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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明珠福无泪(42)+番外

作者: 灵竹子 阅读记录

道罢,明珠转身要走,福康安一把拉住她,对于她的否定,极为不甘,什么叫不过如此?我对你千般好万般疼,你居然认为不过如此?

第一卷 明珠无心怎关情 第三十六回 温酒又凉

明珠本不愿说,被他逼到这个份儿上,却也不得不说出心里话,你所谓的好只是送珠宝,把你认为贵重的东西给我,这便是爱么?

难道不是么?他自认为最隆重的心意,原来她竟从不稀罕,福康安怒不可嗟,

除了你我还愿意给谁?夜明珠都是为你而买,两百万两!我不曾有一丝皱眉!我额娘想要我都没给!只留给你!你居然还说我不够爱你!

他总是改不掉的自以为是,那是你认为的珍贵!我说过喜欢么?

她竟认为他是一厢情愿,可他明明问过,那天我特意问你,它漂亮么?你说好看!

好就代表我一定想拥有么?真正的好,不止是送东西,看得见的都是肤浅的,我爹当年也送我母亲一颗东珠,那又如何,最后还是负了她一生!真正的好,是遇事之时,不放弃,还信任,不怀疑!

当初苏果突然跑进来,说灵芝在你房中侍寝,我信她了么?我怀疑你了么?我信任你,给你说话的机会。而你呢?你只听到九公主一面之词,你听到过我说什么了?我说我喜欢札兰泰?我说我放不下他了?你就一口认定我跟他怎样!

福康安在外听得一清二楚,叫他如何不多想,九公主都那么说了,你也没否认!

不否认就是承认?明珠顿感无力,你既然相信她,还来问我做什么?

我是你丈夫!连问的资格都没有么?福康安怒吼道:明珠,今天我要你明明白白的给我一个解释!

晚了,她有意解释时,他一直在说话,一直在推测她的想法,怀疑她的忠诚。这对一心想与札兰泰保持距离的明珠而言,无疑是莫大的耻辱!

我现在不想作任何解释。对一个人信任,是发自内心的,强求不来。信我之人,不会逼我解释,不信我之人,不配我浪费唇舌。纵然我说了,你还是会疑神疑鬼,那么,随你。

明珠去掰他的手,他紧攥不松,气极的她狠咬他手腕,他一吃痛,才松开。看着她绝情转身的背影,福康安的心,如坠谷底,再没有纠缠的勇气。

他瘫坐在河边,绝望的痛苦盈满眼眶,阿玛……我最爱的女人,她不爱我,丝毫不在乎我的感受……我该怎么做,才能不去想,才能不觉痛……

那一夜,福康安没有来她房中,明珠辗转至半夜,才勉强入睡。

一连几日,皆不见他身影,明珠也不肯跟下人打听他的行踪,听天由命不强求。

傍晚时分,乌尔木忽至,跪着哭道:夫人呐,你快去看看少爷罢!少爷他……吐血了!

怎会这样!闻言,明珠一惊,他年纪轻轻,怎会吐血?

乌尔木回道:自从河边归来,少爷一连四五日饮酒不止,今儿个又醉,奴才扶他回房时他吐了,竟有血丝!

明明告诫自己不要去理会他的无理取闹,可是听闻他吐血昏迷,她还是不由自主的乱了心神,也罢,明珠暗劝自个儿,纵然是朋友,也该去探视。

待她随乌尔木去往书房时,那拉氏正坐在床边擦眼泪,一见明珠就质问,我儿究竟是怎么了?

明珠只道不知,那拉氏怎会相信,你是他最亲近之人,他出事你岂会不知?我听乌尔木说我儿已连醉数日,纵然是醉,他也应该在你房中才是,为何一直在书房?你们是不是斗嘴了?告诉额娘,究竟发生何事?

没事。

那拉氏以为她害怕,先将好话说在前头,给她吃颗定心丸,你且放心,我虽是他母亲,也不会故意偏袒他,遇事自会公断。若是他的错,他醒来我自会教他给你赔礼,若是你的错,你也该给他低头。

明珠认定此事不能说,绝口不提,额娘恕罪,我无话可说。

明显有事,那拉氏亲自问话,她竟还公然欺瞒,那拉氏怒指她厉声斥道:平日瑶林宠坏了你!在我跟前也敢这般任性!给我跪下!

