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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明珠福无泪(277)+番外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他的态度,和她想象的,完全不符啊!

正是因为察觉对你的在乎,让我觉得我曾经的痴心成了笑柄一般。我甚至无法接受变心的自己,觉得自己很可恨!

变心?他的心,变给了她么?雅尔檀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昨夜睡到现在还未醒?这不应该啊!

你变心了么?我觉得你还是很维护她啊!云川的做法,激怒了你,他打骂亲娘时,你那么护着她,有目共睹,这怎么算变心?

那是因为,云川毕竟是她所生,她想听孩子唤一声娘,这是人之常情,可是云川倔强不肯,伤了她的心。

因为害怕触碰回忆,所以这些年,我从来没与云川提过她,云川大概是误信了旁人的流言蜚语,才那么恨她。

没教育好孩子,我觉得对不起香儿,就想尽量弥补她,让云川听话的唤她一声,好让她了却心愿。

雅尔檀还是无法相信,若真是如此,那你为何一直瞒着我,不肯说出来?

因为我纠结,痛苦,不知该怎么跟你说,说起她,我怕你难过,也不确定,你是否能明白我的矛盾,是否能谅解,我不想看到你误会伤心,就想独自解决此事,再告诉你。

你在矛盾什么?他说的,都是真心话么?

倘若,你心里的,已经是我,你为何不敢告诉她?也怕她伤心么?还是说,你两个都在乎,模棱两可?雅尔檀最害怕的,就是他左右摇摆,让她无法狠心离开。

不,我很明确,封廉已确定自己心之偏爱,

之所以矛盾,是因为,她为了我,留下了疤痕,也正是为此,她才狠心多年不见我。

而我现在,居然不爱了,我感觉自己禽兽不如!我想过,与她说明,可我又怕,怕她以为我是介意那疤痕才嫌弃她,其实并没有,我没有觉得那疤痕难看,我只是,在寻找她的途中,丢掉了最初那颗心。

但我不知该怎么告诉她,我变心了,毕竟,她还是我名义上的妻子,这样推卸责任,抛弃她,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所以我才纠结。

真是可笑!他在乎的,在旁人眼中并不重要,乔翼梁一声嗤笑,难掩嫉妒,想为香儿讨回一丝颜面,

你凭什么断定,香儿就等着你,非你不嫁?

乔翼梁的意思是,香儿早已对他释怀了么?果真如此的话,封廉会轻松许多,

如果她有自己喜欢的人,那么,我祝福她,毕竟,这么多年,虽然没有合离,但我也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她若另嫁,也是应该。

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

忽闻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封廉侧首一看,竟会是她!

香儿?她怎么会从里面走出来?一直都在?难道她看着乔翼梁绑了云川而不吭声?为什么?封廉疑惑太多,却不好直接问出来,怕云川对她误会更深。

看了乔翼梁一眼,香儿对封廉清浅一笑,

乔当家对我很好,我一直没有改嫁,也是想着,你还是我的丈夫,如今听到你说这些,我也就释然了,人生苦短,我不能再辜负他。

主动握上乔翼梁的手,香儿微微一笑。乔翼梁一愣,随后回握,眸中满是惊喜。

封廉如临大赦,终于也露出了笑容,那就好,终于说开,众人皆觉轻松。

自乔翼梁手中接过和离书,香儿没有勇气去看,只道:

这张和离书,还是要签,不过,是我与你。

道罢,香儿将和离书平铺在一旁的桌子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递给封廉。

封廉接过,看了雅尔檀一眼,微微一笑,随即签字。

果真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么?

空叹此生何相遇?

相遇再会成相思,

相思成灾却相弃,

相弃笑忘已成书,

徒留执念终陌路。

亲眼看着两人签了合离书,乔翼梁心情大好,即刻命人为云川松了绑,而香儿,领教过云川的任性,已不再奢望云川能对她客气。

丈夫和儿子,心都不属于她了。

这就是当初离弃的下场,除了承受,她还能如何?

