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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明珠福无泪(137)+番外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谁夸你?明珠好笑道:这是说的张船山。

啊?笑容瞬时变得尴尬,福康安再一想,顿觉不对劲儿,心头腾地燃起了妒忌的小火苗!才子妇?你怎么能写这样的诗来夸他!难道你也喜欢那张船山?他有什么好?不就是会作诗嘛!比我英俊么?个头有我高?家世胜过我?

联想颇为丰富,明珠也是服他!眼见夫人不想说话,一旁的云霄解释道:此诗乃张船山的妻子林佩环所作,夫人只是喜欢,抄写而已。

“啊?”原是误会啊!摸了摸鼻梁,福康安干咳两声,半晌憋出一个不瘟不火的“哦”字。

瞧他方才紧张时醋意大发的模样,明珠只觉好笑,昨儿个去庙里进香,遇见那传说中的才女林佩环,果真是气质甚佳,与她说了会子话,亦觉投缘。

咦?她这是在夸赞林佩环?那天是谁在吃醋?今儿个怎么又态度惊转?甚感不服的他借口嚷道:凭什么你们可以夸她,我却不可以?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公平何在?”

当然有差异,端坐的明珠理所当然地道:女子夸女子,那是由衷钦佩,男子夸女子,那可是……

怎样?

想入非非呗!

福康安当即哑口无言,因为他深知,试图与女人讲道理,谈公平,是愚蠢至极的行为,她的话即为真谛,男人只需附和夸赞即可。但“对对对是是是”这样的回应太过肤浅,当须随机应变,变着法儿的夸她,夫人才会开怀,夫人开怀,这丈夫才能睡个安稳觉啊!

想到此,福康安故意蹙眉,反驳道:“我的看法与夫人不同,他们成亲那日我也去了,也见了那人人称颂的林佩环,可我并不觉着她有多美丽,眼睛不似我夫人这般有神,又大又水灵,嘴唇更不似你有型,薄而微翘,既端庄,又魅惑!

好了!少哄我!夸得过了反而假!明知他是哄人,听来还是受用,想起林佩环,明珠祈愿着,但愿这次你做的媒可以天长地久。

明珠忽生此言,听得他脊背一凉,真怕又如以往那般。但以往是他有意牵线,这次却是无意,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岔子罢?纵然出了岔子,他也管不着!反正是她林佩环自个儿选的夫婿,又不是他赐的婚!

九月,福康安因剿匪之功,被乾隆授御前大臣,加封太子太保!赏赐的旨意到达四川时,看着福康安意气风发的模样,明珠顿感皇上此举是有意为之,月前才训示,如今这是打一耳光再给个枣罢!福康安却道皇上是赏训分明。

“训?皇上统共训过你几回?”他这是睁着两眼说瞎话!“纵然你做的过分,他老人家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偏袒这般明显,亏你还好意思说他赏罚分明!”

“怎么?连你都看不下去了?哈哈!”福康安得意郎笑道:“朝臣皆如你这般嫉恨我,却又对我无可奈何,我就喜欢看他们看不惯我又扳不倒我的模样!”

天呢!实不愿理他的明珠斥了句“我看你是属黄瓜的,欠拍啊!”便进屋去了。

十月,福康安正在筹备明珠生辰之事,封廉忽然求见,一脸焦急,怀中竟还抱着一个婴孩!

福康安见状一愣,哎,你把哪家姑娘肚子搞大了,突然当爹?

第三卷 河山入目空繁华 第一百二十回 离蜀归京

大人莫说笑,我只有香儿一个女人啊!封廉的神色又窘又急,还夹杂着一分欣喜,

今儿个我出门时,猛然间在门口发现这个孩子!眉目与我八分像,这应该就是我的儿子!香儿!肯定是香儿把他送来的!这么说,香儿还过得好好的,我一直怕她出了意外!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失望太久,突如其来的一丝消息,都能令他欣喜若狂!

失踪大半年,骤然出现,竟是给封廉送来一个儿子。这么说,她并未走远,只是在某个地方安胎?她把孩子给你送来,人又悄悄离开?

