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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海之王(167)+番外

作者: 蚕丝如故 阅读记录

“那人说,只要找到证人,证明我儿子无辜,他就能写状子,帮我儿子诉状。”孔大娘笑笑,显然十分激动开心,儿子这是有救了。

苗婶子跟苗叔却是一愣,苗叔不安“那个人是不是姓李,自称是个状师?”

孔大娘顿了一下,反问他“你咋知道?”

“那就是个骗子!”苗婶放下菜碗,坐到孔大娘身旁“大娘,真的,我不骗你。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那家伙就是个拿钱不办事的骗子,骗过不少外乡人。你可千万别听他的,不然哭都没地哭去。”

孔大娘不相信“不...不能吧,他...他也没问我要钱啊。”如今她也身无分文,那人没道理骗她啊。

关离给几人摆好饭,劝慰大娘“不是我们骗你,是....是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那姓李的,可是雁过拔毛的主,怎么会这么好心帮您?”

“大娘,您听我一句劝,千万别相信那个李状师,否则他真会害你人财两空的。”苗叔苦口婆心,姓李的不是东西,大街上的人都知道。

只是碍于他复杂的社会背景,谁也不敢去说而已。

孔大娘聂聂的,蠕动一下嘴唇,最后终究什么也没说,沉默下来。

一顿饭吃的安静压抑,最后大家早早回屋休息。

关离辗转难安,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早,孔大娘再次出门。起初大家都没在意,可到了晌午,街上粮食铺的小良,匆匆跑到店里,喊道“阿离,不好了,快去看看吧,你家那孔大娘在街上跪下了。”

关离惊吓“怎么回事?”

“还不是姓李的那缺德鬼出的馊主意,说只要找到证人,就能帮她儿子诉冤。姓李的杂碎,给孔大娘写了一块牌子,跪在大街上,求人给她儿子作证呢!”小良说的上气不接下气,关离听的难受不已。

一着急,直接摘下围兜,跑了出去。苗婶子不放心,让苗叔跟出去看看。拦着妞妞,不准她去看热闹。

关离跑的快,很快出现在当初死人的地方。只见那里已经围了一堆人,关离挤进去一看,眼泪一下溢满眼眶。

她努力憋回去,不让人看到她的眼泪。

苗叔赶来一看,就见白发苍苍的孔大娘跪在地上,身前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道“老母狗,便宜卖。”

这哪里是帮她,这分明是在羞辱孔大娘啊!欺负孔大娘不识字,就这样践踏人。姓李的杂碎,忒不是东西。

关离跑过去,扔掉牌子,要扶孔大娘起来。

孔大娘慌乱去捡牌子“不能扔啊,李状师说了,只要有人看到这个,就会来救我儿子的。”孔大娘已经是病急乱投医,只要能救她儿子,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关离不忍告诉她实情,只能努力劝她“大娘,姓李的骗你的,他字都不认识,这上面写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回去给你重新写,咱们回头再来。”

苗叔也上前扶起孔大娘“是啊,大娘,你别听姓李的,他这是乱写字的,你不信问问他们,是不是写错了!!”他回身大喝一声,围观的人不安看看周围,有人不想惹事,悄悄退了出去。

有人忍心,连说是的。

终于,孔大娘挨不过关离的劝阻,跟她离开。

等人群散去,站在不远处二层窗口的伍建宾指着关离,问身后的李状师“那丫头是谁?敢出来管这闲事。”

李状师伸长脖子看了看“哦,那是苗记小食铺的叔侄俩”他顿了顿,犹豫道“就是李管家打过招呼,让咱不要收保护费的那家。”

伍建宾一听是李管家做主的,暂时就歇了收拾那些人的心思。“算了,横竖这老婆子也丢脸了,爷的戏看过就行,就这样吧,你做的不错。”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扔给李状师。

李状师赶紧接住,谄媚笑笑,目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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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离引着人回到店里,孔大娘焦急道“阿离啊,能不能麻烦你赶紧给我写个牌子,我好继续去找人,也好早一日救出修仪。”

苗叔听的一愣,不知说什么才好,关离勉强笑笑“您别着急,这会儿大家都回去吃饭了,不如晚些,我晚些给你写了,你吃完饭喝了药再去,可好?”

