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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真传(460)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他的反应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你当真是这样想的?不觉得我不是郡主,配不上你?”

对于这个妻子,他其实是喜出望外的,“成亲之前,我也有所担忧,想着郡主可能娇生惯养,目中无人,作为她的丈夫,并不似寻常夫妻那般,见面还得行礼,恐有隔阂,难以真心相待,可你进门之后我才发觉,你并不是那种傲慢的金枝玉叶,相反的,比我妹妹还平易近人,

毫无郡主的架子,对长辈恭顺知礼,还不许祖母拜你,也免了我的礼,唯一一点,就是甚少出门,也不与我那些兄弟的夫人们走动,但她们若是过来,你也是十分客气的。“

总结得很到位,她羞涩点头,“不出门还不是怕见多了人露出马脚。小纯都说我扮郡主时,不言语还有几分相似,一说话完全不对味儿,拘谨得像是个小丫鬟,根本没有郡主的气度,是以我才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免得祸从口出,被人瞧出什么端倪。”

说来她就觉得自己很没用,“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去学着如何做一个郡主,可惜还是抓不到精髓。”

“你的生活与郡主截然不同,你是你,她是她,即使貌有相似,谁又能真正变成另外一个人呢?”一个小姑娘,要在那么短的期限内学做另一个人,着实不容易,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旁人还没有发现。”

也许是因为富察府的人都没怎么见过郡主罢!倘若在王府,她势必露馅儿,但福灵安如此细心之人,他真的没有感觉到异常么?

左右话已说开,她也不介意再多问几句,“那你是否察觉?在我说之前。”

“嗯……”沉吟片刻,福灵安笑道:“能在细枝末节感受到异样。“

原来他早就有所察觉,“那你为何一直不曾问过我?”

不是不想,而是他心细如尘,顾虑颇多,“倒也有过询问的冲动,但又觉得你已经是我的妻,我问了又能怎样?假如真有什么秘密,难道我还将你赶出府么?那你又该怎么办?且你并未有什么坏心,我若追问,你必定难堪,想着你可能有什么苦衷,也就忍着没吭声。“

高门大户中多是利益纠纷,各藏心思,嫁来之前,福晋就提醒过她,联姻的婚事,向来没什么感情,也不要去奢望丈夫的专情对待,只要规规矩矩的做好她夫人的位置即可。

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并不敢奢望什么,打算循规蹈矩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宽以待人,不去惹是生非,做好自己的本分。然而福灵安是个不寻常的世家子弟,他的一切表现都出乎她的意料,尤其是在知道真相之后,还能表现得如此镇定,不但未责怪她的隐瞒,反倒安慰她,这样的气度,怎能不令她动容?

怔怔的望了他好半晌,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很想哭出来,又怕被笑话,干脆一头扎进他怀中,紧紧的拥着他,低声抽泣不言语,

即使看不到,他也能感受到她滑落的泪滴,润润的落在他半敞的胸膛之上,明明是清凉的,却好像烙印在他心口一般,仿佛能深切的感受到她的情绪,两心相贴,感知彼此,

没有多余的安慰,他只是温柔的拍着她的肩,似誓言一般轻哄着,“往后在我面前你无需伪装,做你自己就好。没有母亲陪伴也没关系,我是你的夫君,也是你最亲近之人,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再受一丝委屈。”

越听她越想哭,将他拥得更紧,嘤嘤哭道:“你是除祖母之外对我最好的人,谢谢你这么理解我,没有责备我!”

“一家人还道谢,岂不见外?”

抬指为她擦拭着眼泪,福灵安劝她莫哭,她却说这是高兴的泪水,“甭管我,哭两声心里舒坦点儿。”

“可你把我内衫都哭湿了,我穿着难受。”

“啊?”她顿感难为情,傻乎乎的问他该如何是好,福灵安趁机逗她,“帮我脱掉呗!这么简单的事还要问,真笨!”

