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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明珠福无泪(169)+番外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夜深人静,窗外明月高悬,看着儿子熟睡的脸容,封廉又忍不住思忆妻子香儿,也不知她此刻人在何处,可还记得她还有个丈夫,有个儿子。是怨憎他,还是忘了他?

九月底,福康安一行人启程回京,封廉与杨遇春等人暂且留在甘肃,听候调度,云川虽不想离开父亲,到底还是得听大人的话,乖乖随德麟他们一道回京。只因他相信,他爹说的,年关时会归家。

十月,一行人终于到得京城,看着城门处熟悉的景物,明珠格外期望着马上到家与女儿重逢。

福康安上午才到府上,沐了浴便着急进宫面见圣上。

午宴自然也被皇上留在了宫中,而明珠则在家里,陪着太夫人与多罗她们,欢宴畅谈。伊贝尔又见娘亲时终于不再认生,钻在她怀里就不愿出来。德麟则被太夫人抱着,众人聚在堂中,惬意闲聊。

儿媳两年不在家,太夫人身子可好?

我这身子啊!一向硬朗,平日里没什么大毛病,但每年一入冬,就容易犯那风湿旧疾。看遍了名医,皇上的御医也派来过几回,皆道无法根治,慢慢的,我也就习惯了!

那拉氏笑挽着明珠,家长里短的说着,俨然一副对女儿那般和蔼的态度。

晴蕙不免心酸,犹记得当初,明珠才进门时,太夫人一味刁难,如今,却是喜欢得成日夸赞,全然忘了她晴蕙才是叶赫那拉家的亲外甥女!

而多罗是格格,身份尊贵,无人敢给她摆脸子,算来算去,如今,只有她在这个家中地位最尴尬,丈夫去了,儿子不是亲生,两个女儿,又能指望她们什么?

众人欢声笑语,根本无人在意她内心的不平衡,多罗的女儿已有两岁半,伊贝尔对小妹妹十分关切,行走皆拉着她。

晚上福康安从宫中归来,陪着他额娘用膳,晴蕙借口身子不适未去,伊贝尔突然又说起想要个妹妹,明珠尴尬笑笑,却不知是女儿天真想要个伴儿,还是太夫人教她说这些话。

福康安接口道:现在我们只有你一个,什么都是你的,再有个妹妹,会与你争宠,争东西!

瞧你怎么教孩子的!那拉氏半嗔半笑道:咱们家缺什么?还怕孩子们争?你们再生五个十个我也养得好!

十个?闻言,明珠偷瞄福康安一眼,发现他也正好笑地望着自己,不由咽了口唾沫,以示惊讶与抗议。

福康安似是联想到什么,唇角含笑,而后又对他额娘道:逗她玩儿呢!

伊贝尔却不怕人争抢,左右她什么都不缺,只希望有个可爱的小妹妹能陪她睡在一起,一起玩耍,虽然德麟是亲弟弟,但毕竟他是男孩子,很多他喜欢玩儿的,她都不喜欢。

而明珠听着他们的对话,似真似幻,时而清醒,时而头晕,福长安一直给他三哥敬酒,而福康安午时在宫中已陪皇上喝过,明珠怕他晚上再喝多不好,便想替他挡杯酒,哪知多罗瞧见不依,硬来给她敬酒,既喝了多罗的酒,她不能只坐着,又起身给太夫人敬,这一来二去,也就晕乎了。

第三卷 河山入目空繁华 第一百四十八回 醉眼看花

酒宴何时散的,她也记不清了,只感觉是福康安扶她回了房。

回房后她直嚷着口渴,一口饮下福康安端来的一杯茶,才稍微清醒些,发现自己坐在桌边,想起身去床边睡觉,刚站起来又觉腿一软,竟又坐下,福康安忙来扶她,还逞强给我挡酒,也不知自个儿几斤几两?

扭头看向他,明珠不悦道:我……没……醉!我很清醒,就是……就是脚太重,不好抬!

说话的音调如此缓慢,不是醉了又是什么?

