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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明珠福无泪(172)+番外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他这般抱怨又是为何?你的意思是怪我咯?难道我想让女儿烫伤?

自觉语气冲了些,福康安解释道:我不是怪你,我是怪永琰。

那就更没有理由了,祸是他儿子惹的,你怪他作甚?

怪他没教好儿子!咱们德麟就绝对不会办出这种事!

他的功劳么?那是我教的好罢!你管过他几回?十五阿哥更是没空管孩子!

你怎么总是为他说话!他最不喜欢听!

我不是袒护他,只是讲理而已,她对谁都一视同仁,不会胡搅蛮缠,你没瞧见么?伊贝尔受伤他也很心疼,难道我再去指责他么?那叫蛮不讲理了!

说得好似很有道理,但他就是不能接受,反正你跟女儿都看他顺眼,就我看他不顺眼!你们一个鼻孔出气儿,我说什么都是针对他!

难道你不是?好似冤枉了他一样,明珠举例道:假如是四弟的孩子豪雅伤了伊贝尔,你会不会责怪四弟?

这……

明珠一句话问得他哑口无言,而后两人皆不再言语,话不投机的明珠背对着他睡去,福康安也翻了身,赌气不再说话。

第一天受伤的伊贝尔只顾疼了,未在意其他,到了第二天,她下床照镜子时,才发现自个儿的左脸皱起一层薄皮,恶心得她要摔镜子!

是以听闻丫鬟来报,说永琰来看她时,她赶忙躺床上,翻了身用手帕挡住脸。

进屋后,瞧她还在床上,永琰问丫头们,不是说她起床了么?怎么还在睡?

回十五爷,姑娘的确起了,只是……

怎么?

丫鬟本不敢说,奈何阿哥问话,她不能不回,只好如实道:姑娘照了镜子后,就……

原是为此,永琰会意,走向床边,示意丫头们先出去。

摒退丫头后,在床边坐下,永琰又去唤伊贝尔,她却不肯转过身来。

可是讨厌十五叔了?若是不愿见我,那我走便是了。

不是!伊贝尔赶忙否认。

那为何不回身?永琰趁机教导,你可知背对旁人很不礼貌。

她当然知晓,只是,我现在的模样太丑了,我怕……怕吓到你。

轻笑着,永琰并不在意,昨日已看过,没觉着丑。

他定是故意安慰她,才这般说,今天变得皱皱的,老太婆一样!太吓人了!

哦!永琰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那表叔大你那么多,很快就会有皱纹,你就讨厌我了对不对?

我才不会!急忙辩解的伊贝尔忍不住回了头,对上永琰的目光,又吓得赶忙拿手帕来遮,却被永琰拉回了手,无需遮挡,我不介意。

是么?伊贝尔之所以怀疑,是因为,我自个儿看了都恶心!

按时涂药,很快会好。

万一留疤了呢?已到了爱美的年纪,伊贝尔很是担心,奶奶说,若是有疤,就嫁不出去了。

怎么会?定然会恢复的!

话虽如此,她仍是放不下心,可若将来真的有疤,旁人嫌弃我,不肯娶我,那十五叔会不会娶我?

啊?闻言,永琰一怔。

迎上她天真的眸光,永琰觉着自个儿有些想多了,伊贝尔还这么小,根本不懂嫁娶的含义,也许只是担心自己的伤势,才会这样问。

思及此,永琰微微一笑,道了个会字。

听到回答,伊贝尔喜出望外,真的么?

是!永琰笑容依旧,又劝她不必担心将来,只管按时喝药涂药即可。

得他一句应,伊贝尔宽心许多,也不担心这脸是否能好利索了!开心地嗷了一声,又扯着脸皮,痛得她不敢再有太剧烈的表情。

而后他又亲自为伊贝尔涂了药,伊贝尔直言这药难闻,永琰却道无甚感觉,良药向来苦口,难闻也正常,只要能治你的伤,何必管它什么气味儿。

明珠过来时,瞧见永琰在此,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但他亲自动手为伊贝尔上药,倒是令明珠过意不去,欲去接手,永琰只道即刻就好,不必她费事。

只见额娘,不见阿玛,伊贝尔试探着问,阿玛可是上朝未归?