宠溺的敲了她额头一下,福灵安坐起身来,等着她来解。她倒也没多想,只以为解开再换新的内衫就好,哪料他竟道不必再换,直接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坏笑着凝望着她,

“反正都要脱,还穿它作甚?”

此时的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的意图,登时涨红了脸,羞道:“可……可这还没到晚上呢!”

心之所动之时,哪儿还顾得什么时辰,“午休也没人敢进来打扰,莫怕,前几日忙着丧事都没来得及疼你,明日我又得离开,今日便该珍惜相处的时日,加倍补偿才是!”

虽有害羞,但她内心深处更多的是期待,期待着敞开心扉之后的相融相合。

正文 第425回特例引争议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罢!这样的男人值得她交付,从今往后她都愿意听他的话,感觉他的手似是有魔力一般,游走的每一寸都能轻易的燃起火焰,灼烧着她心扉,渴望更多的抚慰,就在她内心无比期待时,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埋在峰间的双眼突然抬起,“既然你不是珈瑶郡主,那你的真名叫什么?”

这种时候问这个真的好么?方才明明能感受到他的迫切,居然能停下来也是能耐,不过她有些好奇,“这个很重要么?”

“当然,”于他而言,意义大不一样,“你用的是旁人的名字,我想知道你的名字,越发透彻的了解你,走近你。”

诚挚的眼神再一次打动她心扉,羞应道“听祖母说,福晋当年为我取名珂瑶,祖母嫌绕口,就一直唤我为小珂。”

“小珂……”重复念叨着,福灵安沉吟赞赏,“好听的名字,那我往后便唤你小珂罢?”

“哎——万万不可!”胆小如她,可不敢冒险,“万一被旁人听到可就解释不清了。”

分寸他还是有的,“只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这样唤你。”

“那也不好,最怕叫顺口,在外人面前也说漏了嘴,又该如何解释?我可不想给你惹麻烦。”

她一脸忧心忡忡的谨慎模样,福灵安越瞧越喜欢,俯首吻在她耳畔,“我就想叫你本名,尤其是在欢好之时,再唤珈瑶,总觉得是叫旁人,你心里不会难受么?”

她本不是争强好胜之人,这些小细节并未在意,哪怕有不舒坦,也不愿说出来,让他为难,但他竟能想到,顾虑她的感受,实在有心,

“那好罢!但要切记,在外人面前我还是珈瑶郡主,福晋对我恩重如山,我必须按照她的意思,代价郡主的身份来生活,不能让旁人瞧出端倪,否则会给王府带来灾祸。”

福灵安心道父母已然察觉,没直说而已,不过这些琐事他不准备告诉她,免得她心忧,他会想办法解决,免她后顾之忧,

“记下了,瞧你吓的,有我在你怕什么?即便哪天真的被人抖出来,也有我护着你,在我眼里,你只是我的妻,郡主还是民女,都不重要,谁也甭想欺负你!”

“我能遇见你,此生足矣!”有这样的承诺就足够了,她真的心满意足了!再不羞怯的抬臂攀上他脖颈,娇声问询,

“那我……可以唤你瑾林么?”之前她都没敢唤他的字,总觉得有些违矩,但现在不一样了,坦诚的两人心心相印,连称呼也开始变得更加亲昵,这是发自内心的欢喜,福灵安便吻便应,满是宠溺,

“当然可以,唤什么都可,随你喜欢。”

于是这午休变成了辛勤的耕耘,待到停歇时,两人才相拥而眠,外头有小纯看着,也无人敢扰,直睡到日落西山,她才悠悠醒转,翻了个身,惊醒福灵安,两人又躺着说了会子话,之后由丫鬟伺候着起身。

郡主从不会睡这么久,小纯已经猜到里头的情形,进来后服侍她穿衣时,颈间的痕迹如此明显,更是验证了她的猜测。掩唇偷笑的她碍于郡马爷在场才默不做声,直至福灵安说有事要去一趟昭华院,待他走后,小纯才故作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