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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311)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你怕什么?我又不说你的名字,只是帮你打听一下因由,好让你更加了解他!”若然白茶真的对他有意,瑜真也想撮合二人,

“毕竟韩照一直跟着八爷,亦有军功在身,依他的条件,不应该娶不来妻子才对,可是这些年都不成亲,难免让人疑惑。所以先问清楚再说。”

实则白茶也对此事颇为好奇,但她太胆小,又从不敢与人表明自己的心迹,更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打听,加之她在九夫人身边也伺候惯了,想着就这么过一生也可,毕竟这些年过去了,韩照都没有向她表明什么,那应该是对她无意罢?

她一个姑娘家,也不想强求什么,今日若不是夫人问起,她都打算将这些话尽数烂在腹中,如今说出来,忽觉轻松许多,像是背了多年的沉重包袱终于被解开,再不必遮遮掩掩,顿感舒畅!

夫人愿意帮她打听,她感激不尽,现下已开始期待结果。

小禾听闻瑜真说起此事,果然追问因由,瑜真模棱两可的笑道:“自然是有原因的,你先帮我问着,看他为何迟迟没成亲,若然还有那个打算,我再帮他说门亲事。”

她倒是愿意帮忙,但又怕九夫人失望,“实则此事我也曾问过八爷,当时他只道:这是韩照的私事,不让我打听,我看他说这话时挺严肃的,也就没敢再问。

是以我只能再试试,但八爷肯不肯说,我就不敢保证了。”

瑜真更觉诧异,究竟是什么事,令傅谦也讳莫如深?若然真有难言之隐,她也不好勉强小禾,

“也好,你尽力而为,也不需勉强,真不肯说便罢,我再想法子便是。”

次日,瑜真一直在等待着小禾回话,终于等到她过来,忙问她如何,但见小禾笑容满面,八成是问出了原因,忙让人上茶,拉她坐下慢慢道来。

正文 第290回 愿不愿

“问出来了?”

“嗯,”小禾四下看了看,“九爷可在屋里?”

“不在,瑢真快生了,我不想入宫,便让他帮忙带些东西给她。”说着瑜真将一碟精致的花糕推到她跟前,“尝尝这个玫瑰糕,驻容养颜呢!”

“多谢姐姐,”捏了一块尝尝,的确清香爽口,小禾细细品罢,这才将打听来的事尽数告知,

“原本我又去问时,八爷仍不肯说,不让我多嘴管旁人的私事,我又怕辜负姐姐的期望,无奈之下,跟八爷说了实话,说是您问的,八爷这才愿意告诉我。”

闻听此言,瑜真稍显尴尬,怕小禾心里不舒坦,特意看她一眼,但见她面色坦然的浅笑着,似乎已是习以为常,并没有不悦,继续说着,

“这韩照的确是有未婚之妻,定过亲的,那女子是他老家的姑娘,他父亲帮他定的亲,快成亲时,那姑娘的哥哥送她来京城,原本韩照是要去接的,偏偏那时候军营有要务,韩照走不开,只能让她们独自来京,

偏偏在半路出了意外,他们遇见山贼,那姑娘被被,毁了清白,她哥哥受了重伤逃出来,这亲事没成,两家人反成了仇家,女儿没了,儿子虽然侥幸保命,却伤了一条手臂,

韩照为此内疚不已,自觉对不起那位姑娘一家人,是以再也不肯娶妻,纵然两人尚未拜堂,韩照也将她当做自己的原配妻子,家中还供着她的灵位。”

“虽说这般重情义是好事,但一直不娶,他父母不反对么?”照理来说,都会施加压力才对,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家绝后罢?

喝了口茶,小禾继续为她解惑,“这话我也问过,八爷说,因为韩照家中有几个哥哥,哥哥们都有几个儿子,是以父母虽然说过他,但也管不住他。”

原来如此,她们讨论之时,瑜真特地让白茶在一旁听着,好让她心中有数,

道罢这些,小禾又问起,“姐姐到底是想给谁保媒?这韩照的人品倒是不错,就是性格太执拗,却不晓得他愿不愿意娶妻,听闻之前也有媒人上他家说媒,他娘倒是应了,偏他都给拒绝了。”

白茶闻言,顿觉没谱儿,生怕主子将她说出来,被禾姨娘知晓,而韩照又不愿,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瑜真知她心慌,也没看她,免得露馅儿,只是随口扯道:

“听你这么一说,这媒我竟不敢保了,万一他拒绝,岂不难堪?”

