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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385)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借口要方便,转身就服毒,看来她是早有预备,没打算活着出去,但好歹也等他问完再去罢!

眼看着就要水落石出,却又断了线索,懊恼的傅恒越发觉得可疑,认为这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而苓惜的话又让他坐立难安,不确定她的死究竟是自杀还是他人,遂又找来仵作验尸,同时又命海丰去审问伺候苓惜的丫鬟,不放心的他又特意交代,

“这回可给我看好咯!再自尽就让你去给她们作伴儿!”

委屈的海丰喏喏称是,可不敢再马虎大意,亲自去找揽月,才发现这丫鬟十分胆小,不似苓惜那般高傲,一见他们这阵仗就开始求饶,

“奴婢只是伺候姑娘的,但姑娘一向话少,甚少与奴婢多说什么,是以并不知晓她的事,你们问我也没用啊!”

眼看她惊吓的哭鼻子,海丰也没吓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态度和蔼的拉她坐下,

“咱们都是做下人的,你说的情况哥哥十分了解,很多有关主子的机密之事,咱们并不知情,我也跟九爷说过,不要为难你一个小姑娘,可九爷要求我例行盘问,我总得问出点儿什么才好回话不是?

你就随意讲几句关于苓惜之事,我回去也好交差,不再叨扰你。“

软硬兼施的几句好话哄下来,揽月就此妥协,但依旧为难的撅起了小嘴,“该说什么呢?我也没个头绪。”

眼看有谱,海丰手支下巴,凑近她继续诱哄道:“她平时喜欢吃什么?可有与你说过方言,听得出是哪里的么?”

仔细回想,揽月只道不曾,”姑娘说她是外地的,可我听她说话就是京城人氏无疑。至于吃食,也没什么稀奇的,她不怎么挑食。“

海丰又问了许多话,皆无找到什么线索。揽月被问的有些心烦,想让他们快些离开,便也努力思索着一些小细节,猛然想起一事,

“依稀记得,今年清明时,我好像看到她在房中偷偷祭拜,这里是不允许烧纸钱的,嫌晦气,她晚上偷偷的烧,被我撞见,可能怕我告状,就给我塞了好处,后来我看到她将牌位包裹好放在箱子中锁了起来。”

正文 第359回牌位

牌位?会是谁?指不定会有线索!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海丰让她打开箱子,可她翻了许久都找不到钥匙,等不及的海丰不愿再浪费时辰,

“找不着便罢,开锁不一定要用钥匙。”随口一吆喝,便让随行的人直接上锤子去砸,看得揽月直心疼,拦着不许,

“哎这可是上好的红木嵌螺钿箱子,毁了多可惜!“

她所谓的珍贵在海丰眼中太稀松平常,“金丝楠木我都见过,更何况这红木,有什么了不起?你若喜欢,哥哥以后再送你一方便是。”

说着不顾她的拦阻,立即开砸!终于撬开了锁,发现里头都是贵重首饰,揽月瞧得眼都直了,海丰不甚在意的扒开那些玉石,果然在箱底发现了一块被白布包裹着的牌位。

果然有线索!欣喜的海丰让人将这箱子抬走,偏头便见揽月正摩挲着箱中的首饰,爱不释手。

“喜欢吗?反正他是不在乎的,左右她也帮了忙,给她些好处也是应该的,又是海丰随手将一串上好的珍珠送给了她。

揽月欣喜道谢,但看他们这架势,又有些担忧,“你们要把东西运走?彩姨肯定不允许,即使苓惜去了,她的遗物也归留香楼所有啊!”

“这是证据,要带回去探查!难道你们彩姨还敢拦九爷的道儿不成?若是真查出来什么,证明苓惜与朝中官员又勾结,九爷若是追究起来,只怕你们这留香楼也不用开张了!”