目送他们一家人走后,香儿始终默然,良久,才垂眸对乔翼梁道了声谢。

明知是她的权宜之计,他也肯配合,做你的挡箭牌,我甘愿。

第五卷 旧事经年入梦枕 第两百四十二回 醉后取暖

实则,昨夜封廉又回去找香儿,正是委婉的向她表明,现在的状态很好,妻贤子孝。云川的观念,他只能慢慢纠正,不好逼得太紧。

但是变心的话太过伤人,而且香儿并未说她对他还有旧情,他也不好说我心中已无你的话。

以致于香儿还抱着希望,以为他对现在的妻子只是出于责任,无法彻底死心。

乔翼梁看她仍旧念念不忘,就想出了这个法子,并与她约定,倘若封廉不肯和离,选择了雅尔檀,那么香儿,就放下执念,安心跟着他。

过两日我回云南,你愿意和我一道么?

每一年,他都会问她这个问题,而每一回,她都拒绝,今年,料想又是如此,而她忽然应了声好,

真的?乔翼梁看向她,眸色澄亮,难掩惊喜。

香儿没有吭声,但她方才的确应了,应了就不能反悔,被他搂入怀中后,香儿终于泪如雨下,

情深若缘浅,一别终两散。

何忆旧时梦,柔意凉成山。

回去的马车上,封廉一直牵着雅尔檀的手,福康安不需要多问,也知道这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

云川看父母又相亲相爱,内心欢喜,刚盯着看了一会儿,却被他的表叔伸出大掌,推着他右脸,逼他看向窗外,

外头风景好,适合欣赏。

只是牵手凝视而已,也没什么不能看的啊!腹绯了一句,云川默默掀起帘子一角,冷冷的凉风在他脸上胡乱的拍!

吹得他顿时一哆嗦,又缩在角落里,闭目歇息。

回家后,雅尔檀担心云川,要请大夫过来瞧瞧,封廉只道无妨,让丫鬟给云川的手腕抹些药膏即可。

虽说云川也不是矫情之人,可谁都希望被人关怀,父亲却对他浑不在意,实在伤人!

相反的,母亲并未受伤,父亲看她的眼神却温柔得能拧出水来!

唉!略微醋了一瞬,云川还是欣慰多一些,父母果然是情比金坚,那个妄想拆散两人的女人到底还是败了,他们家,终于安生咯!

无心顾及儿子的封廉只想与雅尔檀单独说说话,有太多的话,他都想私下告诉她,今日突发此事,他居然当众说了,也罢,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有机会说清楚就好。

回到房中,雅尔檀仍在回味着封廉那番剖心明志,那么感人的不真实。

此刻的封廉再面对雅尔檀,一派坦然,沉在心间的石头终于落地,封廉怎能不轻松?人啊!还是不要有秘密的好,揣着秘密,看似轻柔的几句话却重如泰山,压得人喘不过气。坦坦荡荡,无愧于心,行走才轻便。

雅尔檀,此事瞒了你那么久,只是因为我认为自己能解决好,希望你理解,万莫恼我。

除非你答应,往后有难事都不再刻意隐瞒,我就原谅你。

微嘟的樱唇,已经出卖了她,明知她并未恼怒,封廉还是愿意来哄,

为夫知错。此后必定坦诚布公!不再让夫人忧心。说着,封廉拉她坐到床上,让她躺进被窝。

才刚小产,你是不能乱跑的,为了云川竟然破例,唉!若是我被人绑架,也不知你会不会有这份儿心。

你若被绑,我可不能去,雅尔檀打趣道:

万一是被哪个女匪看上,要你做压寨夫君,我再去打扰,岂不是坏了你的好事?

瞎说什么!封廉哭笑不得,说得那么大度,其实你心里,小气得很!

他所谓的小气,是褒是贬呢?你讨厌小气的女人么?

不,封廉对她微微一笑,眸光里满是赞许,我喜欢你对我小气,爱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