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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明珠福无泪(20)+番外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咦?你何时又拿了被子?福康安看她一人盖着被子并不似昨晚那般与他同被而眠,甚感疑惑,不会是我将被子都抢走了罢?

一个人睡惯了的福康安还以为是他睡相不好,忘了身边有人,将被子都盖在身上,冻醒了明珠,她才又拿了被子,忙问她可有不舒服,又触了触她额头,幸好不烫,这才放下心来。

忽听门外有丫鬟来唤,说是今儿个要给老夫人敬茶,得早起。

等一刻钟再唤!交待过后,福康安又问明珠,你困不困?若不愿起,那便睡着,明日再敬茶。

这话他也敢说,敬茶是规矩,明珠岂能不知礼,你不怕你额娘生气?

话能说出口,福康安便自有应对之策,我自能替你圆过去。

不必。新婚头一天,若不去请安敬茶,那老夫人又会如何想,她只想规规矩矩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明珠让他先起,他却不肯,你先。

赖不过他,明珠只得坐起身来,等着一览春光的福康安当即傻了眼,你何时将肚兜儿穿了的?

要你管?

失望的福康安只得坐起来,唤丫鬟进来伺候梳洗。

丫鬟们端着首饰盒子,让明珠选耳坠,明珠只道还戴昨儿个那对,丫鬟却找不到,福康安想起他昨晚取了她的耳坠,便起身到床头枕边拿来递给她,可是这对儿碧玺金坠儿?

明珠不语,看样子是默认了。丫鬟随即为她戴上,又开始梳髻。

终于让福康安发现她在意之物,原来你喜欢碧玺?日后我会留神,有好的碧玺都留给你。

丫鬟不了解她的喜好,一再请她挑饰品,明珠不愿费神去选,一应首饰皆是福康安在旁为她挑选。

梳洗完毕,两人一同去往老夫人房中。

路上,饶是走得很慢,明珠还是不由身子一倾,幸得福康安顺手扶住,低头瞧见她今日穿着花盆鞋,想来是穿不惯,便叫丫鬟回房去拿双平底绣花鞋来换。

明珠只道不必,头一日请安敬茶,穿着得体方显敬重。

闻言,福康安心中甚慰,她虽对他冷淡,对外处事倒是颇有分寸。

第一卷 明珠无心怎关情 第十七回 身属心离

到了老夫人院中,跨门槛时,福康安体贴相扶,敬茶时,跪下以及起身,福康安怕她穿不惯花盆鞋而摔倒,都及时去扶,以致屋内众人皆看在眼里,明珠也有些难为情,一时也不敢多言。

敬罢茶,福康安又为她引荐屋内众人,二哥福隆安尊皇命去了四川,这是二嫂,这是二哥的长子,丰绅济伦,才刚十岁,长女惠阳,六岁。这是我四弟,福长安,今年十四。

明珠跟随他一一称呼,介绍完毕,即上朝食,用餐前,老夫人那拉氏开口道:

明珠,既入了府,今后便是富察家的媳妇儿,平日须当尊老爱幼,对丈夫相敬如宾,与叔嫂和睦共处,体恤下人,勤俭持家。

明珠谨记额娘教诲。

嗯,开饭罢!

席间,福康安为明珠夹菜,老夫人瞥见后悠悠道:才说了相敬如宾竟又忘了?丈夫既为妻子布菜,妻子也自当效仿。

是。明珠无奈,只得问他,你想吃什么?

福康安乐滋滋看着她道:你夹的我都喜欢吃。

摆在她面前最近的一盘菜是凉拌松花蛋,明珠随手夹了一块放在他碟中,福康安脸上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但还是勉强保持着。

二夫人郭络罗氏瞪着眼瞧着福康安将那块松花蛋吃下,实在难以置信,瑶林不是一向不肯吃松花蛋么?

是么?明珠转头瞧向他,福康安转了转眼珠一笑而过,我有说过不吃么?二嫂记错了罢?

