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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明珠福无泪(310)+番外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艰涩开口,伊贝尔低泣着,曾经恨过,现在不恨了。德麟虽不似我阿玛那般,一生荣光,但他过得很快乐。

爱上她,是一个错,我知错,却不想悔改……

此生已满,回看浮世如烟绘成卷,

诀别龙殿,凝眸殷红如杀刺心尖。

最后一眼,犹记当年樱唇笑清浅。

明知明珠不肯出现在他面前,嘉庆只想圆了这最后一个心愿,

伊贝尔……朕……想听你,再唤一声……十五叔……

这是他有生之年,听过最单纯,最挚热的一个称呼,伊贝尔,大约是这世上,唯一的,真诚待他之人,而他,却狠心的让她伤透了心!

强忍了许久的泪,忽然就崩了,伊贝尔望着他,刚想开口,却见他已闭上了双眸!手腕无力地摊在床边,一动不动……

太医赶紧把了把脉,随后伏在地上,痛呼道:皇上,驾崩了!

众臣齐齐跪地,悲声震彻!

那一瞬间,伊贝尔跪在床前,痛哭流涕!十五叔!我不恨你了!十五叔……你听到了么?

最悲哀,莫过于,被死别带走的,一个人的思念。

同一日,已故皇后吉兰之子,爱新觉罗·旻宁即皇帝位。次年,改年号为道光。

夕阳沉山后的夜风微荡,晕开了缠绵微涩的荷香,明珠挑灯回望,池中倒影着当年的比翼成双,

誓言无需替流光掩盖残忍的真相,忆着回也回不去的过往,愈着忘也忘不断的情伤,

待到后来,终于学会了坚强,已是鬓染寒霜,心尘苍茫。

史载:

福文襄王福晋阿颜觉罗氏,总督明公山女也。性爽伉,遇事多决断,配文襄王廿馀年,封疆案牍尝为佐理。

文襄王薨后,福晋持家数十年,以严厉称,闺门整肃,人争慕之。

福晋病故于道光三年,距离文襄王去世已二十七载。

内务府呈报此事,请示道光皇帝该如何丧葬时,道光抬眸,依稀记起先帝嘉庆的遗嘱:

他年,嘉勇郡王福晋,阿颜觉罗氏薨逝后,不论富察家子孙现状如何,依旧照宗室郡王福晋例遣祭!

下了圣旨,道光起身,来到大殿前,看着宫中纷扬的大雪,漫天飘荡,花白了流年,沧桑了尘间。

谁的心里没有情与权,破出土壤,那雄伟的宫殿,古老的城墙,深绕的回廊,轻而易举地将你我织入情网,

身披貂裘,踏雪寻香,描一笔丹青惊艳绘不出你风姿浩茫,提一壶佳酿暗叹触不到你青史沧桑。

百转千回处,终于看清你的模样。

天地苍茫,张牙舞爪的风狂,呼啸得人心冰凉,我在微冻的湖面上,寻见你少有的缱绻目光,你唇角微扬,为我绘一场,天下无双!

——正文完结——

另有福康安,香儿,云霄番外,一共七章,我的新文[穿越夫君要从良],正式开始连载。

第五卷 旧事经年入梦枕 第两百七十一回 香儿番外(一)

将云川的金锁给了夫人,我就离开了总督府,回到自己院中。

屋里,丫鬟们正在收拾行装,明天就要启程了。

这几日,只顾忙着自己的事,生意上的事儿,都没顾上,如今要离开,我才忽生忧虑,

这儿的生意怎么办?一直都是我在招呼,我若走了,谁来打理?

端起桌上的茶盏递过来,乔翼梁好笑地看着我,

我就没有其他手下了么?放心!都已安排妥当,做我的女人,不需要操心。

以往让你操持管生意,只是因为我不想与你断了牵连。

抬手接过茶,我饮了两口,又涩又香,一如我的人生,已经涩了许久,往后,会香起来么?

