上在下朝后召见老九,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正文 第二零八回 姐夫

已然知情的乾隆闻言,并无太大反应,“傅恒只是换个住处给他夫人养病,没什么大不了,等养好大约也就会回去,他这几日休了假,并未入宫上朝,朕也瞧不见他,

允禄一事,已经够朕头疼的了,尚在调查之中,这些家事,皇后看着办即可,朕不参与!”

干脆利落的拒绝,理由充足,没给她难堪,她也识趣的没再强求。瑜真尚在坐小月子,皇后也不便出宫去看望,为表关怀,特地让身边的一位姑姑带了补品出宫,去富察府探视。

探视是其次,劝说才是主要目的罢!瑜真心如明镜,斜依在床畔,面色苍白,勉强应付着,毕竟是皇后的心腹,瑜真对她还是客气的,“还请姑姑见谅,身子抱恙,无法起身坐着与你说话。”

“九夫人哪里话,您才小产,实该躺着。小产可比生个孩子都伤身,您定得处处小心谨慎,免得落下什么后遗之症,难以痊愈可就麻烦了。”

关怀慰问了几句,敏姑姑又说起搬家一事,“小月子不容小觑,还是坐满一个月的好,这搬来搬去的太麻烦,终归不如自己家住着舒坦,要不您劝劝九爷,让他再等等,过一个月之后,再考虑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