这个永琰最清楚,下朝后,皇阿玛将他唤了过去。

得知此讯,伊贝尔心下暗喜,跟她额娘提议让她十五叔留下用朝食。

明珠正有此意,亦出言相留。永琰明知自个儿应该拒绝,然而明珠的话竟似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应承。

往年也曾有过两回,永琰与众人一道在酒楼,明珠也在场,今儿个却是头一回,没有其他男人,只与她共用朝食,

加之伊贝尔也在旁边,这情形,竟像是一家人一般。纵然他心底已是暗潮汹涌的欢喜,面上也只能尽量平静,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只是觉着今儿个的银耳粥格外香甜。

不知福康安何时会归来,用罢朝食,他便告辞离去,只因他不想福康安瞧见,误会明珠。

细水长流,平淡的相处,总比误会弥深刻意的逃避要好。

昨儿个他下令将绵怡禁足后,刘佳氏已来求情,他避而不见。今儿个才从富察府归来,她竟等在书房门口候着他,强行跟进书房。

坐在书桌前,永琰懒得看她,我说过不准任何人求情,昨儿个吉兰过来都无用,你还不自量力!

爷!绵怡是您的儿子啊!他只是犯了小错,至于将他关起来么?

小错!泼热水那是要毁容的!这也叫小错?是不是杀了人才叫大错?你的儿子害了人,你也不觉愧疚,反倒认为我罚得重?都是你行为不端,他才有今天!

刘佳氏不甘辩解道:孩子跟了福晋那么久,出了这样的事,爷怎么还怪我?

训斥,自有因由,绵怡始终不是吉兰亲生,他有不对,她只能教育,并不能打骂训斥,免得你又说他虐待你儿子!说到底还是你把他从小惯成这样!随心所欲,目无王法!

刘佳氏满脸不服,扯着手绢倔强道:什么都能怪到我头上,爷您就是针对我,对我们母子有偏见!

你说是便是了!永琰懒得与她讲理。

自不量力的刘佳氏趁机要求,福晋既然教不好,妾身恳求爷把儿子还给我,让我来教!

她还敢谈条件!被点燃的怒火瞬间烧到她身上,

让你教,他下一步就该杀人了!你还傻兮兮的跑去跟皇阿玛求情!你不晓得皇阿玛最是看不惯儿孙作威作福么!真是人头猪脑!

刘佳氏还要再说,永琰已不耐烦,你再多言一句,母子俩皆禁足!

狠辣的眼神惊得刘佳氏心肝皆颤!温润的十五阿哥,向来很少发脾气,却独独对她没有耐心,她究竟哪里做的不够好,竟令他如此唾弃!

再不甘心,她也只能含着委屈忿然离去,不敢再挑战他的耐性。

第三卷 河山入目空繁华 第一百五十一回 暖笑舒心

福康安归来时,看望了女儿,又问明珠,十五阿哥来过?

他既这么问,想来是在哪儿看到永琰的轿子,心知瞒不过去,明珠随即点了点头。

福康安想说什么,又觉是废话,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他不喜欢永琰,明珠是知道的,但永琰好心来看女儿,她总不能赶人家走,并未觉得自个儿有错的她也不想跟他解释什么。

伊贝尔怕他质问,忙说自个儿脸疼要歇息,让爹娘出去。

出了房门,两人一路无话,回到屋中,明珠坐在妆台前发愣,福康安憋着难受,便找话与她说,你怎知那老鼠油有用?

母亲给我用过,儿时烫伤了脚,邻居送来的,的确不留疤。

那时你几岁?

三岁多罢!她也不敢肯定,我记不清了,我娘告诉我的。

伊贝尔都八岁了,怕是年纪越大,疤痕越难消,也不知能不能长得和原来一样。

福康安的担忧,正是她的顾虑,旁处也就罢了,偏在脸上,那样明显,将来若是耽误嫁人,她该自责一辈子。

见她眉深锁,希望有用,你也莫担心,先抹这个,实在不行,再换其他的药膏,皇上今儿个也赐了好多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