孔大娘还是着急,不安道“阿离,那李状师说了,过两日我儿子可就要过堂了,若是不能找到证人,那县老爷可要判我儿子死刑的。”

“你行行好,帮帮大娘,算大娘求你了!!”说着,竟是要给关离跪下。

关离哪里敢受,赶紧将人扶起来。“好好好,我写还不成,您答应过,千万不要再跪了。”

孔大娘破涕为笑,再三看些关离。

关离僵笑一下,实在难受的紧,转身回到院子,四下翻找木板子,给大娘写字。因为要教妞妞识字,关离这几年跟蒲先生好生学习了一番,学会了写繁体字。

苗叔担心关离,跟进来,就见她站在石桌前,提着笔,半天写不下去。

他担忧走过去“阿离,这事儿,恐怕有人在后面指使。”至于是谁,除了伍建宾,不做第二个人选。街巷都传闻,姓伍的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凡是得罪他的,他都要想办法折腾回来。

孔修仪算是将伍建宾得罪彻底了,不仅被栽赃杀人,还连他娘都被羞辱。姓伍的,着实可恨!!

关离哽咽一下,深吸一口气,才抬头道“我当然知道,可....苗叔,我....我能不能去.....”

“不能!”苗婶子打断她。

她早知道这两人会不忍心,既然如此,这个坏人就由她来做。她走过来,盯着两人道“阿离,这已经不是普通事,若是你在门口救了那姓孔的,让咱们出些药费,照顾一下病人,我绝无二话。可你要招惹的,是姓伍的。”

“那姓伍的,岂是好惹的?那天的事,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要是作证有用,早就有人站出来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发愁?阿离...”苗婶子握住关离的手再三哀求“算苗婶求你,千万别冲动,这件事,咱们已经对的起那姓孔的母子了。”

可不是吗?

别人都避之不及,他们不仅没有落尽下石,还帮着收留了孔大娘,再多的,他们当真不能去做。本就是萍水相逢,总不能为了陌生人,将自己一家子的性命都搭进去。

况且,凭他们的本事,跟姓伍的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们....不能去告御状?”关离天真的问。

“傻丫头,告御状哪里那么容易,莫要相信那些话本子。咱们这南海,官官相护,有钱的怕有权的,有权的相互关联。你要是想告御状,只怕走不出这南海,就要被那帮人弄死了。”苗婶子绝不是在危言耸听。

关离全然没有主意,最后败下阵,给孔大娘写下求助的牌子,看着孔大娘再三感激,她笑的比哭都难看。

她真的不敢告诉孔大娘,自己就是目击证人,可自己不能去作证。这一条街上的人都不能去作证,他儿子,必死无疑。

实在不忍心去看那难受的一幕,关离回房闭门不出。

孔大娘在烈日下熬了一日,无数的人路过,却无人敢去告诉她真相。也没人赶去作证,谁也得罪不起伍建宾。

这里的事,早有小喽啰告诉了伍建宾。伍建宾正在赌博,闻言哈哈大笑“老不死的,喜欢站让她站,老子倒要瞧瞧,哪个不要命的敢跟老子过不去。”

第一日没有结果,孔大娘不甘心,第二日继续去。

距离过堂,只剩一日。

可是证人还没找到,孔大娘哀叹,直接在大街上跪下,对过路的人苦苦哀求,希望有人能出来作证。

天色忽变,黑压压的乌云飘过来,起了大风,卷起一地尘土。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来的急又猛,关离远远看着孔大娘跪在那里苦苦哀求,却没有一人敢上前相助。

她不忍心,又想去劝,她想告诉孔大娘,她愿意去作证。她就是目击者,她可以帮她。可走了一半,却被小良拉住,扯进店里。“你疯了,没看到那附近有伍建宾的人吗?这时候去,不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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