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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明珠福无泪(318)+番外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哦,这样啊!福晋与苏果对视一眼,两人一副看笑话的神色,我忽然觉得她是故意的。

连越却欢喜的像个孩子,看向我柔柔道:夫人的心意我明白了,回头咱们就办酒席。

不想理会他,我坚决否认,我可没答应嫁给你!

连越急道:你说我若是活着回去,你就嫁给我!

胡说!我没答应,只说考虑。

还没考虑好?连越似乎很失望,非得等我死了,你才明白自个儿的心意?

连越说的对,有缘当惜,这人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福晋定是想到了主子,红了眼眶,看得我心里难受得紧,福晋那么深爱着主子,主子离开后,她必定痛不欲生,可惜那个时候,我竟没在她身旁陪着她。

我走过去好言安慰她,她只道无妨,已经习惯了,现在好多了。你能觅得如意郎君,便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连越倒好,忽然拱手道:求福晋赐婚!

我真想踹他一脚,你倒是很有眼色啊!

没眼色你瞧得上我?

自信的模样令我又羞又恼,谁瞧上你了?不害臊!

福晋却笑道:这婚必须赐,连越不要求我也会赐。

福晋本打算让我和连越在府里将婚事办了,我没同意,一则是想起皇上的要求,不让连越呆在京城,我实不想再给福晋添麻烦,以免连累她,

二则是,我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连越,总觉得突然被赐婚,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依依不舍地拜别了福晋,我和连越离开了王府。

路上,连越看我没笑容,问我是不是还没考虑好,倘若你还不确定,我可以等你。

他的神色很认真,小心翼翼。我知道他的想法,他其实也可以借着福晋的赐婚让我跟他成亲,但是他没有逼我,我明白,他希望我是自愿的。

我确定了。

真的?答案是什么?他很期待,又忐忑。停下脚步,挡在我身前,等待着我回答。

自从知道你出事后,我就很希望你能平安无事,离开天地会,开始新的生活。

我有点不知所措,开始胡说八道,他也感觉到我的语无伦次,忍不住提醒我,

说重点!

呃……隔壁大娘的猪被我的剩饭喂肥了,我临走前看到她把猪卖了,换了银钱呢!我觉得养头猪还不如养你来的实在。

听罢我的话,连越目瞪口呆,很受伤,你居然把我跟猪比?

是啊!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我突然很开心,好想笑。

然而刚抿唇,忽然就被人按到了拐角的墙壁上,一丝温暖,骤然掠过我的唇。

我被他的举动震惊了!就那么惊吓地瞪眼看着他。双手被他牵制着,动弹不得,事实上,我也没有去反抗的意识,只顾愣怔了!

好一会儿,他才抬眸,看着我,坏笑道:猪会吻你么?

狭窄的巷道里,夕阳拉长了我和他的影子,余晖下的他,闪着耀眼的光芒,就这么温柔的走进了我心里。

第五卷 旧事经年入梦枕 第两百七十八回 福康安番外大结局

送明珠离去那天,是秋高气爽的九月,我才被封为固山贝子,虽是荣宠无限,然而并不是很开怀。

五六岁时便被皇上接入宫中亲自教养的我,一路平步青云,太过顺畅,是以官场上的荣耀,并不能让我的心情有太大起伏,唯一让我有起伏的,是明珠的一嗔一笑。

因晴蕙在京作乱,不得已之下,明珠得回京着手打理家族之事。除却打仗时我不会将她带在身边,其他时候,从不想与她分离。

奈何母亲已逝,家族的重担便落在了我们肩上,不能再只顾自己团聚,放任家族不管,所以明珠只能先回京。

临上马车前,她的手帕被风吹落,恍若初见那天,一向怕水的我居然在初冬十月,鬼使神差地下了河为她捡手帕!

当时对她很好奇,本着不怕死且不要脸的精神,小爷一直对她死缠烂打,才如愿将她娶回家!