“那也不一定啊!要看女方是谁了,兴许他就愿了呢!”

不愿提白茶的瑜真随口推脱道:“回头我先问问这姑娘是否介意他订过亲一事,毕竟他家中供着牌位,倘若那位是原配,那么再嫁的便是继妻了,终归有差距,待我问清楚再说。”

此时小禾并未想到是白茶,只因立在一旁的她十分淡然,似乎她们的话都与她无关,姑娘家矜持些也是应该的,小禾也理解,

“也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该成的终究会成,不急于一时。”

两人又闲聊起其他人,说起霄言,不由感慨万千,“以往咱们三个最爱坐一处,如今独缺了她啊!”

小禾不禁琢磨着,“也不知,七爷可曾后悔过自己的草率决定?”

“悔如何,不悔如何?人终究是没了,”瑜真并不觉得一个男人的忏悔值得可怜,“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狠心说出那些绝情话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等到失去以后才追悔就晚了!”

那倒也是,“七嫂去了那么久,太夫人想着七爷没有夫人似乎说不过去,便想着为他续弦,他却不肯呢!大约还在念着七嫂。”

再念霄言也不可能回来,提起她,瑜真便觉心头一阵抽痛,真是可惜了一个好女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郁,两人没再继续说这些,小禾想起今儿个原本是要自个儿动手做胭脂的,一耽误混忘了,遂起身告辞,“花瓣我都备好了,等我多做些,到时候给姐姐送点儿。”

瑜真点头笑应,送她出院子,“你做的肯定比旁人的更精细,我且等着。”

人走后,瑜真转身回房,白茶闷闷不乐,不知情时想打听,如今知情了,心里头更难受,“原来他心里头是有人的,那我也不该再奢望什么。”

“这叫什么有人?人都不在了,”瑜真劝她莫多想,“小禾的话你也听到了,按她所言,韩照应该是出于愧疚,才会一直不娶妻,倒也没说有没有感情,是以你大可放心。”

她放不了心,七上八下的,“可禾姨娘也说了,旁人给他说媒,他都不同意,唉!看来是没戏了!”

“还没问呢,怎能放弃?”瑜真正想法子呢,“你既有心,我必然会帮你问清楚。”

“啊?”白茶被吓一跳,慌道:“这……这事儿怎么问,总不能问他:你对白茶是否有意罢?那他肯定会认为我对他有什么啊!不行不行。夫人还是莫问了,我害怕!”

“瞧把你吓得,”瑜真掩唇笑道:“我有那么傻嘛!放心,绝不会出卖你的!旁敲侧击的问,此事包在我身上!”

白茶虽然担忧,但还是相信她家夫人的办事能力,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便交由她来安排。

毕竟这心事掩藏了那么久,如今终于得见天日,自然也就多了一丝奢念,希望能有一个结果,是否有可能,都是一句话的事,若有可能,她便愿意等,若没有,那她就收起这份心思,再不妄想。

入夜后,思来想去的瑜真决定和傅恒说一说此事,毕竟韩照是傅谦的手下,这事儿不能瞒着的傅恒,否则怕他知情后心里不舒坦,还是一早交代的好,有些话,她若去找傅谦说,必然又会引起误会,傅恒是他的兄弟,由他去说最合适。

瑜真坦诚与他说这些,傅恒也不会胡搅蛮缠,反正是为韩照说媒,与傅谦关系不大,那么他也愿意走一遭,“要问清楚韩照喜不喜欢白茶,又不能让韩照认为白茶先喜欢他,对也不对?”

“正是这个意思,”说一遍他便能领会要点,不必她再重复,瑜真看他面露难色,问他可觉为难,“想好怎么问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