应该是,我抱着孩子在周围找了许久,也不见她踪影,大约是放下孩子就走了。我也不明白,她为何不一起留下。

实则连同这孩子一同送来的,还有一封信,看罢信,封廉才明白,香儿这大半年承受着多少委屈!

原来她一早就知自个儿有了身孕,正等着封廉剿匪归家后再告知他,却遭横祸,被人强了!

命案过后,她未告诉他,正是怕封廉知晓后会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那样的猜疑她怎生受的,不得已才选择默默离去,待到孩子出生,封廉看到孩子的样貌,自然相信这是他的亲生骨肉,也证了她并未怀别的男人的孩子。

看着怀中婴孩,他心中又甜又涩,甜的是他封家终于后继有人,本以为香儿此生都不会再与他有牵连,哪料老天开眼,她走时,居然怀了他的骨肉,

涩的是,女人有孕皆辛苦,正是该有丈夫照看陪伴时,他却没在她身边,一个人孤独的生下孩子,必然十分辛酸!

而她,居然艰难地挺了下来,但她将孩子留下,人却走了,还是不打算回来与他过日子,还在恨他么?

明珠得知后与福康安商议,欲将他的孩子接入总督府帮他抚养。福康安思量后也觉应该,毕竟要让封廉一个大男人带孩子,大约会手忙脚乱罢!

问过封廉,他犹豫之后,最终决定将孩子先交由夫人抚养。

儿子看起来才满月,他真怕带不好,导致孩子生病可就得不偿失。左右在总督府,他想看孩子随时能去。

将儿子抱给明珠时,封廉说他已经给孩子起了名,叫封云川。他与香儿历经云南与四川两地,如此,也算作纪念。

明珠特地安排了嬷嬷与奶娘照看他,封廉走后,苏果念叨着封云川的名字,笑与云霄道:这名儿跟你的名儿听起来好像姐弟啊!

去你的!瞎说什么!云霄纠正道:我是他长辈!

反正不会是母子!哈哈!说笑着,苏果故意逗她,其实封廉也不错啊!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我不会抢姐妹的丈夫,即便香儿走了我也不会!收起了嬉笑神态,云霄正色道:再者说,我对他也没那种感觉,所以你莫要再瞎扯!

尴尬的苏果不甘示弱,我就是随口提提嘛!瞧你紧张的!

我没什么可紧张,只是不喜欢旁人给我凑对儿!难道我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

眼瞧着云霄恼羞成怒,明珠在旁劝道:好了,你们一人少说一句,这么多年的姐妹,也值得为几句话起争执?苏果本是好心,奈何好心无意伤人,云霄不想再提婚事,往后都莫再提了,顺其自然即可。

明珠一发话,两个丫头乖乖点头称是,再不计较此事。

过后想了想,苏果又主动给云霄道歉,云霄亦觉自个儿太过敏感,咱们姐妹,还说什么抱歉?今儿个过去明儿个也就忘了。

那就好!听她亲口说不再计较,苏果如释负重,也真心希望她能再觅良人。

日子平淡且安稳地过着,很快便到了年下,瞧着最近福康安时常在书房忙到深夜,在纸上写写画画,明珠问他在忙什么,福康安神秘一笑,思量大工程。

是造福百姓,还是劳民伤财?

当然是为百姓,看她如此紧张,福康安安抚道:你且放心,这次我不会募捐,只让朝廷拨款。

听闻了他的想法,明珠深表赞同,修城是好事,既总督一方,也该为百姓做些实事。只不过……

见她欲言又止,福康安追问之下,明珠才道出忧虑,就怕底下官员从中贪污,剩下的银子不够买好砖,便拿残次品来凑数,听闻成都的城墙不好修,历来都是修这片儿,倒那片儿的。

这上下多少级官员,贪,是杜绝不了的现象,我若不想他们贪,除非不修城!

他说的也是,明珠叹道:总不能因噎废食。

是啊!所以为难呐!城还是得修,不能再拖下去,至于如何抑制贪官,我想了个法子,你听听看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