狠话一抛,吓得揽月再不敢挡,怯怯退后不再吭声,心想自个儿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保好这条链子即可。

将箱子抬回府后,海丰又仔细查看了一遍,并未发现其他可疑之物,于是只将这牌位拿给主子看。

瞧见牌位上的字,傅恒当即坐直了身子,念叨着陷入了沉思,“陆策?陆策是谁?”这名字感觉好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傅恒问他可有印象,海丰茫然摊手,

“主子记性那么好都想不起来,奴才哪里记得嘛!不如去问问四爷或是太夫人?”

那他宁愿去问四哥,找他额娘的话,少不了又是一番啰嗦。打定主意,傅恒去往老四院中,偏巧傅文不在家,琏真命丫鬟上茶,招待他在此等候,

“你四哥正为你的事奔走,去了刑部尚书汪由敦汪大人那儿,汪大人虽是汉臣,但德高望重,颇得皇上赏识,你四哥便想由他出面,让他在皇上面前为你说情。“

他在府中闲坐,却劳傅文奔波,心里总过意不去,“让四哥费心了,其实没必要去求谁,平日里那些人都要看四哥的脸色行事,他是被巴结的那一个,如今让他去跟人说好话,实在难为他了。”

琏真笑劝道:“无妨,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原先他有难处时,你不也尽心尽力的为他解决么。“

听说他快回来,傅恒才在此等候,但四哥未回之前,四嫂与他说话,他也得回应。

虽说这些年来琏真和瑜真并未起什么冲突,但他始终记得回门那日,她们为难瑜真之事,还有一些细节,虽未有证据,但他总是对她不大放心,有所提防,说话也有所保留。

闲聊时,琏真有意无意的提起了东薇,说是她最有可疑,“老八的遗体被送回来时,东薇瞧你的眼神可是充满了怨毒之色,但此人十分能忍,一直没说什么,看似大度不计较,实则是在暗中谋划罢!

譬如这次,所有人都以为是五嫂在害你,但其实五嫂没那个胆子,她只敢跟瑜真闹些小别扭,并不敢谋害于你。

然而东薇不一样,她心思缜密,想害你,又怕被人发现,才会假手于人,这苓惜,八成就是她指使的。“

也许真的是他对琏真有偏见,其实他也曾怀疑过东薇,但这话从琏真口中说出他总觉得别扭,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讲不出来,遂正色道:

“凡事要讲求证据,单凭猜测无用,没人会信,需得查出些什么,才好去论断,否则额娘那边不好办,毕竟东薇是郡主,八哥又不在了,她们孤儿寡母,额娘不会轻易去定她的罪。”

“说的对,但我也不是凭空猜测,只因我曾看到东薇府中的侍卫去往留香楼。那日我去挑寿礼,路过那条街,偶然看到那人进去,本也没当回事,想着下人出去消遣倒也正常,只要不当值,没什么所谓,可我刚挑好东西出来,便见他也匆匆出来,若真是寻欢作乐,不应当来去匆匆,且神情严肃,

后来我的丫鬟还曾见过留香楼的那个苓惜身边的丫鬟来找他,也就间接证明了,苓惜很有可能与东薇有联络,两人合伙报复于你!“

听罢她的分析,傅恒细细思量着,假如她句句属实,那么这事儿就越来越蹊跷!苓惜究竟是什么人?东薇又怎会跟她搭上腔?

种种疑惑困扰着他,傅恒越发心急,思索得太投入,以致于随手将茶端至唇边,烫了口才反应过来,忙放下茶盏,急切的盼着老四快些回来,希望他能为之解惑,揭晓陆策的来历。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瑢真这边也在帮忙打听,奈何皇帝这几日都没来她这儿,她找了借口去求见也无用,皇上不肯见,八成是为了晴柔之事在怪她罢!

不得已的她只好去找令妃娘娘求助,恰逢五阿哥也来给令妃请安,她本是想等五阿哥走了之后再与令妃说此事,偏偏五阿哥一直坐着,似乎并未有离开的打算。

眼瞧着两人都心事重重,眉眼间愁云密布,令妃笑问道:“让我来猜猜,你们怕是为了同一桩事而来的罢?”

闻听此言,瑢真与五阿哥面面相觑,永琪略一思量,便懂了令妃的意思,“舒妃娘娘也是为傅九爷的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