嫂嫂或许可能记错,老夫人断不会记错,福康安的确自小不食松花蛋,他本可以拒绝,今日却肯咽下,怕也是因着明珠的缘故,他对她的在乎,已到了无法理解的地步。

用过朝食,福康安照例得入朝处理户部事宜,二夫人郭络罗氏提议带明珠在府中四处走走,认认地儿。

福康安知她素来不喜与生人相处,一心为她解围,对她道:你若觉困顿,便回房歇息罢。

岂料明珠却道:无碍,走走也好。

惊讶之余又觉欣慰的福康安叮嘱道:你愿意去自是好的,只是得先让丫鬟回房给你拿双鞋换上。这花盆鞋你穿着不惯,多走些路,只怕脚该肿了。

瑶林何时变得这般细心?

呵!福康安讪笑道:二嫂见笑了,遇见心仪之人,便会不由自主为她着想。而后又对明珠道:

你且安心待在府上,以后这便是你的家了,想吃什么,缺什么,尽管跟丫鬟婆子们说,二嫂最是热心肠,有何不懂的,问她即可,等我回来。

何其啰嗦,明珠微微点头,应了一声,嗯。

快去罢!郭络罗氏掩唇笑道:有我在,尽管放心。

福康安走后,明珠随二夫人转了一圈,午时,郭络罗氏定要留她在房中用膳,明珠推辞不过,便留了下来。

而后她又回到自个儿房中,本想小憩片刻,睡醒时却已过了一个半时辰。饶是如此,明珠仍觉身上酸痛依旧。

傍晚时分,下人来报,三爷说本该回来陪您,只是皇上留他用膳,他怕您等得着急,便派奴才来知会一声,让您先吃着,不必等他,用过晚膳他即刻归来。

他当真是多虑了,巴不得一个人待着的明珠并未等他。

用过晚膳,又看了会子书,困意来袭,明珠便唤来丫鬟伺候洗漱。

只着内衫的她坐在镜台前,苏果取了钗簪,散了发髻,此刻正在为她梳发,百无聊赖的明珠无意看了一眼妆台镜,突然瞧见脖颈处一片青紫,

嗯?怎么回事?明珠见状惊问,床上有虫子?

苏果闻言慌道:昨儿个大喜,一应床品皆是崭新,今儿个早上才又换了新的褥子,不曾瞧见有虫子啊!

恰逢福康安回来,才进门便听他嚷道:哎呀!辣死了!可口的茶有么?

有,云霄道:桌上那杯是才刚倒给夫人的,她尚未喝。

正好,我喝点。那道菜太辣了!不过的确美味,得空让咱府上的厨子试着做来你尝尝!端起茶盏的福康安瞧见明珠正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而丫鬟正在床上四下打量,便问她们怎么回事。

苏果回道:夫人说床上有虫子,奴婢正在查看。

怎么可能?福康安房中一向整洁,又有丫鬟时常清扫,怎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在此。

怎么不可能?你瞧瞧!明珠转身,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处,都紫了,是不是中毒了?

噗!彼时福康安正在饮茶,看到她脖颈的印记,想着喝完这口再解释,未料她最后一句着实惊人,福康安实在忍不住这才喷了一口!

他竟笑得出来,明珠白了他一眼,斥了句幸灾乐祸,转头又去看镜子。

我笑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咳咳……福康安被才刚不及咽下的水呛得狂咳不止,放下茶盏走到她身后俯身低声道:那印记是我留下的,不是虫子。

明珠只知自己不是处子身,却记不得其他的事,板着脸怒气冲冲质问他,你为何要趁我喝醉了咬我!卑鄙!

我……咳……哭笑不得的福康安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床笫之事,只模棱两可地道了句,情不自禁!

丫鬟们闻言,在身后掩唇偷笑。

早已洗漱完毕的明珠不再理他,先行上床歇息,福康安由丫鬟伺候了这才跟着躺在床上。却见她又一个人睡一床被,外侧给他留了一床,不禁诧异,

哪有夫妻俩分被而睡?

我冷!明珠胡诌道。

那正好该跟我睡,福康安笑嘻嘻哄道:我给你暖暖。

我习惯一个人睡。

这话别扭,说得好似我昨儿个以前是两个人睡一般。成了亲就该改了这习惯,再说昨儿个跟我睡得也挺好啊!

那是醉了,没有意识。

福康安想要钻到她被中,她却捂得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