十月深秋,城外的途中,黄叶飘旋,落地归根。

启程去往云南时,我又开始忐忑,只因我曾在那边的风月场待过。

马车中,乔翼梁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伸出他的手掌,握了握我的手,

倘若你是为自己曾经的身份尴尬,其实没有必要,我都清楚,若是计较那些,也就不会让你跟着我。争风吃醋的女人,我没有多大兴致,之所以格外欣赏你,就是因为你像男子一般,落落大方,雷厉风行,不做作不别扭。

当我认定你时,你就没有必要自卑什么,在我眼里,你的优点,盖过缺点。

如果是为封廉,也没关系,放下,总需要时日。

他的话,令我心安了许多,谢谢你与我说这些。我有时候看得很开,有时候,又有些钻牛角尖儿,不过我会慢慢改的。

点了点头,他唇角轻扬,随心就好。

到了晚上,住客栈时,我和他在一间房,一张床。

既然已经答应跟他走,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做他的女人,同床共枕是必然。若是得了他的庇佑,又扭捏不肯从,未免太过矫情。

有些规则,他懂,我也懂。

不过,认识乔翼梁这些年,我还是头一次与他宿在一个房间。

看他在解衣衫,我问他,要不要我伺候你脱衣?他是惯被人伺候的,今晚丫鬟让他打发了,我不管他,说不过去。

听到我的询问,他就放下了戴着白玉扳指而不方便解扣子的手,欣悦地应道:乐意之至。

我走过去,为他解颈间的第一颗盘扣时,手指无意触到了他的喉结。

睫毛低垂的我,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时,我没敢去看他,继续帮他解着扣子。

为他脱了外衫,我又去备了洗脚水,让他泡脚,好像也就没我什么事儿了罢。

都不是年轻人了,没有太多尴尬,洗漱过后,我自个儿解了外裳,先进被窝里,着了素白的内衫盖好被子躺下。

洗好的他,擦拭过后,转身看了看我。

原本侧着身子的我,看到他要躺下,随即往里挪了挪,平躺着,给他留了更多的空位。

他没说什么,掀开被子躺了进来。这个时候,我们的胳膊挨在一起,我想挪开,又怕他觉得我在防备他,干脆没动。

两人就这样躺着,中间还是有空隙,肩膀都没盖严。在我觉得冷的一瞬间,他突然侧身朝向我,为我的肩膀掖好被子。

这么多年来,他就像一个神算子一样,总会出现在我需要的时候,巧得令我咋舌!以致于很多时候我都在怀疑,究竟他是我的福星,还是灾星?他一快到我跟前时,困难就来了,正好让他赶上?老天在耍我么?

拉回我思绪的,是他轻柔的手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替我掖被子时,他的指节有一瞬间掠过我脸颊。

他的温暖,与我的冰凉,对比鲜明。没有离开,他伸出手背,抚了抚我的脸,这么凉?冷么?

我想说不冷,可是手脚却真的冰凉,没等我说话,他已经凑近我,向我这边挪了挪,拥住了我。

他的手臂,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搁在我腰间。只是环着我,没有怎样。我也不好推开他,就这样躺着,任他抱着。

他的身上很暖,鼻尖却很凉,轻轻蹭了蹭我的脸颊,纵然没有说话,我也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粗重。

尤其是他侧身挨着我时,我甚至能感受到那形状……

他动情了,很正常,他是男人嘛!抱着女人,没想法才怪。

可他现在正忍着,没有行动,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想一直忍下去?等它自个儿消退?我该怎么办呢?装睡么?

然而被他这么抱着,真的睡不着。

忍了许久,我大着胆子开了口,你若是想,那就随心罢!我……

你怎样?他饶有兴致地问。

我突然就张口结舌了,我该如何表达我的不反对呢?想了想,我还是大大方方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我已经决定跟你走,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既然是你的人,也不该让你难受的忍着。

你倒是很体贴啊?乔翼梁的语气里,有些许意外,在我愣怔时,他已轻易的噙住了我耳垂,描摩着我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