无端的指责,明珠不服,儿媳无错,为何要跪?

对丈夫照顾不周,以致他酒后吐血,便是大错!

此番话在明珠听来既好气又好笑,这也能怪到她头上?还说不偏袒儿子?他又不是孩童,要喝酒我还能拦着?

还敢狡辩!你……气极的那拉氏正要再训,却听乌尔木惊呼,醒了!少爷醒了!

是么?那拉氏闻言,赶忙去看福康安,我儿啊!你终于醒了!

明珠见他清醒,也不言语,悄然退出房门。

你到底是怎么了,向来有分寸的孩子,怎么醉成这样?可是跟明珠吵架怄气了?

没有,福康安瞒哄道:是朝堂之事,儿臣心烦,才喝多了,让额娘担忧,是儿臣的不是。

那拉氏拿手帕边拭泪边哭道:下回千万莫再这样,吓死额娘了!

嗯,儿臣记住了。方才似乎听到明珠的声音,环视房中却不见她,呵!应是幻觉罢!她心里无他,又怎会来看他?怕是他死了她才觉得是解脱。

看来,关心他的女人,只有亲娘了。

那拉氏走后,福康安又是辗转难眠,胡思乱想,他出了事,下人必然知晓,那么明珠自然也会听闻,好歹夫妻一场,她都不愿来看看他?唉!心凉的他也不愿去问乌尔木关于明珠之事。

眼见主子如此颓废,乌尔木于心不忍,第二日便擅作主张去找明珠,主子不肯说,奴才也不知晓主子跟夫人之间究竟在闹什么,奴才只知道,除了太夫人与皇上,主子最在乎的,就是您。

两口子过日子,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但只要说开了,还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夫人性子向来沉稳,不爱多说话,与主子有什么误会怕也不愿解释,可是少爷那么在乎你,只要你肯跟他说两句好话,他必定欢喜!

这些日子,少爷整天把自己关在房中,有次我还听到他痛哭失声!上一次哭,还是几年前,老爷去世之际,如今又为夫人哭,奴才看着都心疼,夫人真的无动于衷么?

叹了口气,明珠道:我知道了,容我想想。

乌尔木走后,明珠也暗自思量: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二人怎么冷战都可,然而周围还有家人,那拉氏会问,会管。她本问心无愧,可是福康安会怀疑,也是人之常情。

犹豫了一天,她还是觉得,应该跟他一次说清楚,他信,则罢,若不信,继续怀疑,那便不是她所能管了。

午后,明珠去往书房,恰逢乌尔木自外头端汤进去,看到明珠过来,喜不自禁,夫人,您来啦!您先稍候,奴才去瞧瞧少爷醒了没!

嗯。明珠立在门外等着。

乌尔木进去禀报,眉开眼笑,少爷!夫人她来看您了!奴才让她进来罢!

她昨日不来看,今儿个等一上午也不见她,下午才来,躺在床上的福康安使气道:不见。

啊?头一次听见主子拒绝夫人,乌尔木着实吃了一惊,愣在那儿一动不动。

怎么?聋啦?

可是……乌尔木劝道:夫人好容易才愿意过来……

所以呢?福康安一脸不服,我就该受宠若惊的迎接?我就那么没出息?哼!天涯何处无芳草!

偏偏他单恋一枝花!乌尔木不明白他此刻在较什么劲儿,逞什么强。少爷……我怎么回话啊?这不是为难奴才嘛!

装什么可怜,福康安才不信他,那么机灵,还不知道怎么敷衍?

旁人可以敷衍,主子最重视的夫人,他岂敢糊弄?奴才愚笨,不知。

福康安随口道:跟她说,我在忙公务,让她先候着。

乌尔木又问,候多久?

福康安不耐道:说几句就行了,啰嗦什么?不是你说的,女人就该晾一晾,不能对她太迁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