才扶到床上,她身子一软,便倒下了,云霄与苏果原本想来伺候,福康安却让她们将热水放这儿,退下即可。

少爷饮酒向来脸不变色,这会子却是涨红了脸,想必是抱着夫人时生了念想,才会着急打发她们离开。

待到识趣的两人福身告退后,福康安这才为她脱了鞋子,泡了脚,岂料才碰到她脚时,她竟嘤咛一声,好奇的他又碰了一次,她又缩了缩脚,口中溢出无意识的哼唧,难道脚也是她的敏锐所在?以前竟从未发现!

为防止她乱动溅起水花,福康安只得匆忙为她擦了脚,将她重新放好,好让她睡得舒坦些,而后又动作轻柔地解开她外衫,这才俯身,看着她粉嫩的脸,被酒晕染过,格外迷人,

才碰触,已惹她嘤咛一声,以往她的声音又细又碎,今儿个却是婉转悠长,许是饮了酒无意识的缘故,才能听从内心的渴望,随着他的触探,吟出悠歌,此起彼合。

主动的攀附,酡红的双颊,指尖轻滑,于他而言,都是致命的魅惑,忍不住想要去探索……

清晨醒来,明珠只觉浑身酸痛,看了看被中未着寸缕的自己,便知昨儿个又被他吃干抹净,福康安醒来却道他昨晚困顿不已,本想睡觉,是她八爪鱼一般缠着他索取,他才勉为其难地配合。

明珠才不信他,找到肚兜儿在被窝里偷偷穿好,睁眼说瞎话也不害臊!真当我醉了?我都记得!你还给我沐足,对不对?

真记得?哎呀!那他给她换各种姿势,她也记得咯?

再回想皆是清清楚楚,所以说什么醉后乱来,不记得的,都是诳人,我记得一清二楚,只是没有力气罢了!

那是你没再喝,继续喝下去,可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么?明珠不信,问他可有醉得一塌糊涂过。福康安虽是笑着,眸中却闪过一丝苦涩,有,为一个女人……

女人?闻言,明珠心中咯噔一声,难道他心底,除她之外,还有旁的女人?

原本她该问一句是谁,却实在问不出口,怕他说出来的,是她不愿听的。

见她一直沉默,福康安按耐不住了,怎么不追问?我等着回答呢!

咬了咬唇,明珠幽声道:爱说不说!

若只是赌气也正常,可他却隐约听出一丝哀伤,不知是不是自个儿的错觉,心慌的他不敢再卖关子,赶忙解释道:

那时候我们尚未两情相悦,为了札兰泰之事闹了误会,我一个人闷在屋里喝酒,酩酊大醉,醉得醒不来,后来还吐了血,那么大动静你却不去书房看我,我太过失望,是以第二天你来看我时,我才逞强不见你。

原是为她啊!明珠听罢松了一口气,而后恼道:你不早说是为我!害我以为……

以为什么?福康安唇角含笑,明知故问。

她还以为他心中藏着旁人呢!还好是虚惊一场,不想说出来教他看笑话,她又顺着他方才之言继续道:

你怎知我没去?当时乌尔木过来知会我,我便赶去了,太夫人也在,她心疼你,以为是我害你如此,让我跪下,我不肯,与她争执几句,恰巧你醒来,我才默默离开。

还有这事儿?我竟不知!今日才头一回听她说起此事,福康安讶然之余又开始后悔自责,

倘若我知道你来看我,第二天断不会给你摆脸子不许你进来!也不会酿成大错……

若不是当年害她失了孩子,只怕他二人早就心心相印,也不至于蹉跎光阴,冷战多年。

换作今时的他,绝不会再如此意气用事,争一口气,不如多一丝体谅珍惜,以免悔之晚矣!

看他一脸怅然,明珠钻入他怀中,安慰道:所幸后来我懂你情深,误会开解,只管过好将来即可,不必追悔过往。

两人正谈着心,忽听丫鬟来报,说是伊贝尔姑娘来了。

福康安顿时仰天长叹,唉!难得我今儿个不必去上朝,也不让我睡个好觉,又来打扰我!

说得他很困似的!你早醒了,还埋怨什么?

可我还想在亲热会子呢!福康安翻身搂着她撒娇道:你不知道晨起它会有反应么?

昨儿个你还没折腾够啊!明珠推搡着催他起身,快起来,莫让女儿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