孰料洞房当晚,她居然动了将我灌醉的心思!什么叫不自量力啊!说的就是她!

她可能以为札兰泰成亲那天,我醉了酒,在她院中睡了会子,便是酒量不好的表现,殊不知,爷只是装醉想赖在她那儿而已!

我的明珠还是太嫩!无妨,爷乐意调教!

说起札兰泰,我还得感谢他,若不是他,只怕明珠还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说实话,永琰对明珠的感情我实在无法理解,并且很厌恶!

但是札兰泰,我能感觉到,他是真心待明珠。

当年若不是他被迫娶了公主,只怕就该娶明珠了,两家门当户对,明珠纵然性子冷淡,想来也不会排斥札兰泰,毕竟那个时候的她,心还上着锁,嫁与谁都一样。若真如此,只怕我连认识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庆幸我有着显赫的地位,才能在她不爱我时,执意娶了她。

还好,我是她的钥匙,温柔又霸道地打开了她的心锁。这是我福康安此生,最荣幸之事!

从一开始,我就晓得,明珠是个心灵脆弱的女子,很荣幸,我能成为她的堡垒,所以我与她夫妻多年,从来不想惹她生气,偶尔有不愉快,我也会很快低头去讨好她,不是被迫,是乐意。

对错如果能分得清晰,那就不是爱了!

只因我心里很清楚,明珠不爱永琰,他只是痴心妄想。而明珠,不过是被云霄的谎言欺骗了,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关系,她对云霄,绝对信任,但如今,云霄已逝,此事便算罢了,我也不想因为她而与明珠疏远。

一生那么长,又那么短,恩爱都来不及,何必浪费光阴去置气?

但今时今日,手帕掉落这一幕,不知为何,竟让我心下微痛,忽然好想不顾一切留下她,不舍让她离开。

但她还是理智的选择回京,我看得出来,她也不舍,但她明知我太过任性,不能由着我胡来,所以只能由她来狠心拒绝。

看着她坐上马车,我心里明白,她是非走不可了!

既然无能为力,我也不再纠结,争取早些凯旋,回京陪她。她其实并不想管这个家,不喜热闹与繁琐,我已经决定,等打完了这场仗,就留在京城,帮她打理家业,她便不必劳累。

而我心里也十分清楚,年后,永琰会登基为帝,一旦他上位,必不愿再如皇上一般重用我,而我,也不会愿意再为永琰的江山拼命。

有个闲散爵位,陪着明珠,安度余生即可。明珠应该与我不谋而合,她从来都不要求我怎样去努力升官发财,她曾说过,只要每日能瞧见我,即便我在忙公务,她便觉心安。

这样恬静的一个女子,只有我体会过她的温热,在我怀中的她,被我调教得热情似火,而我,爱极了她的呢喃,她的紧拥,她的情不自禁,于我而言,那是最大的鼓励与诱惑。

夫妻多年的契合,不是厌倦腻烦,而是愈加贪恋彼此。

等我。

别离的风中飘荡着我对她的承诺,马车刚走,我便开始期待重逢的那一天,料想她也如是。

只是没想到,夺了阿玛之命的瘴气,会在某一天缠上我!

台湾归来的海上,我侥幸生还,西藏归来,我依旧无恙,这一回,老天依旧会保佑我罢?

毕竟,明珠还在京等我,我可不能食言,否则,她该怨怪我了,即便是病,我也得坚持到此战结束,回京见一见明珠。

杨芳他们劝我上报病况,回京调养,然而关键时刻,军中怎能易帅?影响士气之事,我绝不能做!英雄可情长,不可气短!我是明珠的丈夫,亦是大清的将帅和脊梁!

拖着病体的我继续督军,坚持到五月十三这一日,我竟然开始有些精神恍惚,那是生平第一次,我被对死亡的恐惧笼罩,无法喘息,

随即不顾众人拦阻,下了床,想趁着清醒之际跟明珠说几句话。

杨芳立在一旁,脸色比墨汁还沉,看着他磨墨,我交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